语气似乎有点酸?苏飞渐随手接过领带,扔在文件上方,身体往後靠著椅背,姿态轻松,眼神却谨慎,小心观察著那双明显睡眠不足的眼睛。
「你们上床了?」
「…………」
如果寂静的室内有什麽声音,严寄虎敢说那绝对是他的下巴摔碎在地上的响声,他真不敢相信他听见的质疑!
指著被抛在桌面的领带,他发出低吼,「那个东西整晚挂在我的脖子上,可能吗?」
「噢,整个约会期间你都在想我,是吗?」
严寄虎怔住了,没有即刻回答。
回想昨夜的晚餐,是他迄今的人生中少有的糟糕经历,不是对方的错,是他自己有问题。
对平日甚少系领带的人而言,较正式的服装在颈部造成的束缚感本来就特别强烈,而苏飞渐让这一切变得更糟!他的领带不仅像一条绳索,更像一只掐在颈中的手,整夜圈著他,不至於紧到影响呼吸,却也不让人忘记他的存在,严寄虎甚至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只从一条领带就能闻到副局长的古龙水香味。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浪漫的意图,和陈毅的小舅子之间也没有产生任何火花,但是他希望能完成一次友善的谈话,给予那个年轻小夥子一些富营养的建言,毕竟喜爱照顾人是他的天性,关照後辈更加义不容辞。结果他的表现烂透了!整个过程心不在焉,反应慢了一拍也不止,频频说错话、听错问题,一顿饭要价四位数,却食不知味,连小夥子的脸孔和名字都记不太清楚,就因为苏飞渐亲手在他的脖子上打了一条领带、沾著苏飞渐的气味与体温的小小领带!
疲倦地回到家,他一夜难眠,天亮後就赶来亚卡,抛弃难得的休假日,就为了想好好谈一谈,厘清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该死的祸首却来问他是不是和别人上床?
好吧,或许他宁可扯谎,说他和别人上床,也不愿意让副局长知道他的确整晚都在想他。
但是苏飞渐不需要听他承认任何事,他的表情就是答案。亚卡的副局长歪了歪头,一抹得意的笑爬上嘴角,取代了原先轻微的烦躁。
那抹笑,也正是严寄虎寻求的答案,至少他的解读是如此。
「我懂了……那就是你的意图,你觉得这一切很有趣,影响我的情绪是非常好玩的游戏是吗?」
「不完全是。」
严寄虎揪起眉,耐心等了一会儿,苏飞渐凝视著他,似乎想说些什麽,却终究没有开口。
*t * * * * * *
严寄虎独自坐在更衣室的长凳上,被汗水浸湿的运动衣裤紧黏在身上。
结束和苏飞渐之间不太愉快的对话,他就一直待在顶楼的健身中心,痛快流汗四十分钟,原本略显萎靡的精神变得健旺,他很欣慰自己又找回了那份提得起,放得下,不受小事纠缠的态度。
认定苏飞渐的行为是出於好玩,企图捉弄他,心情固然不太痛快,却也一扫昨夜的郁闷。他早知副局长是怎麽看他,期待度低,失望程度自然也跟著大幅下降。
从长凳起身,他开始脱掉湿透的上衣,准备淋浴,一面盘算著如何利用这个休假日。
或许他能说服苏飞渐准时下班,找间像样的餐厅,共进一顿和好的晚餐?当然,必须是两个单身男子不会像一对情侣的普通地方……唉,他是个魁梧的堂堂男子汉,却莫名可以体会一名情妇的心情。
打开置物柜,从里头搜出乾净的毛巾,再把脱下的上衣塞进一只提袋,他的每个动作都在空荡的更衣室里制造出比平常要响的回音。
现在是一天当中最冷门的时段,无论健身中心、更衣室或淋浴间,都看不见严寄虎以外的人,直到脚步声响起,有人推门进来,一个西装毕挺的人影穿过身边,叫他大吃一惊。
苏飞渐!?见鬼的他来干什麽?
没有理会紧盯著他移动的视线,从不使用这些附属设施的副局长直接走向淋浴间,打开门察看,确认里外四周的确空无一人,才返回更衣室门口。
他在朝外的门板上挂起清扫中的塑胶牌,然後重重摔上门,转身面对那个早就瞪著他许久的男人。
(待续)
作家的话:
☆、亚卡之虎(11)
亚卡之虎
(11)
「我要和你谈一谈。」苏飞渐斜靠著置物柜,声音冷冷的,一种刻意调整过的语气,严寄虎感觉得出来。
已经半裸的男人无奈地叹气。他面对置物柜,没有回视身旁的干扰,剥除衣物的动作仍在继续。他讨厌湿衣服黏在身上,才不管是什麽人故意站在旁边观看。
「选择这个时间地点有特殊的用意吗?工作时间随处閒晃没有违背你的原则吗?」
苏飞渐没有完全听清楚对方的问话,他的思绪和视线有片刻脱离了控制,迷失在那一大片汗湿发亮的浅褐肌肤以及雕塑得近乎完美的肌肉线条。他的目光游走在宽阔精实的胸膛和肩膀,顺著优美的颈线缓缓而上……然後遇见转向自己的疑惑双眼。
他立刻醒过来,收紧下巴,为自己的轻微失态咬住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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