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的民众哪个不是直接打电话过来?他们才不看手册。」
「少罗嗦!你到底要不要把刚才的话说完?」
李衍正抬头望著天花板,在脑中复习过一遍,找到中断的话题位置,「我刚刚要说的是,队长他走进办公室後总是先看一眼副局长办公室,副局长在里面,队长的脸色就变坏,有时候皱眉,有时候叹气,他好沮丧哪!」
「每个人也都是这样。」
「还有还有,任何时候,只要听见副局长的声音,或是忽然看见他出现,队长就会紧张,整个人都不自在哪!」
「每一个人也都是同样的反应好吗?」杜培深没好气地回答,对方从头到尾说的都是废话!
「但是队长以前不是,他变得……变得……像一般正常人……唔,这结论听起来好像不对劲?」
「……是有一点。」
杜培深停下审阅的工作,终於听进同僚想表达的观点。
以前的队长,正确说是大约七八天以前的队长,虽然和副局长意见不合的时候也会咆哮发怒,但是没事的时候,他绝对是整个亚卡最亲近副局长的人,要说他们两个闹翻了,可队长又不是会打冷战的那种性格,这些变化的确不对劲。
严寄虎就在这时走进二楼大办公室,他的两名下属立刻闭上嘴,同时抬起头,观察著所谓的不对劲。
一如李衍正所说,他们的队长首先看向副局长办公室,确认玻璃墙後是否有人。每个踏进二楼办公室的人都会做同样的事,但是每个发现副局长身影的人,他们的反应都和队长此刻的表情有著微妙的差异,在显而易见的沮丧与郁闷背後还藏了些什麽,一种难以言喻的……
伤心这个词出现在脑中时,杜培深被自己吓了一跳,随即摇摇头,甩开这个荒谬的想法。
「如果你担心往後没有人扛住副局长,」看李衍正猛点头,杜培深耸耸肩说:「你想太多。大家都知道,无论什麽原因,队长沮丧不久,也气不久,以前的队长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杜培深自信满满的猜测命中了一部分,严寄虎的怒火的确已烧到尽头。
他和苏飞渐相处过程中不断累积的问题,被停车场的冲突引燃爆炸,他生苏飞渐的气,既生气又失望,对自己也是。可是他气不久,个性使然,火大一周已经是空前的大事,而他清楚知道怒火延长的原因,全拜苏飞渐的态度所赐。
苏飞渐当天发的脾气不比他小,事後第二天,看得出从梅莉到严寄虎,整个突发事件造成的影响,副局长的言行更严肃、易怒,大半时间不在亚卡的办公室,到第三天,揣测与议论还不及出笼,副局长已经恢复一贯的沉著冷静。
严寄虎不得不面对现实,这就是他对苏飞渐的影响力,包括梅莉搞出来的混乱在内,两天的坏心情,两天!比伤风感冒还要短!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几个月前的苏飞渐经过时间跳跃来到此时此刻,若无其事地对待他,不刻意回避,不特别亲近;开会或例行公事,该说的话该有的接触不多不少,连可恶的假笑冷笑得意的笑都完整无缺,副局长甚至如常搭他的便车执行公务,不管车内的空气是否凝重得能让严寄虎窒息而死。
忍著痛下的决定,苏飞渐却像按个键,轻松消除,不留一丝痕迹,严寄虎懊恼之馀,某些方面也算受益,气得久,伤心就少,持续一周左右的恼怒结束後,他没有经历太强烈的伤心难过。与其说是分手失恋,考量苏飞渐的态度以及对这段关系的定义,告白遭到拒绝搞不好更贴近事实些。
或许,他能比想像中更快恢复……如果他们不在同一个职场工作。
夸张点说,严寄虎正面临人生的难关,分手後的尴尬开始破坏他的生活、折磨他的精神,所有关於职场恋爱如何如何不智的警告通通回到他的脑中,嘲笑他为时已晚,自作自受。
比如这一天,严寄虎的待命在中午结束,准备开车回家时,苏飞渐又来搭他的便车去研究所。时间正好、顺路、驾驶受人信赖,兼有閒杂人等在场,严寄虎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除了他们刚分手不久,他找不到理由拒绝。毕竟,副局长惯搭严队长的车,每个亚卡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寻常的相处模式,比他们的私人关系开始得更早,他怎麽能说不?
驾车浪费时间,副局长说过多次,在安全的前提下,他宁可当个乘客,善用交通时间处理公务。从前的每一次,严寄虎总会打扰他,逼他开口交谈,到头来其实也没完成多少事。
如今,经过一番波折,副局长终於得到他要的,他在车里,安安静静读一份资料,没有人打扰他。
「一个星期多,所以你是认真的。」
主动开口的是苏飞渐,严寄虎十分意外。文件还搁在副局长的腿上没收起,好像这个问题的存在妨碍了他,迫使他中途放下公事。
「你认为我在开玩笑?」这是他们在冲突之後首次私下交谈,严寄虎说话的声音带著不自然的乾涩。
「不,我知道你非常认真,只是对你的坚定程度与持续性抱持著一点点……怀疑。」
严寄虎自己也怀疑过,多亏苏飞渐的态度,那种略带嘲讽的语气瞬间把他的怀疑都驱散了,「我很确定,无论我们之间存在过什麽,都结束了。」
「真可惜,」说著,苏飞渐忽然换了个轻松的语调,「若是哪一天,你有压力需要宣泄——」
「别想,那种事绝对是第一个结束!」
苏飞渐偏过头,坐进车内以来第一次正眼看他,似乎想确认对方的话语里包含多少成分的认真。严寄虎望著正前方路面,从抿紧的唇线、方向盘上用力太过的手指看得出来,他现在就面临著不小的压力。
专心,或者说逼迫自己专心驾驶了一会儿,副座一直没有传来声音,严寄虎终於败给他的好奇心,快速往右首瞥了一眼,苏飞渐的视线还停在他身上,只是嘴角多了浅浅的微笑。
副局长为什麽笑?严寄虎皱起眉头,「你想说这一切是我的损失吗?」
「为什麽我要那麽说呢?」
因为,当他的怒气消散,他曾想起苏飞渐的好处,不太多的好处;想起苏飞渐的笑容,冷笑和奸笑除外;以及他人生中最棒的性经验,不只一次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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