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完战略后师灵昭孤身闯入胡营,凭借一身诡秘莫测的轻功毁了胡军粮草,带人用爆竹滚石等巧妙布置好,又在谷地中撒下黄豆。
两天后叶默铎果真带兵来攻,谁料行至半途时马匹纷纷停驻不前一片混乱,刚稳定住局面之时,对面高山之中一片奔腾声响起。叶默铎两眼一瞪,骂道:“奶奶的,被骗了!”哈努尔皱眉,“主上,斥候的消息按理说不会有错,我看着这其中也必有蹊跷。先不要慌,等他们近些再一探虚实。”
叶默铎一拉马缰,掉头便走,“近些!?看着阵仗约莫不会低于五万,等他们真的过来我叶默铎就真的要葬身此地了!”
哈努尔不甘,“主上!”
“不用再说了!宁可信其有,我不会让我胡家数万兄弟冒这种风险。走!”
隐在一旁丘陵上的师灵昭松了一口气,亲眼看着胡军消失在谷地中。
【四】地牢往思(下)
又是两天,释军恢复了大半军力,叶默铎知道真相后悔恨不已,而释军却是一片欢呼,燃起篝火庆祝逃过的这一劫。
释洛天独自坐在营帐远处,师灵昭走去,轻声问道:“殿下为何不与将士们一起……”
语未毕,释洛天打断道:“坐。”师灵昭闻言坐在了释洛天身边。
“我已经向父皇上了折子,大概几天后就能回去。”
“殿下……”
“这里不适合我,我只会害了大家。我道行尚浅,斗不过皇兄们,说不定哪天就从这释朝大好河山中彻底消失。我一人死没什么,但我不愿连累那些无辜的人。”看了一眼背后正欢歌的将士们,道“他们都是有儿有家的人,只是因为我们几个争那一个位子,让那么多孩子失去父亲、妻子失去丈夫……呵,我虽在阴谋黑暗里长大,但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他们怎么能做到为了一个利字残忍至此。”
师灵昭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所有人都像殿下一样还存有仁慈之心的。那些人被利益驱使,早已不算是人,只能算魔物罢了。”
释洛天看着师灵昭,“我很庆幸身边有你,让我身上少承受了一道罪孽。”师灵昭摇头,但释洛天仍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噗嗤一笑,道:“殿下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莫非也像那些小女孩一般被这皮囊迷摄了去?”
释洛天失笑摇头,“你这张脸长得清朗俊秀我是没什么异议,可要迷摄我倒还不至于。我只是觉得你长得极像一位故人。”
“故人?人都说故人便是有故事之人。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也是这种反应,我猜……你口中这故人,大概是你以前所爱之人。”
释洛天挑眉,倒也不避讳什么点了点头“可惜她在四年前难产离开了我,只留下了一个女儿。”
“我猜这是个很感人的故事。”
“只是多了些波折和遗憾罢了,没什么特别。你呢?”
“我?”师灵昭笑意盈盈看了释洛天一眼,“你觉得我这十多年都和一个老头呆在无名山岭上,能有什么事情可说的?我人生真正的开端便是这军营,之后的一切你便都知道了。”
“当年她也是这样聪颖透彻却单纯,遇见我之前简单快乐。哎……真是像极了她,连神韵之间也有七八分相似。”
“既然我与她如此相似,你可愿与我说说她的事?”
释洛天沉吟了片刻道:“知道太多其实并不好……”
师灵昭点了点头,拍了拍手作势要起身离开,释洛天见了,终是开了口。
“她叫释洛澈……”
师灵昭听见这句话不禁愣住了,顿住了动作,心中突然有些后悔探听这些皇家秘辛。
“呵,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没错,我娶了自己的妹妹。”
师灵昭耸了耸肩,好生坐了回来。释洛天接着说道:“那是六年前的秋猎,在西南的廖安雪岭。秋猎第二天我就被四皇兄射伤,从马上摔落,疼痛难忍之际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扯了自己布裙下摆帮我包扎起了伤口,一个人艰难的扶着几乎不能行走的我到了一个猎户小屋中,悉心照料数天,我的伤也恢复了许多。在小屋的时候我问她的名字,她告诉我说她是个孤儿,单名一个澈字,随师父姓楚,平日相识的人都喊她楚澈儿。
后来我说我要离开廖安,澈儿说不行,我的身子没有完全恢复,而且还有很多以前拜皇兄们所赐的暗伤与未清的余毒,沉积已久变成了暗疾。她不放心,定要我与她回到她所住之处找她师父医好。我当时任性,竟与她在她师傅那里住了三月有余。
澈儿本就清秀可人,自幼与师父学习医术,又多了一种脱俗之感,三个多月相处下来便不自禁的喜欢上了她,恰巧她也动了心,于是我就向她师父提了亲。她师父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但终究禁不住澈儿的软磨硬泡,答应了我们。”
师灵昭听得有些入迷了,点头道,“爱情这种东西似乎很美好……”
释洛天摇了摇头,“我本也以为这便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了,可没想到,这仅仅是悲剧的开始。
在我带着澈儿离开廖安的时候,她师父交给了我们一个锦囊,交代我们交给父皇,并且不得擅自打开,若是她知道我们没有按照她说的做,她便把澈儿带走。我也没有多想,便应了下来。我和澈儿一路兴高采烈的描绘着未来的光景,满心期待着快些回到皇城。我们都没想到,当我们把锦囊交给父皇时,父皇双目含泪狠狠打了我一巴掌,然后拉起澈儿看了好久,最后说出了当时的我们都无力承受的真相。
他告诉我,澈儿不是楚澈儿,澈儿真名叫释洛澈。
他说,澈儿,是他年少时在民间一段风流红尘事里留下的痕迹,澈儿的母亲被当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生生害死,只因出身卑微,她只好把孩子托给了故人抚养,也就是澈儿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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