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与我这般见外。”看着裴肃气息减弱,司暮雪已经有些急躁。他从怀里掏出一丸白色丹药毫不犹豫的塞进裴肃口中,“这是‘魂息丹’,吃下后必然能够转危为安。”
裴肃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司暮雪道:“你疯了吗,魂息丹给我一个废人有什么用?”
魂息丹可称之为疗伤圣药,整个大陆或许也不会超过三粒,只要拥有一颗魂息丹几乎可以认为是多了一道保命符,无论再重的伤,只要服下一粒便可无性命之忧。
司暮雪神色渐缓,“看来你有点精神了。”
握住裴肃的手,司暮雪叹息:“只要能救你的命,别说是魂息丹,即便真的是神仙丹药我也不会犹豫一下。”
怔怔看着司暮雪,裴肃忍不住讽刺,“何必装什么好人,我裴肃不愿欠人任何恩情,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司暮雪来此,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其他目的,至于到底是什么,裴肃并不想多去探究。还能活着,明明是该高兴的,可是心里沉沉的,却如何都无法升起喜悦的心情。他还有女儿,活着便可以看着她长大嫁人,这何尝不是件幸事。至于司暮雪,这次算是他欠司暮雪一份恩情,他如今的下场是他甘愿所为,那些不过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才做的,因而与司暮雪无关,他不欠他。
“我也喜欢过一个人,这种无望,我深有体会。”司暮雪紧了紧怀抱,裴肃轻轻顺着司暮雪的力道靠着他一动不动。
这样近的距离似乎只在幻想中出现过,哪怕只有一瞬,这个温度也将铭记心中,陪着他度过余生。
裴肃知道司暮雪说的是谁,但他不想去听不想去想,就这样安静的让他靠会儿,以后的他将变回那个心如止水的裴肃。
“……或许,我们该试试。”
裴肃闭着眼,听着,却未过心里。所以,他甚至没有在那瞬间明白司暮雪在说什么。
盯着裴肃许久,司暮雪皱眉,“难道你之前的作为是我误会了,你并不喜欢我?”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裴肃一惊,他猛的坐起身,却因牵扯到伤势不禁倒吸了口气。他虽服了魂息丹保住了性命,但是终究废了武功又伤了心脉,一时激动难免有些虚弱。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舍弃宰相之位,背叛荒芜之渊只是为了和你闹着玩?”情绪激动下,裴肃的胸口不禁上下起伏。
“我说我们可以试试,试着在一起,可你没反应……”
“喂,裴肃!”司暮雪急的猛拍裴肃。
良久,裴肃慢慢的睁开眼,司暮雪着急的大吼,“你想吓死我吗?”
因为听到司暮雪的话,裴肃大喜大悲之下竟昏了过去。
有些丢脸的撇开脸,裴肃低声道:“我比你年纪大,又是荒芜之渊的叛徒,你又有喜欢的人,和我在一起想必也是勉强。”说道最后,语气低沉的让人心疼。
握住裴肃的肩膀,那双风流似水的桃花眼中带着一抹可以感受到的真诚,“喜欢过别人又不是我的错,我不想以后也总是这样下去,感情就像一场赌博,你我相伴,或许有走下去的力量也说不定。”
明明不是什么誓言,也不是甜言蜜语,那样假定的话语却让裴肃想要相信。因为未知,他才有希望,不抓住浮木,只能永远沉浮冰凉的水底,所以,他选择伸手。
番外二 暮雪篇
踏雪步,寻梅剑,这是他的师父禹都传授给他的功夫。虽然师父武功毫不逊色于父亲,可是对于司暮雪而言,父亲只是厌恶他,因而将他扔给了禹都后便不闻不问多年。他呆在荒芜之渊十几年,可能见到父亲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十八岁那年他毅然离开荒芜之渊孤身一人闯荡江湖。江湖险恶又岂是他一个未出茅楼的小子可以应付得了的。
还记得那时满空繁星,夏夜之风扫面,带着微热的气息。他着一件宝蓝色薄衫,腰系同色腰带,衣侧垂着一块质地通透的白玉。夜风习习,将他以玉带束起的长发吹的轻轻摆动,那时的他尚且不知自己的容貌有多么俊朗,男儿也自不会在意那些个琐事,因而那一夜他被人盯上,顺便演了一出让司暮雪痛恨不已的事情。
自古英雄出少年,男子对于尊严名声看的比性命都还要重,因而当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恶霸欺女的事情时,他毫不犹豫的拔尖,口中尤轻蔑道:“无耻之徒,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这样的话语,苍白无力,看着他,对方脸上的嘲讽是那么显而易见。
司暮雪顿怒,宝剑出鞘,与几人便斗到一起。司暮雪的武功自是不凡,那些先前还得意洋洋的恶霸脸色顿时一变,再交手没有多久便纷纷逃离。
司暮雪走到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面前伸手扶起她,关心道:“姑娘可还好?”
女子垂着头,微微颤抖,司暮雪安慰道:“姑娘不必担心,那些恶人已经离开了,不知姑娘家住何处,若方便,我送姑娘一程。”
“多谢公子。”那女子依旧垂着头。司暮雪尚来不及多想那声音的古怪,身体陡然一软。当下他即刻感觉到不好,与此同时,先前退走的人不大一会功夫全都返回。
虽然没什么江湖经验,但此时的情形却也不容置疑。这是一个局,诓他入局的陷阱。
那帮人的老大贱笑着与属下谈论他可以卖多少银两,那一刻的屈辱是此生都无法忘怀的。他不曾明白为何他一声武艺,却还落得如此下场。
全身的松软无力让他的心一点点下沉,他只能凭着满腔愤怒逞口头之快,那些人也不在意他的威胁恐吓。他被扶着走了好长一段路,却一直未曾想到什么好方法脱身。他本想拼个玉石俱焚,也要将这些人毙命手下。婆娑阿修罗门不是什么善类,师父教给他的东西自然有在特殊境遇使用的武功,只是想到那后果他自己便不觉胆寒。若为了脱险而成为一个废人,他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但是若仍由这些人将自己卖到那种肮脏的地方,他苟且活着也无何颜面。
人在困境中总是容易被一点点的恩情所打动,这正如唐以青对于司暮雪当时的意义一样。
唐以青临时离开边关有事而到得那个小城镇,策马经过那一帮人时,司暮雪眼中的绝望让他顿了下。看他的姿态,明显被人下了药,唐以青是个将军,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他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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