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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东风嘿嘿一笑,扇子遮住半张脸,转身面对群臣,高声道:“得江沙者,得天下!”说罢不等英帝再问,竟不顾朝中礼节,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金銮殿,也无人敢将他拦下。

待他走得没影了,文武百官才放开胆子,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家都下意识地认为他这是妖言惑众,可是鉴于他先前呼风唤雨、预言央金谋反之事皆准确无误,又不敢不信他所说的。

英帝已被他那句话搅得心神大乱,颓坐在龙椅上半天不出声。朝臣争论了很久,终于有胆子大的人站出来请示皇上:“陛下,要不要——下令派人去阻止八王爷?”

英帝沉吟片刻,开口道:“这……也好!”便下了诏书,命人加急赶往旧京,召央金带江沙一同回京,且不忘在诏书上加上“国师所言”,以加强威信。

然而十日后,英帝等来的不是央金和他的亲兵,而是哭丧着脸的传旨官员,他一见英帝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八王爷是怎样视圣旨如无物以及如何粗暴地对待自己,气得英帝差点就要亲自前往旧京教训这个野性难驯的弟弟。

“他竟然连国师的预言都不放在心上?!”英帝拍案怒道,“他迟早会受到天罚的!”

翌日上朝,英帝与众臣议起此事,岑子东站出来进言:“陛下,臣曾为八王爷手下的副官,深得王爷信任,据臣了解,八王爷敬畏国师的神机妙算,却因此也对国师很是忌惮。恕臣斗胆直言——如今,怕是只有一个办法了——”

“哦?什么办法,爱卿不妨直说!”英帝急切地问。

岑子东得到皇上关注,心里马上乐了起来,表面上却还要装得一脸义愤:“依臣之见,惟有派国师亲自前往旧京,去点化八王爷……”

英帝眼睛一亮:“这倒确实是个办法。不过——国师年已老迈,朕怕他的身体经不起这番长途跋涉……啊呀,国师今日可有来上朝?”

百官齐刷刷地回头,这才见到解东风和上次一样从队列后头不慌不忙地走出来,摇扇笑道:“陛下所托之事,老朽万死不辞!”

这句官腔听得英帝心惊肉跳,连忙安抚道:“不不不,国师天人之躯,朕与天下臣民皆仰仗国师所言,怎会让您死呢!若您老肯亲自出马,帮朕教训教训那不成器的八弟,朕感激不尽,必当重赏国师!”

解东风又发出了令人不悦的笑声,应承道:“老朽自当前往旧京与八王爷会面,不过嘛——他肯不肯听老朽的劝,又是另一回事了。若老朽去后,他还是不肯改变主意,那老朽也无可奈何了!”

英帝心里暗骂这老头子事多,明明是自己预言说江沙杀不得,现在又说央金未必会改变主意,明显是让自己难办;脸上却还要陪笑道:“若是国师亲往劝说,他必会乖乖听话的,一切有劳国师了……”

就这样,解东风在一群兵士的护送下,动身前往旧京。

另一方面,秦犷于西域也得知了央金已抓获江平明、并将于七月将其处斩的消息,顿时怒火攻心,马上命大队人马调转方向,往旧京去。这个命令却让义军分成了两派,一派以朱明义为首,多是高级将领,他们坚决反对秦犷的提议,认为他这是带着义军自投罗网;另一派则大都是底下的士兵们,有些人在入伍前早就对江沙宁将画作赠与穷人也不为达官贵胄作画的事迹有所耳闻,再加上江沙是秦大将军的救命恩人,平民出身的下士们反而认为将军应该还江沙一个人情,以报其当年救命之恩。

此时天骄已快十岁,比刚出宫时懂事了很多。自江平明走后,他大概是有了危机感,行为举止都较从前大为收敛,大部分时间都随秦犷和兵士们一同习武,江平明为央金所获一事很快就传入他的耳中。小孩子比较单纯,他与喜娘与江平明朝夕相处两年之久,对其的感情更胜于对每日忙于练兵的秦犷,于是他们义无反顾地站在江平明这一方。

大队人马面临继续北上还是转路向东的分歧,原地停步不前。经过几番激辩,秦犷自知理亏,却满脑子都是江平明的音容笑貌——虽然那人极少笑过。最后秦犷急了,对众手下道:“复国虽为我们全力以赴之事,但武人重义,我没有办法眼看我的恩人和朋友失去性命而坐视不理。就算我只有一人,也要前去旧京,救出平明兄弟,若你们不同意,就继续按原定计划向北前行吧!”

经他这么一说,义军中有许多对他死心塌地的兄弟都表示愿随他一同前往旧京。朱明义等人为此感到无比懊恼——义军人数比起赫朝的兵力而言,本就显得十分单薄,眼下队伍里又有一批人铁了心要跟随秦犷回旧京,这么一来,就算剩下的人继续北上,能突破大叶精兵的重围而冲入下沙城的可能性也是小之又小。无奈之下,朱明义他们只好不情不愿地随秦犷一同打道向东,去营救江平明。

从西域到旧京,几乎横跨了整个国土。此时已是六月,距江平明的处斩日期只余一个月。秦犷率众将士日夜兼程,这一路反倒较之前从南海到西域更为辛苦。

一日在歇息时,喜娘问秦犷:“叔叔打算怎样救江叔叔出来呢?”

秦犷已思考过这个问题,答道:“他现在必为央金所囚,要救他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潜入央金处探得他的所在,想法把他救走;二就是在处斩当日,劫法场了……”

“那叔叔打算采取哪种办法?”

秦犷叹口气:“之前那央金就曾把平明囚于他府上,直至我把他救了去,想必他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此番再得到平明,肯定比当初更加戒备;且我们都不懂大叶语,想要混入其中打探消息,更是难上加难。最近赫朝并未传出向旧京派兵的消息,我猜央金那儿的兵力不多,我们尚可与之一搏……”

喜娘已听出他言下之意:“那就是说,您打算劫法场喽?”

秦犷点点头:“恐怕只能用这个办法了——说起来,你两个到时切莫出现在那附近,找个地方好好藏身吧,我会留几个人保护你们的……”

天骄却不依了:“不要!我也要出一份力,去救江叔叔回来!”

秦犷看着身形明显长开的天骄,和已能看出是美人胚子的喜娘,又叹了口气,对他们道:“我知道你们也挂念江叔叔,可是毕竟你们还小,到时我军面临一场恶战,带上你们只会让我们分心分力……”

“我会保护喜娘,我们不会拖大家后腿的!”天骄握紧了小拳头,倔强地说。

秦犷感慨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也毕竟才十岁而已,只怕上了战场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提什么保护喜娘呢……唉,这几年虽然过的是流亡日子,但你也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洛国太子,等复国后你是要继承帝位的,可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保住性命,其余都不如这点重要!知道了吗!”

天骄无语,却也不点头,脸上写满不甘。

一旁的喜娘拉了拉他的手,劝道:“也罢,我们就听叔叔的话吧,总好过到时候给大家添乱。你也不用担心,我听说当初秦叔叔就是单枪匹马回旧京把江叔叔救出来的,现在他还有大队人马,不愁救不回江叔叔,你说是吧?”

天骄看看她,又看看秦犷,只好点了点头。

秦犷不禁笑道:“还是喜娘善解人意。”

那边厢,央金虽口上耍狠,却并不曾真正为难过江平明,只是自己走哪去哪都要拽上他,以防他有逃跑的机会。马车一路向东,眼见着车窗外的景物逐渐变得熟悉,江平明心里激动起来,却也有近乡情怯之感。等到了旧京,眼前的种种却让他心凉不已。昔日车水马龙的京城如今已破落不堪,街上来往的行人虽还是黑发黑眼,却个个作大叶族衣裳打扮,而且从他们自然的言谈举止中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不适或不满。

江平明自己也被央金逼着换上了大叶的服装。此地真是旧京吗?物非人也非,这座旧城带给他的陌生感远大于归乡的喜悦。他提出要回自己原先的住处看看,却遭到央金一口回绝,无论他怎样发脾气、亦或冷眼以对,央金都不为所动。江平明想起他与秦犷初识时,自己是如何向满腔复国热情的秦犷泼冷水的;如今旧京满目荒凉,而百姓仿佛已习惯了新朝统治下的生活,大概这国,也是没有复的必要了……然而人人都安居乐业之时,自己的命运却不知何去何从。若秦犷不来,他便是死路一条;若秦犷来了,双方必有苦战,就算秦犷能再救了他去,将来又能如何?继续跟着义军与朝廷作对?还是自己再想法子从秦犷身边逃开,跑去深山老林里过隐居生活?不管哪条路,都不是他江平明情愿的。以前他住在弦海之滨,日子逍遥快活,却不想后半生都要为他人所摆布,这样他的生存还有何意义?不过是时代洪流中被巨浪卷起的一粒细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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