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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皆沉默无言。秦犷向掌柜的打探义军的去向,掌柜的摇摇头,说现在叛军众多,他分不清谁是谁,只晓得眼下大家都往下沙城去,叫他们去下沙城自然能找到。秦犷与江平明商量后,考虑到他们现在只有几十人,又带着这么多金银,一路都不安全,便决定迅速奔赴下沙,先与义军会合,再去找央金要人。

众人在客栈歇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告别了掌柜,动身前行。秦犷感激掌柜的在这人人自危之时肯接待他们,给了他一锭金子。掌柜的看到一个完整的元宝,惊得眼都直了,稍后却叹息说,只怕如今这局势,纵使有了金子也买不到粮食了。

一行人抄近路赶往下沙。沿路皆是从下沙方向逃出来的人,难民们都对在这个时候还要去下沙的他们投以诧异的目光。江平明想出一计,让众人将装金银的箱子换成棺材,如此挑着上路,其他人见了他们这般晦气,自不会来寻他们麻烦。不过即便如此,这一路也走得很是艰难,不仅要提防强人和如强人般的叛军,还要想方设法地找吃的,临近旧京时,商宏晔派给他们的三十个汉子已折了近十人。江平明不会武功,深觉拖累众人,然而那三十个汉子大概皆是当年俊王忠臣之后,对秦犷不怎么亲近,对江平明却是死心踏地,让他更感愧疚。秦犷更是一直护在江平明左右,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二人又要生离死别。

与此同时,英帝下令将下沙城封城戒严,城门紧闭,城外的人进不来,城里的人也不准出去。各路起义军在下沙城外围展开混战,经常时几路人马互相开战,打到最后,当兵的连自己的头领是谁都分不清了。然而那朱明义也确实有些能耐,在上京的路途中,他就先与几路军队联合,十几万大军共同奔赴下沙。城外混战时,他带领义军在离城十几里地处安营扎寨,按兵不动。

此时央金已带禁军在下沙城内守城。眼看着岑子东与萨图带兵在城外迎击叛军,高调做样子给天下人看,外人只道是五王爷与岑将军一心为国,只有英帝等人晓得他们的野心是要借此舆论,为日后篡权夺位做准备。然而经过长期争战,朝廷的兵力已是强弩之末,不得不倚仗于萨图和岑子东的兵力去御敌。

几经波折,秦犷一行人一路打听,总算找到了义军驻扎之处。守门的新兵已认不得秦犷,拦住他们不肯放行,还是里头一个百长先认出江平明那张脸,才赫然发现门口那个满脸胡子的汉子是他们的大将军,连忙跑去朱明义的帐子里报信。朱明义闻得秦犷与江平明失踪多时竟毫发无伤地归来,心里是惊大于喜,却要做足面子功夫,装作激动地冲出帐外与秦犷热情相拥。秦犷没想那么多,见到旧日兄弟格外欣喜,只把个宏光岛上的奇遇前前后后都讲给众将士听,大家听了都啧啧称奇。好在秦犷终究还算有所保留,没把江平明的身世说出去。商宏晔派来的那二十个汉子对其他人不大理睬,唯江平明马首是瞻,这让其他不明就里的将士们都大感疑惑,朱明义更是暗自纳闷不已——江平明何德何能,竟招揽到数十死士为他效力?

众人各怀心思,却也明白此下当务之急是去救出小太子。现在秦犷的确玉玺在手,然而此乃先帝传国之宝,自然不可能轻易将其交至大叶人手中,如何从蛮子手里安全地救出太子,成了困扰义军的最大难题。另一方面,萨图等人日益逼近,义军是战是退,都必须即刻作出决定。

秦犷等人从宏光岛带回的钱财也在此时发挥作用,各路起义的人马经历多翻混战,大都人困马乏,问得前朝将军寻得玉玺和宝藏的传奇经历,纷纷前来投靠,以求个温饱。秦犷重新整编队伍,决定正面迎击萨图的军队。

十月下旬,下沙已是北风呼啸,滴水成冰。是日清晨,大地尚是一片白霜未化时,义军在秦犷的带领下奔赴城门前,然而他们见到的不仅是萨图和他的人马,还有被捆在囚车里的天骄和平明。两个孩子被捆得结结实实,又冷又难受,远远见到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忍不住哭喊起来,“秦叔叔救我们”叫个不停。

见到囚车上的孩子,秦犷不由大怒,冲敌军阵里吼道:“两军交战,与这两个孩子何干!这么冷的天气,你们竟然把孩子们绑来阵前,使出这种下作手段,还算什么英雄好汉!”

萨图在后方不动,差岑子东出面应声:“秦将军,您此言差矣!要说如今天下大乱,这个小男娃可是战祸之源呢!若您把玉玺交给我们,这两个小鬼我们也双手奉还!”

这时秦犷身后有人提醒他:“这就是那个叛国投敌的武榜眼岑子东!”

秦犷听了,更是怒不可遏,骂道:“原来卖国贼就是你!当初先帝命你把守京城,你却在关键时刻为求苟活,当了大叶人的走狗,真乃我大洛之耻!今日我便为民除害,杀了你这狗贼!”说罢便夹马冲至阵前,欲与岑子东一战。然而他刚有动作,大叶人的钢刀便伸至天骄和喜娘颈前,骇得秦犷连忙勒住马缰。秦犷的坐骑一跃而起,仰脖高声嘶鸣一声,仿佛是对让它突然止步一事甚是不快。

岑子东见状奸笑道:“秦将军,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天下早已是赫朝的天下,皇帝都经历了两代人了,您何苦抱残守缺呢!良禽择木而栖,末将早就听闻您武功盖世、用兵如神,若能为我大赫效劳,必当官拜三品之内,末将劝您尽快认清事实,以免苍生再受战乱之苦!”

“呸!你有什么脸跟我提苍生之苦!废话少说,是条汉子的,就放了孩子们,我俩捉对厮杀,战个痛快!”秦犷提刀叫阵。

岑子东见劝说无效,便策马返至囚车前,亲自用刀架着两小儿,收起笑脸:“既然多说无益,我也不再跟秦将军套交情。要么你交出玉玺,要么他二人人头落地,你自己选!”

这时只听义军阵里传来一声高呼:“玉玺在此,狗贼接好!”随着喊声,一个方正的包裹“嗖”地一下从阵里丢了出来,向大叶军中飞去。

大叶人见状大为紧张,岑子东飞身向包裹落下处扑去。而就在这个当口,秦犷也从马上跃起,朝囚车直奔而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囚车劈为两爿,一手抱起一个孩子,转身便朝己方阵营冲去,与此同时,义军擂起了战鼓,高声叫着杀进了大叶阵营。

岑子东赶在包裹砸落在地上前接住了,心里一阵庆幸,急忙解开包裹,打开木盒,盒中赫然露出一块黑乎乎的大石头,这下他方知中计。然而此时两军已混战成一团,孩子也已被秦犷救走,大叶军先机已失。岑子东本以为今日有人质在手,他是胜券在握,不想却中了这么简单的调包计,心头火起,提刀直奔秦犷。秦犷本想将孩子托付给朱明义,却想起临行前江平明的反复叮嘱,让他若救出孩子,定要亲自护送孩子回营,便召了一队护兵与大叶军虚以周旋,自己抱着孩子策马与几个亲信往大本营狂奔而去。

岑子东眼见着秦犷绝尘而去,自己却被义军团团围住抽不开身,气得挥刀乱砍。朱明义见状大喝一声:“狗贼,你害多少同胞家破人亡,如今就由我来结果了你的狗命,为民除害!”说罢挥舞双刀冲上去,与岑子东缠斗起来。虽说岑子东人品低劣,但好歹是前朝武榜眼出身,绕是朱明义久经沙场,也未能在交战中取得上风,最后还是后方阵里的萨图见这仗没有转机,命人鸣金收兵,岑子东也无心交战,便仓促格开朱明义的攻击,与一干官军返身溜入了城内。义军还想追击,但朱明义深恐城内有埋伏,也带着义军调头回营去了。

这一仗双方各损不少兵马,然而对义军来说无异于稳定大局的一场胜仗,因为现在他们玉玺在手,又成功救回太子,已是地利人和,就差老天再赐一点转机了。

然而接下来的仗并不好打。入冬后,由于前半年的大涝所影响,眼下全国粮食紧缺,纵使天下不少有志之士纷纷来投奔义军,也一时难以解决无粮裹腹的问题。由于下沙城外已被义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皇宫内也是储粮告急,双方都只能干耗着,展开了默默无声的持久战。从最开始的行兵之术的较量变成了纯粹的消耗较量,两军除了对峙也别无他法。城内的人若强行出兵,无异于开门揖盗,而城外的人若贸然闯入,也很可能成为瓮中之鳖。双方无法探清对方虚实,体力和精力都在对峙中一点点耗尽。

☆、第 37 章

两军对垒多时,天下人皆猜赫朝气数将尽,先前四下逃难的人民此时又有不少人折回中原,更有人奔赴下沙加入义军,欲亲眼见证大叶人溃败之日。大叶宫中,英帝等人这才意识到当初弃旧京而择下沙为都城的决定是个大错,这下他们除了退回北方老家,似乎再无第二种选择。然而这江山才打下了不到四年,英帝龙椅尚未坐热,怎忍放手。朝廷之上,众臣也为是战是降争论不休。

立冬过后,天气愈发冷了。小雪当日,一早就云雾叆叇,至午后天空中开始有雪花飘落,没过多久,就成了鹅毛大雪。宫里一片清冷,用于取暖的炭也所剩无多,众人皆是能省则省。英帝在侧殿冲岑子东等人大发脾气,怪其出师不利,非但未取得传国玉玺,还将前朝太子白白放了去。

“岑子东,朕在想,朕一直以来是不是误会了你呢?你降我大叶族是假,给洛人做细作才是真吧!如此说来,难为你忍辱负重这些年,朕不该只当你是个走狗,该当你是个大英雄呢!”英帝冷笑道。

“皇上,末将对赫朝一片丹心,日月可表哇!您可不能给末将扣上如斯罪名!前番出兵时末将着实监管不力,才会痛失良机,但末将对您、对赫朝朝廷绝无二心,请再给末将一次机会,末将定当……”

“机会,呵,我们如今还有什么机会!”英帝痛心道,“出城是死,再这么耗下去,我们迟早也是死路一条!”

“末将……末将尚有一策!”岑子东把心一横,向英帝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什么?让你去刺杀秦犷?”英帝闻言一愣,“这……那秦犷几次从八王爷手里逃出生天,想必手段高明,朕知你武功不差,但不知若与秦犷正面交锋,你有几分能置他于死地的把握?”

“适逢今日大雪,末将可趁天色晚时偷偷出城混入义军之中,再找到秦犷,乘其不备,掷出毒镖,给他致命一击!”

英帝一想,眼下也别无他法,只好准了岑子东的请求,但只准他一人前往,不让他带走半分兵力。

岑子东告退后,央金从后殿走了出来。见了胞弟,英帝颓丧地问他:“如今我们走到这一步,你觉得岑子东能成么?”

央金轻蔑地笑道:“不管成不成,对他来说并无损失。那个人不过是棵墙头草,那边风强他就随哪边。当初他能弃了洛朝投我大叶,如今时势倒转,你以为他不会再次‘弃暗投明’?”

英帝叹了口气,冲央金骂道:“要朕说,会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你这没心没肺的种下的祸根!最初那三人皆落入你手时,你就不该留一条活口!他们当初若死了,哪会有后来那一串乱子!”

“皇兄是否还记得,国师当初说过一句话:‘得江沙者,得天下’?”央金反问。

英帝一怔。他倒是真差点忘了这回事。“可是……那江沙不过是一介平民,只是画技了得,既不会武功,也不通治国之术,他究竟何德何能,国师会这样铁口直断?更何况现在国师也行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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