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还有一个司风。
想起司风,就不得不想起清渊和他之间敌对的身份——他们,最后总是不得不面对一切,把如今这些美好的过往都撕裂。
离开了洛颜阁,纪璘雪漫无目的,最后索性又去了书斋。
自从清渊那晚在书斋外等他等到全身冰凉之后,他再也不敢在书斋太久,连带着去的次数也少了。
推开书斋的门,一股带着霉味的潮湿气味扑面而来,纪璘雪才想到这几日连着都是潮湿的天气,古书最怕受潮,偏偏清渊又是个对此种事情不甚在意的,估计连吩咐都没有一句。这些珍贵的古书珍本只怕状况堪忧。
果然,从架子上随手抽出一本来,泛黄的书页上已经有了斑斑点点的霉印子,只是现在外面也没个太阳,纵然想晒也无处可晒。
纪璘雪左右看了看,只得把地面收拾了,自里往外,将书一本本摊开来铺在地上,指望着这样能救回这些珍贵的古籍。
书是铺开了,但是没太阳也没风,也实在是帮不上多大的忙。纪璘雪将所有的窗子和门都开了,才算有了些穿堂风,把书页吹得呼啦啦响。
都弄妥当了,纪璘雪便搬了个椅子坐在门边,手里还捧一本没看完的书。
只是,书在手里,心却不在书上。
手里的书被风吹得抖动,纪璘雪的眼睛却始终没往书页上瞧过。
他在想,清渊那边,到底是什么事情。可以令他异样如此。
他胡思乱想着,没防备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纪璘雪回头,清渊站在他身后,脸上殊无笑意。
“璘雪,随我来。”
不过短短五个字,清渊说罢转身便走,纪璘雪也不多话,只是跟着。
进了房中,清渊才慢慢开口:“璘雪,我要回宫。”
纪璘雪愕然。
“父皇急诏,要我即日出发,不得耽搁。圣旨上没写缘由,不过我猜得出来。大概是宫里的那一群见我久不回宫,父皇的身子又不怎么爽利,忍不住下手了。”清渊语速不急不缓,似乎和平日殊无分别,但是纪璘雪却能明显感觉到面前之人身上的气势早已不同与往日。
“但是我还有要事未办完,璘雪,此间我只信你,我要你,替我完成一件事。”清渊定定的看着纪璘雪,眼神虽然温和却掩藏不住凌厉,像是柔和的白雪之下尖锐的冰刺。
纪璘雪吸一口气,“你说。”
“我要你,帮我找到流落民间的皇子,然后,亲手杀了他,提头来见我。”清渊说得很慢,一字一句,仿佛怕纪璘雪听不清似的。
纪璘雪一颤。
“我一走,这边人马都会听你吩咐,所有线索自然会有商部下属禀报你详情。璘雪,”清渊语气转柔,“此处,我只敢信你。此事交代给你,我信你必不会令我失望。”
纪璘雪沉默许久,低声问了一句:“若是那人肯答应,此生不会向任何人泄露身份,也绝不染指皇位,可否,放他一命?”
清渊的声音斩钉截铁:“此人必除!璘雪,你该明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即使他肯答应,他的后人呢?总是个祸害!况且,皇家血脉,怎可容他散至民间。”
纪璘雪强自稳住身形,只点了点头。
“我明日就必须出发,”见纪璘雪应了下来,清渊的口气也温柔了许多,“璘雪,此去时日不定,只是我恐怕再也不能轻易出宫。你我相见,也怕要难上许多。此间的人马都是我一手培植的势力,便交到你手中,我信你,会帮我扫除一切障碍。”
纪璘雪面色愈加苍白。
清渊只当是他不舍得与自己分离,便软语安慰:“无事,我会想方设法让你进宫,等我登上大顶,自然没有人敢说个不字。大丈夫,志当高远,璘雪,你信我,必不会负你。等我成为九五之尊,我敢以全天下迎你回来!”
这席话,说的让人热血沸腾,可是纪璘雪心里却是一片荒凉。
果然,人强不过命么。他与清渊之间,终究是要一争高低么?就算他能弃娘亲遗愿不顾,弃忠孝不管,清渊也不肯留他一命么?
清渊今日也是乏了,明日还要辛苦赶路,因此虽然纪璘雪脸色还是不好,他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沐浴罢了便自顾自上床,等纪璘雪也上了床榻之时,清渊已经睡熟了。
纪璘雪将清渊抱在怀里,一整夜,睁着眼睛,在浓稠的夜色里辨认着这个他所爱的男人的面容,仿佛想要把每一寸肌肤都深深刻进脑海,死都不肯忘记。
清晨,纪璘雪苍白着面容陪着清渊打理,将所有行李安置妥当,纪璘雪送清渊进了马车,絮叨着交代:“这一路,虽说是天子急诏,你也该小心着自己的身子。夜间好好休息,莫要太倦怠。”
清渊含着笑意吻住他的嘴:“我不是不懂事理的七岁孩童,倒是你,别日思夜想夫君我,吃不下饭才是。”
纪璘雪脸红,有些恼羞成怒:“你啊你,仗着你心思玲珑远胜于我,平日总是调戏我,要走了也不肯消停!好处都是你一个人的,难受都要我自己受着,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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