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小混蛋你看清楚,朕可是你的继父!而且那种嫌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赵承回头跟纪桓说起这事,换来纪桓有气无力的一记白眼。
纪桓这伤养了一个月,磨拳擦掌准备上任。前一日赵承着人将纪桓偷偷送回家,临行前抱着他腻歪:“明天你就回来……我一月要排你二十日侍中,不,二十五日!”
纪桓抽了抽嘴角,没有说话,他听着赵承这话,只觉得腰疼……
其实用不着这么欲盖弥彰的,如意一直养在赵承身边,都有人传言纪桓之子实则是天子血脉了……虽然年纪有些对不上。
纪桓走后,赵承立刻召见了孟夏。
“查的怎么样了?”赵承开门见山地问道。他这些天心情不错,尤其是可以在情敌面前炫耀一番自己抱得美人的满足感,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让他失望的是,孟夏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查清楚了,陛下所料不错。”说着孟夏递给赵承一只盒子,“证据确凿,陛下可以看看。”
赵承大致翻了翻,与他估计的相差无几。他无声地笑了笑:“胆子真是不小……孟先生,你觉得呢?”
孟夏耸耸肩:“陛下家事,臣不便妄言。只不过这事不宜拖延,陛下最好早做决断。”
赵承看起来却不怎么着急。他展颜一笑,反问道:“先生觉得,朕把这事交给谁比较合适?”
孟夏思索了一下,道:“此人必得谨慎兼大胆,且深得陛下信任才行。不过陛下肯定不会让长卿去查吧?至于臣,”孟夏耸耸肩,“最后一条臣不符合。”
赵承戏谑地笑了笑:“朕根本不会让长卿知道这件事。不过,先生怎知朕不信先生?哎呀,这可让人好生为难,先生原是真心中头一个的人选呢。”
孟夏警惕地看着赵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赵承收起了调笑,正襟危坐:“孟先生,朕很相信你,相信你觉得不会做对长卿不利的事情。此事第一要紧的便是隐秘,私以为没有人比先生更合适了。”
皇帝陛下都这么说了,孟夏也不好多加推脱,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块烫手的山药。明察暗访收集证据以一击而中,这对孟夏来说并不是难事。难的是,要瞒着纪桓。
赵承恨不得时时刻刻把纪桓绑在身边,事事不避,他要想对赵承密报些什么,只能等纪桓休沐的日子。可他又住在纪桓家里,纪桓待他日渐亲厚,休沐日必要拉他喝酒谈天。孟夏忍不住看了赵承一眼,暗自扶额。
赵承把这桩事推了出去,心情大好。等孟夏走后,他又翻了翻那盒中的细碎物品,然后亲手把东西锁在了柜子里。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赵承只觉孤枕难眠。
作者有话要说:
☆、三月飞花满院香
在下一次孟夏找到机会对赵承禀告新进展时,已是纪桓终于被放回家休沐的那一天。
“……就是这样,最近几年关于匈奴的事情上,总有一个叫陈行的人推波助澜。”
赵承翻着孟夏带回来的新证据,左手中指微微曲起,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几。
“陈行,朕不记得他。唔,的确是个小人物。”
这个陈行赫然就是给众多贵人拉皮条的那个家伙,平阳侯府引发轩然大波的那个美姬、卢奴城死在赵承房里杨氏女,都是这个陈行的手笔。他天南海北地为各地贵人奉上一个个美人,卑微而渺小,当然不会引人注意。
“孟先生。”赵承道:“这个陈行现在在哪?”
“失踪了。”孟夏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臣特地去了趟卢奴,此人早在杨氏女被杀前就不知所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就好像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样。”
赵承挑了挑眉:“哦?”
孟夏若有所思:“陛下放心,费点心思,这个人臣是能找得出来的。”
正事说完了,天色刚刚擦黑。赵承笑了笑:“孟先生今晚打算住哪?”
孟夏:“……”他才想起来,他之前跟纪桓撒谎说要去游历些日子,断无十日不到便归家的道理。孟夏左思右想,磨着牙说道:“臣立刻就回中山郡!”
赵承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只是不希望这个家伙跟长卿独处罢了。
打击情敌当然要不遗余力,而收拾后院,赵承就不太有心得了。前世纪琬把他的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当然,本来也没几个人。今生更是简单,他觉得只放纪绾一个就足够鸡飞狗跳了。
就散个步都能遇见皇后,赵承觉得自己可能是运气不太好。
赵承不知道,经由上次逼宫那件事,纪绾心里对他有了些改观,觉得自己嫁的这个人好像也不是那么没用。偶遇赵承,她至少肯给予他表面上的尊敬了。
“陛下长乐未央。”纪绾低眉敛衽,缓缓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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