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今天手忙脚乱的,让你见笑了,今日虽情况危急,但幸好及时遏制,只是不禁想到曾经京城也爆发过瘟疫,那次死了很多人,有些后怕。”
其实,远远不只是后怕,当时谢严锡住在京城,爹娘丧生于瘟疫,不得已才带着木棋逃出了京城,亲眼目睹过流离失所,以及为了遏制疾病的惨无人道的封锁捕杀,如今
似乎是重演的前兆。
“滁州不是京城,京城是天子脚下,朝中之臣人人顾忌龙体安危,很多朝廷重臣也不能轻易倒下,所以牺牲了很多百姓,但这里不一样。”语气平淡,不起微澜,但若是白天,便能看清景桓双眼中隐隐跳起的星点火光。
“虽不比京城,但滁州的官也不是什么善类,封锁了学堂后,如果药物不够,我们又出不去的话.....”
“谢掌柜,你尽管安心救人,若是有需要的东西,我可以替你取来。”
“官府已经下令,景兄,你还怎么出入学堂?”
“这个我自有办法,谢掌柜不必担心。”
清早
景桓轻声出了门,独自向学堂门口走去,刚刚挨近,两边的衙役便凶声恶煞地挡住了去路:
“闲杂人等,不得出入!”。
景桓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摸出四张银票,二衙役立马低头哈腰,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
“爷,您要出去也成,但可别再回来了,这让人看着了,兄弟就没饭吃了。”
景桓冷哼一声:“放心,不为难你们,我不出去,这银票给你们,只是拖二位小哥给县丞带个话,就说在下有厚礼相赠,望亲自来取。”
谢严锡起床叠被时还在想药物够维持几天,一走到外堂,发现不断有衙役进进出出地送水送米,还帮着倒水打杂,不禁十分讶异,怎不知这些恶霸几时如此热心?视线偏移到一旁靠在柱子上看着自己的景桓,一切,了然于胸。
☆、第四章
第二天,很多学生都高烧不退,谢严锡忙得焦头烂额,换洗毛巾、烫水桶,喂药喂米汤,一天下来,骨头都要散了架,好在亥时的时候,学生的体温渐渐凉了下来,谢严锡才得以躺下休息,顷刻之间,便沉沉睡去了。
万马奔腾,惨叫叫嚣不绝于耳,兵戈闪着银色的光芒,顿时血光四溅,城门已破大势已去,百姓逃散,牌坊倒了,摊铺杂乱,整个城池火光冲天,国,亡了。
突然,场景转换,谢严锡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脚步虚浮。平日拥挤的黜州城今日格外空荡,谢严锡转进一个小巷,走了数十步,竟然看到一个府邸,红门金匾,上面刻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字,不由自主地走入府邸,却看到了一片败落颓唐之景,花园早已荒芜,水池也已干涸,只剩青苔,虽然不合乎礼仪,谢严锡还是不禁走入了里堂,眼前一片模糊,只听到清朗的声音传来: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是熟悉的声音,但谢严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明明睁着眼却看不清一切。
“谢掌柜,近来可好?”
这次眼前的景象便是真真切切地看见了,傲气的眉眼,金色发冠高束,华服锦袍,堂上之人正端着茶杯,轻挑着颔,注视着谢严锡。
谢严锡止不住地惊讶,艰难地想要说话,却无法吐出一个音节,耳边的声声呼唤“谢掌柜”却是清晰无比,听的惊心。
“谢掌柜。”
紧蹙的眉头便渐渐放松,谢严锡慢慢睁开了双眼,是景桓。
“谢掌柜。”
直至此时谢严锡才发觉刚才的景象都是梦境罢了,但是还是有些缓不过神了,谢严锡定定地看着景桓,回忆起刚才的梦境,景桓必定不是寻常人,但又怎么都记不起那金匾上刻的字。
“既然是噩梦,就别再想了,才四更,喝点水继续睡吧。”景桓扶起谢严锡,给他端了杯温茶。
谢严锡并未接过,抬头看着景桓,双眼中尽是戒备与怀疑。刚才梦中的景象,让谢严锡的不安又多了一层。
景桓愣了小半晌,轻笑一声:“莫不是谢掌柜梦到我了吧。”整句话中除了戏谑再什么都寻不到。“梦中的事,又怎能作数?谢掌柜,才第三天,学生们的病情还没有完全控制,今天也不会轻松到哪,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说着景桓就准备躺下。
“救死扶伤本是医者本分,
只是若救一人而伤百千,算到头,就算是严锡害人了,景兄。”一句话说的隐晦,只是擅用言辞,心怀城府的景桓又怎会听不懂。
“呵呵。”轻笑传来:“若是想知道答案,严锡,何不再等一等,等到你店里的伙计从京城回来,不就一切都知晓了?”
谢严锡心中一惊,当初木棋走的时候,景桓也问过,谢严锡说是回老家了,没想到景桓早就知道自己对他的怀疑。
突然感受到来自自己以外的灼热呼吸,才发现景桓的面庞贴近自己的距离已不到半尺,谢严锡突然感到些许的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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