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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招呼,我点了几道小菜,倒杯清酒后就转身看向身边的客人。已经快八点,多数下班后来饮酒的客人已经离开,只剩两位顶著条码头的上班族在大吐创业的辛苦及员工的劣行,我见话题差不上,不想自讨没趣,儘自从袋中掏出这两日未能整理的邮件看起来。

夏天天色晚得暗,就算不用灯光我也能清楚看见邮件上写些什麼,全部都是帐单。我叹了口气,从口袋拿出手机确认留言,一共有六通。三通是关於工作,两封垃圾邮件,出乎意料的,最后一封讯息是高中同学寄来的同学会邀请。

要去吗?我啜了一小口清酒,在老板将黑轮放到我面前时点了下头。自从大三起,每年的高中同学会我都有出席,并不是因為关注其他同学过的如何,只是带有小小的期待,期待能看到她才去的──羽鹤本菊罗,我深爱多年的女孩。

已经有三年没见过她了,纵然跟其他女生交往过,也不是天天惦记著菊罗,内心还是无法克制地想再一次听到她特殊的温软嗓音,再一次闻到她带有的清淡香气,再一次看到她淡雅的微笑…… 我想,我这生中最爱的女人永远都会是菊罗吧,即使她从未将我放在心上过。无论发了多少封短信,去她家拜访了多少次都没得到回应,她就这样消失了,没留下一丝痕跡。

又喝了一大口酒,我举起手机看见收件者的名称时不禁苦笑了起来。阿笑…… 有多久没被人这般称呼了呢?自从為我冠上这比孝则更像我真名的暱称的女孩在四年前…… 不、在三年前从这世上离开。或许这就是我不喜欢夏天的原因,夺走她生命的意外也发生在夏天,在她的生日上。

羽鹤本竹理,菊罗的双胞胎姊姊,像我妹妹又似哥儿们,我们曾经很亲。在她过世后我一直很想她,这几年来也非常怀念她,思念的程度强到后来我连自己当初爱恋的是竹理还是菊罗都有些疑惑。只有她,是我能真心倾诉所有心事的对象,唯有在竹理面前我无须偽装,这跟和菊罗相处时不同。

太年轻了,竹理去世时才刚满十九岁。虽然之后她多留了一年,那段日子却太过於离奇,虚幻到很不真实,使我根本没有和竹理相处的感觉。一直很后悔那时不懂得珍惜,没能把握和竹理相处的时间,如果能再看到她灿烂的笑容该有多好。当时心思都放在菊罗身上,因情敌出现而急得乱了阵脚,只知道一昧地追求,也不先想想菊罗的心情究竟如何。

其实相处十几年早该知道了,菊罗根本不喜欢我,她眼中一直只有竹理,她的双胞胎姊姊。原先还试想说服自己那只是依赖,逼得后来菊罗不得不对我当面清楚道出。的确怨过竹理,虽知她之前是真心想帮过我。竹理知道菊罗对自己持有的感情时惊讶程度铁定在我之上,可惜没机会问她后来如何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她们的确在一起了。虽然从伽罗谷家下山后只见过她们三、四次,气氛也十分尷尬,但感觉的出来她们不再只是姐妹。一开始觉得奇怪且陌生,心态成熟后只想祝福她们,就恨晚了。

三年前,在两姐妹的生日上,我清晨就送去了礼物,原本还想隔天再以问她们喜不喜欢為由去找她们,哪知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见过竹理,连菊罗都不曾回到学校。没了最瞭解自己的知心,少了深恋多年的女孩,我终於拉下脸找著伽罗谷萩药,也才知道竹理早撑不住。当晚那令人窒息的无助和空虚感又朝我袭来,与她们一起长大,同时失去两个著实令我承受不住,我捏紧了酒杯,突感到浑身冰凉。竹理现在上哪去了?菊罗还在某处活得好好的吗?

「山本先生,你没事吧?」老板和蔼的声音参著担忧向我问道,我免强扯出一丝笑,对他点了点头表示不打紧。

不敢再继续想两姐妹的事,我不想出了社会还在陌生人面前流泪,仰头饮尽杯中的酒,我大口啃起已有些冷却的萝卜,将思绪转到伽罗谷身上。伽罗谷萩药好像还在读书,身边的女友也是研究所的同班同学,看的出来她现在很幸福。我不明白她怎能将菊罗放这麼快,但其实对自己爱菊罗比她爱得深而感到有些骄傲。

伽罗谷薨我不清楚,我跟他从来没有什麼交集,除了知道他又重回学校读经济学之外什麼都不知道。

香本琉璃香高中毕业后就结婚了,嫁给大医院的独生子。听说这对象是香本父亲决定的,他比香本大上十几岁,两人之前从未见过面,我连这消息都是从电视上看来的。电视上的她好安静,脸色也不太好,整体感觉成熟又憔悴了许多,跟我印象中那老热情地大吵大闹的小女孩差很远。我為她感到有些遗憾,她家人之前如此放纵,是因為她毕业后就得被束缚,只希望她能过得幸福。

天色已近黄昏。我抹了抹嘴,将吃净的碗递给了老板,把钱放到桌面上就起身告辞。这封简讯挑起了不少回忆,回家好好泡个澡翻翻相簿吧。不久后就是竹理的忌日,可不能忘记空些时间去上香。

繁忙的街道对面就是琉璃香丈夫家所开的大医院,我不禁驻足仰头张望。佇立在来往的人潮中,忽然觉得自己十分渺小,小时候是如此无忧无虑,如今袋中还装著今晚非赶出来不可的设计稿。我从没什麼过大的志气野心,少了竹理和菊罗与我一同欣赏观看,建筑系也不是那麼有趣了…… 果然还无法适应,少了她们两个的人生。

叭──呼啸而过的车辆将我拉回了神,我将仰起的头垂回,目光刚巧落在从医院大门走出的两条人影身上。

短短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似乎冻结起来,耳边像炸开般来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脚似黏在地面上般动弹不得。

即使只是侧脸我也绝对不会看错!这张我看了多年的美丽脸庞。菊罗…… 她仍是那般美,甚至变得更加高雅成熟,嘴角带著的笑洋溢著幸福,褐瞳也因笑意而弯起,一头柔顺的长髮披散在身后──手紧握著身旁的人。

一时之间,我真以為她身边的人是竹理,走在内侧看不清楚,我还是瞄见了那女人的脸。虽然同等的漂亮,跟菊罗长得却相差甚远,只是不相关的美人罢了。心情突然坏了起来,连原先到嘴边的招呼都嚥了回去,从胸口升起一股被背叛的感觉使我捏起双拳。

很不是滋味儿,我发现自己忽然责备起菊罗来。我寧愿让她们姐妹俩永远甜蜜幸福地活在我回忆中也不想见到菊罗身边站个陌生人,其实我是希望菊罗能一直念著竹理的。我明白她没有错,但还是无法压抑心中翻腾的些微悲愤,才短短三年,她怎就能笑得如此欢喜?

眼眶莫名地热了起来,却仍无法将目光从她俩身上移开,只能直盯著菊罗不时笑开的右边侧脸。我想多看看她身边的人,却总被遮住,只好缓步在对街跟随她们的脚步。

留著半长髮的女人不是竹理的脸,再三确定后我仍感失望,心中深处却又涌起一股异样的奇特感,跟数年前在姐妹俩十八岁生日的隔天感觉十分相似。她的脸我明明没有见过,為何还是如此熟悉?扬眉撇嘴的动作都牵动著我脑后的记忆。

毫无理由地,三年多前琉璃香在竹理首次具体化时所说的话语突然在我脑中响起:「竹理姐姐你放心,琉璃香爸爸朋友的大医院裡有一个年轻的女植物人,她家人刚决定还不醒就拔掉生命维持系统,琉璃香可以用钱把她买下来。然后、然后等竹理姐姐你复活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巴黎度假……」那时没有多想,此刻忆起却让我浑身热了起来,脑中迅速转起组织著先前不曾留意的支支片段。伽罗谷薨在休学后明明说是要研究阴阳术,為什麼会特地去拜访香本琉璃香?竹理曾说过伽罗谷有持续在寄信给她们,最后一封信中又说了什麼?

有股衝动想越过街上前拉住菊罗问个明白,但不知為何就是无法行动。菊罗没有主动联络我,是否是希望有个全新的开始?这只是我的猜想,无法经过证实就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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