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幸村说说,只有手冢一个人会不断地去了解不二藏在温柔外表下的内心。尽管不少人会去喜欢不二,喜欢他温文的外表,喜欢他联络的才华,但幸村觉得,手冢喜欢不二是因为不二这个人。幸村了解不二有不少小毛病,这些毛病对于许多人来讲,在恋爱的高热期结束后便会让人不能忍耐,比如温文下的冷淡,比如说懒散,比说有点小心眼。但是手冢是慢慢喜欢上不二前就已经知道这些毛病。所以他感叹地对真田联说,大有可为啊。于是便要赖在青庄多住几天,这是非常重要的时机。这件事在后来被不二知道后,有些不满地说这属于卖友。
幸村不以为然:“周助,若我不卖了你,以你的性格要什么时候才能过上现在这样的日子,我这这是双赢。”不二少有的被堵得无话可说,只有转而去找手冢“诉苦”。
彼时不二也很烦恼,他曾如此明确地拒绝了手冢,尽管现在是因为手冢仍契而不舍才没有断了两个人的关系,而如今他也渐渐发现了手冢藏于沉默下的品质,进而动心,却仍觉得十分尴尬。何况手冢总是处于一种点到就止的状态,他总是那样言简意赅,如无必要,不会再多言一句。想到很多次他都反手冢逼到不得不吐露真实感情的状况,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又有些难为情。
这样一个人,一个本质有着隐忍的高傲的人,不再为他退让,他还有什么好介怀的呢?更何况手冢并不是那种会在恋爱是努力对一个人好,而事后便无所谓的人。
在每一日平常的交谈中,不二压着极大的矛盾,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到过去与手冢那种针锋相对,君子之交的关系了,可是如何开始未来的一段关系,而这种关系又将走向何处,他心中惴惴。
他脸上有时会一闪而过茫然而不知所措的神色,手冢好奇着,猜测着,却不问。
那真的是一个临界点了,手冢想,如果不二还不能重新审视他们的感情,恐怕要很久都不会再有机会了。他并非缺乏耐心,却也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机会。但有时看到不二一向恬淡的神色出现焦躁,他也有几分不舍。他们的那时都处于一种矛盾的心情中。
当不二推开手冢家硕大的图书室的大门时,看到手冢坚毅专注的侧脸,在阳光中形成一个朦胧的剪影,心忍不信微微跳得快起来。手冢听到响动,转过头,微有些诧异地看着不二扶着门,站在门口,即不进来,也不准备离开。不二想,手冢正在工作吧,他很好奇,从来没有见过手冢正式工作的样子,可是如果他冒然进去,会不会打扰手冢?看到图书室暖暖的阳光,极其适宜读书的情况,又不舍得离开。
手冢看到他脸上的犹豫,一时想也许自己最近真得逼得太紧了,他与自己一起不免不自在,便站起身来准备收拾东西。不二一惊,便明白他的意思,急忙说:“那,要是我打扰你的话,不好意思,你不用离开……”最后一句话越说越小,甚至有一句话他都不能说出:我还没有观察够啊。
手冢抿抿唇,神色温和,点头说:“那你随意。”便当真坐了下来,重新投入到他数不清的工作中去。
不二从列列的书架中挑出其实读过很多次的汉尼拔战争史,挑了一个离手冢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下,读了一段,便支着颌看着阳光笼照下的手冢,不像往日里穿得正式,他只是随意地穿了一件白衬衫,他那件衣服是东方竖领式的,最上面的扣子却没有系,也没有时下流行的那种花边,记得迹部特别喜欢穿那样子的衣服,不二在心中偷偷想,还是手冢简单的风格让他觉得好得多。修长的手指执着羽毛笔,时不进在纸上批注,或找出一本书从中摘录,流海在额前随着他转头时微微晃动,让不二惊讶原来这个古板的人头发居然是很柔软的。再向下看,更惊讶地发现,原来手冢的睫毛很长啊。
他抽出一张纸,在阳光的明暗交错中,在静谧无声中,一点点勾勒出手冢的轮廓,不像那仅有的一幅画像一样紧绷,柔软的线条,放松的神情,习惯性严肃的眉间,专注的眼神……那是旁人基本上不会见到的,日后也许只会属于不二周助一个人的手冢国光。
手冢结束了下午的工作时,已经傍晚,夕阳从窗前一点点抹去,他抬起头,不二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手冢微微惊讶而后轻笑。从何时开始,不二已毫无戒心地在他身边熟睡,而他习惯这样一个人一直在他身边?他拿出图书室中放的小毛毯,轻轻披在不二身上,而后看到不二压着的书边放着,一张画像?他皱皱眉,略思索了一下,克制不住好奇心,轻轻将它抽了出来,而后惊讶地看着不二笔下的自己,那是一个任何人都不敢认的手冢。
不二从朦胧的睡意中醒来,看到手冢手中的东西,半晌才明白,他是他画的手冢的肖像。他一时红了脸,起身要夺回,却因为方睡醒身体虚浮,被椅子腿绊到,手冢眼急手快,转身接住他。不二抬起头,手冢看着他脸上微微浮出红晕,柔顺的褐发扫到自己颈边,蓝色的眼睛中有难为情和小孩子做了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时那种顽皮。心意浮动,便慢慢低下头去。
不二身上无力,手指却很用力地抓着手冢肩上的衣服,手冢一开始轻柔的吻在没有受到拒绝后,如暴雨般落在他唇上。他的手扶在他腰上,渐渐用力,像是要慢慢把不二揉到自己怀中一样,不二却兴不起一丝要离开的意思。
长时间的吻让不二有些脱力,手冢离开他的唇,他也一时在他怀里起不来。手冢紧紧地搂着他,额头抵在他肩上,呼吸透过衣领拂晓在他皮肤上,让他觉得更加发软,只听手冢低低地说:“如果,你能不再拒绝我……”那声音如叹息一样夹杂着忍耐的苦恼与无奈。不二没有出声,却将手臂绕过他的肩,将这个人向自己拉得更近一些。
也许,真正害怕被拒绝的人,是自己吧。不二在手冢惊喜而更紧的拥抱中想,那么,我不拒绝你,你也,永远不可以拒绝我。
像听到他心中的声音一样,手冢温柔的拥着他,在他额头,唇畔留下轻柔的吻。
不二在书房与手冢谈了很久,他突然发现,打破这层隔阂,他们之间居然有那么多要说的话。为什么以前却总是不肯让步?这件事是多么不可思议啊!若不是有人通知他们该吃晚饭了,他们不会记得时间过去了多久?
走到餐厅门边,不二停下脚步,手冢略感奇怪地看他,不二微不好意思地笑笑:“见到幸村会觉得脸红,前一段时间我还在他面前说我们之间不可能,现在却不想离开你。”
手冢惊讶的神色变得温和起来,他伸手去握不二的手,不二几乎在他抬手间便伸出手,与他相握。手冢俯下身说:“幸村会为你高兴的。”顿了一下,他又补充:“尽管他会说一些取笑的话。但他真心希望你幸福。”
不二神情复杂地看他:“为什么我要现在才发现你是真的很好。”
手冢这次却微笑出来:“人总要经历很多事情后,才能真正看清事实真相。”
不二笑笑,伸手推开门,幸村与真田早已坐到桌边,令人惊讶地是,幸村看到他们二人携手而来,并没有取笑,虽然略有惊讶,但更多的是焦急。一看到不二,他站了起来,拿起一封信,递给不二,不二不明所以地接过,回头看了看手冢,便拆了开逐行阅读,又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遍,而后脸色变得古怪起来,那种平常时时挂在脸上的微笑显得十分有杀气。幸村叹口气,真田露出果然这样的表情,乾向后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只有手冢,伸手从不二手中拿起那封信,大略地看了一遍,而后听到不二那略有些低柔的嗓音带着寒音咬牙切齿地说:“观月初,我要你好看!”
手冢不由叹气,心道:“观月你当年拐我弟弟不成,还不吸取教训,这四处拐人当兵的习惯,这次会被好好压制了吧。”
不二看到手冢那个表情,疑惑地问:“手冢,你是不是与观月很熟?我记得夏天在镇子上的时候,你们打过照面。两方神色都不太自然。”
手冢犹豫了一下,他一向不惯用语于在人后说是非,但不二怒气冲冲,他还是斟酌地挑些字道:“以前打过交道,他对训练军兵作战很有心得,对有当兵潜质的人也很势心,曾经试图说服龙马和桃去当兵,但我们没有同意。”
尽管手冢用词小心,但不二还是听出内里的意思,他不由一时怔忡,观月胆子也太大了,手冢家的也该拐!而且他应该也看出手冢与他的关系,还敢去拐他家的人!
幸村看向不二:“怎么样?周助,你准备回家么?”
不二点点头,无论如何,他都要先回趟家,迹部失踪,裕太私溜,岳人一定也还在与忍足一起,他必须先回去。可是一想到姐姐一定会“脆弱的神经”,他不由全身一颤,想想小虎现在一定饱受精神上的“痛苦”吧!
手冢看他的样子,不知是否该与他同往,但迹部这件事亦近尾声,他也不能随便离开。不二抬头看到他的神色,微微笑笑:“你不用担心我,比起我,你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幸村和真田此时才有条趣的精神,幸村看他一个下午态度就变了360度,笑起来问:“何时这芬芳的玫瑰终于肯抬头去看皎洁的明月了?”
不二听了脸微红了一下,却也坦然回道:“为了明月不再因为浮云孤独,玫瑰自然要在月色下盛开。”
幸村故意惊叹了一声,却一副“我想大笑”的表情。不二挑眉,慢慢道:“幸村,其实我挺感激你的。若不是你提意要出来游玩,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改变,其码不会变得这么快。”
幸村收了笑意,表情略显严肃地说:“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与我没有关系。”
不二笑眯了眼:“精市,你何时这么客气起来?”
幸村也笑:“我不是客气,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手冢和真田看着他们打太极,低声向对方道声保重。看看时间,手冢果断地终止了这场辩论之战:“先开饭吧,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
不二轻哼了一声坐了下来,手冢坐到他身边,向一边的人吩咐开饭。菜还没上来,有人送来一封急信。手冢拆开看了一遍,忍不住又看一遍,这短短一会儿,居然出现了两封让他连看两遍的信。他两手交握放在桌上,抵上额头,不二困惑地看向他,轻声问:“出了什么麻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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