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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呼啸，如同密集尖锐的刀片，抽打在身上，沁心的疼。

回头时，她看见玻璃门后的舒琳在冲自己比划着一个手势：加油！

抿了抿唇，温子然的笑容却显得憔悴而苍白。

放好行李，拉开车门，坐进去，温子然取出手机，拉出通讯录，上上下下无目的地翻找着，最终停在了宋千夏那个名字上。

然而，就当她打算联系千夏时，一只手臂却突然从面前伸来，在她意料之外突然一下子就抽走了手机。

温子然抬起头，满脸错愕。

然而，李丽却只是淡淡转过身去，说：“你暂时还是一个人静静想想比较好，我不希望你再和她联系，这不光是我的意思，这也是你爸所希望的。见到你爸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他脾气古怪，不过一向疼你，只要你肯好好认错，那么，他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司机，虹桥机场。”李丽没有转过头，对司机说。

四肢略微颤抖着，逐渐变得麻木，温子然的头疼又开始发作了，靠在座椅上，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字来，车子启动，外物逐渐移动，视线中闯入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模糊白光，好不真实。

温子然注缓缓闭上双眼，整个人如同丧失灵魂，神情寡淡。

***

下午，三点。

走出机场时，父亲温小天已经在那儿等候了很久。

从保时捷中走出，温小天帮忙拎过东西，然后打开了车门。

温子然只觉得全身有些轻飘飘的，如同棉絮。

她甚至忘了该和父亲打个招呼，就坐进了车里。

一路上三人相对无言。

温子然闭着双眼，似一直在睡觉。

直到回到家，吃晚餐的时候，那种缄默才被打破。

穿着睡衣从房中走出，温子然在下楼的时候，头部又传来了一阵眩晕感，于是，扶住楼梯栏杆定了定神。

突然不想吃晚餐，可是就在温子然打算转身回卧室的时候，李丽却在下面喊住了她。

“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不少你爱吃的菜，快下来吧，不然凉了不好。”李丽穿着围裙，冲温子然柔和地微笑。

手指抠了抠栏杆，温子然最终闷闷地应了一声“嗯”，然后还是步下了楼梯。

华贵优雅的水晶灯投下的温和调子下，钢化玻璃餐桌上的餐具被映照得极有质感，食物也具有一种魅惑人心的色彩。

拉开椅子坐下去，温子然却觉得，所有的菜都是一样的，并不能激起她的胃口。

刚刚执起筷子，李丽就夹了一块糖醋咕噜肉到女儿的碗中。

“谢谢。”温子然转过头望着母亲，然而却接到了母亲使来的眼色。

那个眼色，温子然懂的，自幼时起，每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李丽都会很紧张地说：“记得好好跟你爸认错啊，还有，嘴巴要甜一些，不要惹人嫌，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

于是，温子然伸手夹起了一块白切鸡，放到温小天的碗中，说：“爸，对不起，惹您担心。”

温小天刨了一大口饭，在口中嚼动着，咽下，然后望着女儿，神情冷峻，说：“你是因什么事儿惹我担心的？”

“同性恋。”温子然筷子拨着饭粒，垂眼说。

“那你知道你做错了么？”父亲追问。

这一次，温子然沉默了很久，最后，她呼出一口气，转过头，望着温小天，说：“没有。”

温小天的面色突然变得漆黑难堪，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小便很听自己话的女儿怎么敢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用这样的口吻顶撞自己。

“啪——！”温小天突然站起身，大步流星走过来，一耳光打在了温子然的脸上！

脸被打得侧了过去，手中的碗反倒，饭粒和菜均撒出来，滚落在了桌布和腿上。

李丽一下子也惊得站了起来，但是左右为难的她也很手足无措。

“我再问你，你后不后悔？你错没错？！”温小天望着女儿，神色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