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身体即将和大地亲密接触,浅月不忍自己可爱的小脸儿再次以泥土敷面,竟以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动作推了一把站在如霜身边儿的夏凝烟,伴着一声惊呼,抱着让她垫底的意图将她扑倒在身下。
柔滑的丝质布料紧贴着浅月的脸,她只觉得视线被什么遮住,整张脸都卡
在某个柔软的缝隙之间,说是柔软,中间部分倒也软软硬硬越发温暖,甚至...还有股淡淡的芬芳轻飘而来。
‘唉。’总算没让自己的脸直接贴地,浅月的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她的双手下意识的扒着身下躯体较为柔软的地方,闭着眼睛习惯性的左右磨蹭,直到...
‘嗯...花浅月!!!’
☆、第十五章 偷跑回府
接下来的几天,浅月每日都要承受抬重百斤的‘巨大压力’。这让她瘦弱的小体格儿异常极其以及非常的吃不消。而这种吃不消所造成的后果,就是浅月下定决心,要趁着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溜回花府,停止她在鹿苑的遭罪生活。
什么冻人冰,什么驸马,什么贾大人,通通让他们见鬼去吧!
身上背着来时所带的衣物,浅月趁着所有人都熟睡的当儿溜出了鹿苑。因为前来的公子哥儿都想当驸马,没有人会像浅月这般主动出逃,亦没有什么重要人物在此,所以鹿苑并没有设立门卫,只在其周围留了几队巡逻侍卫,流动巡查。
成功离开鹿苑,浅月激动的差点儿抹出泪儿来。她甩着包袱疾步往花府走着,哪里还在乎小腿上的伤尚未好全,如今走的这么急,不仅让她的左腿更加受疼,也让浅月出了一身的热汗加疼痛引起的冷汗。
咚咚咚。
浅月听着自己敲打花府大门的声音咧着嘴不停的傻笑,真没想到,原来敲击自家府门的声音这么动听。
‘谁啊!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院子里响起下人不满的声音,待他开门看清楚来人是谁,赶紧佝着腰朝浅月道歉:‘少...少爷,小的不知是您,遂才那般烦躁。少爷见谅,少爷见谅!’
‘没事儿,你把门儿关了就继续回屋睡觉吧。对了,明天清早找个大夫过来,我的腿伤着了。’下人困,浅月也困,更何况她向来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他的几句烦躁话而扣其月钱。
‘您的腿伤着了?’开门的下人刚睡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浅月的话。重复间,浅月已经一瘸一拐的往自个儿的房间走。下人一瞧她走路的姿势,当即关了门儿往老爷的房间跑。少爷受伤可是大事儿,必须先通知了老爷,再出去给少爷找大夫。若是等到明天,只怕老爷知道后会怪他知情不报。
已是深夜,平常这个时候花生通常都会在浅月隔壁的房间闭眸浅眠,方便少爷有所吩咐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出现。
然而今夜确有不同,听见少爷的房门被人打开,花生还以为府中有贼人出现,赶紧抱着木棍紧张兮兮的潜到浅月的房间门口。可惜他的动作太过笨拙,刚贴到门上就被浅月看见,揪着他的耳朵走进房间,道:‘大半夜的拿棍子干吗?捉贼还是当贼?’
‘少爷!’知道揪他耳朵的人是自家少爷,知道自家少爷从鹿苑回来,花生那张
小脸儿写满了欣喜和激动。他拽着浅月的袖子晃来晃去,仰着小脸儿道:‘少爷!您总算是回来了!您不知道,这些日子您不在,花生都胖了...其他下人说,花生越长越像花生了,再这样下去,您真的会把花生吃掉的。’说到最后,花生撅着嘴低下了头,地上竟有两滴眼泪吧嗒落下。
‘都胖了?这不是挺好的?’感情我在的时候你都瘦了是吧?!浅月撇嘴,把手里的包袱随便丢在地上,往床上一趴,猫一样蹭着叠放整齐的锦被:‘终于回来了耶!终于可以继续过好日子了!’终于不用再面对那个贾大人和那块儿面瘫的冻人冰了!!!
‘可是少爷,花生胖了,这些日子不见,您却瘦了。’花生低着头不断的抠着自己的手指,少爷真的瘦了,瞧瞧她的下巴,以前偏圆,现在偏尖。
‘还不是那块儿冻人冰害的!要不是她,我会天天抬那把重死人的破关刀?!’想起夏凝烟,就想起她扇的那一巴掌;想起那一巴掌,浅月的脸颊就开始隐隐作痛:‘那块儿无理取闹的冻人冰,最讨厌她了!’
‘少爷,您说的冻人冰...是谁啊?’
‘冻人冰就是...是个丑的不得了的老巫婆,而且还是个很坏很坏的老巫婆。’
老巫婆?!有这号人物吗?花生歪着头想了好久,还是没明白浅月说的是谁。丑的不得了的老巫婆?而且还很坏很坏?少爷会认识这样的人吗?不会吧。
院子里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花忆山听说浅月受伤,赶忙披着外衫往她的房间赶。进了屋儿,见浅月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花忆山还以为她受了什么重伤,一颗老心格外紧张:‘少...浅月,你没事儿吧?!’
‘爹?您怎么来了?’没想到花忆山会过来,浅月赶紧收拾了刚才那副软绵慵懒的姿态,坐直了身板儿把腿上的乌青露给花忆山看:‘我没事儿,就是小腿受伤了,您瞧。’
嘶,明明白皙的肌肤添了这么一片触目惊心的乌青,实在让人不忍心再看下去。花忆山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蹲下来替浅月把裤腿拉下,挥手让花生到屋外候着。等他关门儿出去,花忆山就着刚才的姿势跪在了浅月面前,自责道:‘少主!都是老臣的错,是老臣大意,竟让少主在鹿苑受了那么多苦,甚至...受伤!少主放心,老臣已经吩咐下人请来郎中,待会儿便可为少主查探伤情。’
‘您起来,您先起来。’让一个长辈给自己下跪
终究不是那么回事儿,浅月弯腰扶起花忆山,挪着屁股往里边儿坐了又坐,道:‘不是您的错,都是我自己太不中用,才会让人伤着自个儿。其实这次回来,是我...偷偷溜回来的,鹿苑的生活太难熬了,我受不了...’
‘什么?您是被别人弄伤的?谁?!究竟是谁胆敢伤您?!’花忆山似乎早就料到浅月有天会偷偷溜回花府,对此并没有太大反应。倒是被人打伤一事,且不说浅月是少主,就凭她是兵部尚书之子的身份,伤她的人也实在胆子够大!若是被他知道是谁伤了少主,他定会加倍替少主讨还回来。
‘算了,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再说我压根儿就不认识那个人。您也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待会儿让郎中瞅瞅开点儿药吃就成了。您休息吧,我现在身在花府,也不会再有什么事儿。加上驸马候选应该没我什么事儿,这日子也算回归正常轨道,您就别操心了啊!’
‘少主不亏是少主,心胸如此宽广,老臣惭愧...惭愧啊!’
‘嘿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浅月的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垂搭的双腿来回摆动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话是爷爷曾经说给她听的。其实,对于那个伤了她腿的公子,她是真的很想找他点事儿的。可是她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如何找茬挑绊子?!再者,她现在的身份终归是兵部尚书的公子,如果因为她惹出什么乱子,那真就得不偿失了呢!
‘少主说的是!少主说的是!’花忆山点头,听见外面传来下人的敲门声,便压低了声音对浅月说:‘少主,郎中来了,让他给您瞧瞧腿伤。老臣明日还要早朝,若少主没有其他吩咐,老臣这便退下。’
‘您去吧,有什么事儿我找花生就得。’反正在这儿有吃有喝有钱花,压根儿不需要找花忆山。
少主没事儿,花忆山便不必在此多留。他把门儿打开吩咐郎中仔细为浅月检查伤口,并让花生小心伺候少爷。在房间里又呆了会儿,花忆山得知浅月的伤口并无大碍,便放心把剩下的事儿交给花生,自个儿则回屋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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