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这是我老婆,不就背一背吗?大爷我可是非常有实力的肌肉猛男!
这是我从娘胎里出来第一次背人。
偏偏还是在这种处处皆危险的情况下,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一个丧尸扑过来,对咬这种技术含量很高的活我绝对毫无胜算。
我只能用尽全力背着林夏在街上跑,顾不得旁边的呼救,绕过拐角的时候有一只手抓住我的脚踝,害得我差点摔个狗啃。
是一个被啃掉了半边脸的男人,他哀求着我“救救我……”
我一脚踹开他,头也不回地继续跑。
残忍?冷酷?
别跟我提这些装X用的词好吗?没了林夏,我连自己的头都不一定能保住,还去救别人?行了吧这真的不是在拍电影。
我第一次庆幸我们租的房子离酒吧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冲进房里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居然有种打游戏通关的快感。林夏被我扔到床上,他似乎被床撞得醒了过来,低吟了一声。
我靠着门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李沐,你救了我吗?”床上传来幽幽的声音。
我没好气地回他:“除了老子还能有谁?你脑子砸坏了,以为上帝大发慈悲把你送回来?”
他轻轻一笑:“你就是我的上帝。”
傻X。
肉麻个什么劲。
我心里骂了很多句粗口,但为什么又感觉有种失而复得的心酸?
“李沐,不要哭……”
开什么玩笑?谁哭了?!
一滴冰冷的液体却划过我的脸,滴在我的锁骨上,触感冰冷,却暖彻心扉。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2月4号
离病毒爆发已经过去5天了。
我坐在窗前,看街上从第一天的疯狂混乱,第二天的垂死挣扎……到最后的死寂,偶尔有一个人惊慌失措地抱着食物从街上跑过,像是过街老鼠一样,动作滑稽得要命。
这座纸醉金迷的繁华都市,被病毒的一只手捂住了嘴,挣扎了几天之后,终于停止了呼吸。
像一座巨大的坟墓,让我们在里面尽情腐烂成一团。
我和林夏好不容易逃离一座死城,最终还是进入了另一座死城里。
而林夏则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废物。
他靠坐在床上,只能抱着他的琴,用他动弹不了的手指轻轻地放在琴弦上,一次次地试图弯曲手指拨动琴弦,最后发出的只有手掌拍打琴弦发出的噪音。
他看起来很难过。
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过去抱着他,两个人在黑暗的屋子里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我那只手掌已经完全烂掉了,可以看到一整只白色的手骨,静静地放在林夏抚着琴弦的手上,格外吓人。
我们再也没有做过ai,甚至没有接过吻。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但我不敢在这个时候跟林夏说我想做,更何况跟一个手脚都无法动弹的人怎么做?拿他当充气娃娃吗?
可能我们只能这样日复一日的互相依偎,等到我烂掉为止。
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我闷闷不乐地靠在林夏肩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比无话可说更可怕的是绝望。
对于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废物的恐惧,以及这么多年以来的绝望,终于在这么多天的酝酿下爆发了。他突然试图抓住琴狠狠地摔在地上,却连琴都握不住。只有混乱中手肘把琴撞到一旁,摔下了床砸在地板上,发出了“咯”的一声。
但连边角都没有磕坏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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