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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二就低头如败犬般走开，掀起帘子，回头留恋地看一眼，忍不住道：“大哥，那个开苞的钱都付了，退不了……”

王小侯气得大骂：“滚！”

第5章

其实要说王小侯此人有多风流也是冤枉他了，他武家出身，自小耳濡目染，认为于女色上不十分紧要是好男儿的标准之一，然，他朋党甚众，且回京后同从小厮混长大的毛裤们再度接触，男人们，特别是年轻男人们在一起少不得要谈女人然后呼朋唤友去玩女人，王小侯估计自己准驸马的身份推脱了几次，然，却有了流言，说他在西北的时候某次自己打，因为用力过猛，折了。

王小侯听候大怒，直想将毛夷泰推出去给他作证自己在床上生龙活虎的甭提多神气！

然，除非他疯了。

王小侯又一想，虽然是个准驸马，然，他和大公主之间年纪差得都有代沟了，谁也不能守着童子身给皇家，何况涉及到男性尊严。

几下思量后他便从不是随便的人进化为随便起来不是人。

流言止于智者！

然，虽然偶尔会去秦楼楚馆，然，王小侯还是个有戒指的人，到那里多半是朋党聚会友人庆生，叫几个唱娘，听听小曲，高雅的就隔着帘子听琴，留宿其实很少。他还年轻，也珍惜自己的名誉，可不想像濑大将军那样绰号里有个“荒野大嫖客”。

他这算是同等级别人里的奇葩了，除了和毛夷泰之间拿不出台面的关系之外简直就清白得皇上也挑不出毛病，然，饶是如此，毛夷泰还拿这个做文章。

王小侯最气的就是毛夷泰那阴暗的性格，别看明着好似给他往床上弄人，实际上是在整他，还让他说不出。

就说他弄来的那些人，长得水水嗒嗒的，一个比一个丑，上次买来的那个简直就是个小叫花，眼睛奇大，下巴奇尖，尖嘴猴腮的，脸上还擦了两坨红，头发蓬蓬的，王小侯吓了一跳，假装镇定实则震撼地没上就走了，回头问毛二，他还状似委屈地说这个妆是花十两银子请人画的，是京城目下青春少艾们最流行的“非主流”。把王小侯气得……都惹不起这个气！……这次不定又弄来什么玩意给他上！

虽然这样说，王小侯还是想验证下自己是不是对毛二有偏见误解了他一番好意，便避人耳目偷偷潜到给那清倌人安排的房间偷窥。从纸窟窿里只见一个朵大花……在一个大脸盘旁边，那脸端的看不清楚，铅粉太厚，口上的胭脂太红，胸前很可观，腰也粗壮看似好生养的。亏她取了艺名叫“赛芙蓉”，还不如叫“山药蛋”。王小侯咽了下口水，暗骂道：肏！哪找来的奶妈啊！！

这世上自然有喜欢奶妈的男人，然，王小侯不是啊！

最气人的是：毛二也知道他不是！

他就是这么阴暗的一个人。

王小侯由气愤而焦躁而无奈，他隐忍地想：算了，至少看在今天的酸菜汤泡饭的份上，忍了吧……看来暂时还是不要往窑子里去了吧。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妥协，那个阴暗的人就会没完没了。王小侯其实有点怕自己再这样下去给整“不行”了。

冬天的太阳像个鸭蛋黄，看着不咸不淡的。小太监们将尸首抬进暂时停尸的地方，在家属来领尸之前它就得搁置在这里。几个小太监互相使了几个眼神，纷纷扑向尸体，七手八脚地合作将裤子拨了下来，并翻过身体露出后面来。说实在的，那里现在血肉模糊的根本摊不上美观，很可能在完整的时候也不美观，然，几个人执意要将事情进行到底，他们要做什么？……难道是并联？！然，他们的身体又似乎太勉强了些……几个没有下面的年轻太监觊觎着一个冰冷尸体的后面，不得不说场面十分诡异。然后，一个小黄门首先动作了，他哆哆嗦嗦地掏出一个白面馒头，几乎是祈求地看着周围的同事，然，同事们闪躲着他的目光，揣着明白装糊涂，正在他绝望之际，门外传来老太监如老妪的声音，喑哑道：“兔崽子们手脚麻利点，皇上那边还等着呢！”

那小太监咬咬牙，捧着馒头扑上了尸体下体的后部……

一刻钟后，一个黄段子包着的馒头被小心翼翼地进献到景咸帝面前，他亲手拿过来，剥开一看，软白细腻如臀部的大馒头上沾着些鲜血，有些甚至被馒头的本体吸收了，致使一部分微微攮软膨胀，然，景咸帝看着它如同看着生命的希望一般，十分珍惜。小太监抬上炭炉，递过风干的荷叶，景咸帝亲手嘻嘻包裹好，郑重地放在炭火上，眼见那荷叶烧出火苗来，屋子里飘着一股子异样的的香气。

小太监们用银钳子将那黑炭团一样的东西拣出来，小心地放在金盘子上，就要剥，景咸帝制止道：“我来。”便不顾烫手地将外面的一层烧焦的部分剥离开，将里面烤馒头的部分放进一个日常用青花瓷碟上，“好容易得了！”景咸帝微微叹口气。

接下来更是亲手端着碟子往旁边一个门走去，那边自然有太监打起帘子。

进得里面是个寝殿，床上的人正压低着嗓子在咳嗽，虽然努力压抑了声音，然，会听的自然知道厉害。

景咸帝端着碟子坐在他床前，道：“还难受吗？”

谢晟想爬起来同他说话，景咸帝制止道：“你别动，仔细着凉。我找了味好药，你趁热吃，吃了就好了。”

谢晟缓缓点头，景咸帝便拿出一把嵌满珠宝的精致小刀将那烤人血馒头一切，里面腾出一小股热气来，谢晟虚弱问道：“是什么？”

景咸帝道：“是治病的好药，很难得的，你趁热吃。”说着半扶半抱地将人弄在怀里，满眼期待地看他吃。

谢晟现在进食不大好，每日连粥也喝不下几口，然，对着景咸帝的目光，他尽力将那馒头咬下一小点来努力地嚼。

景咸帝见他肯咽下去一口，便做出十分欣慰的样子，然，好景不长，谢晟咬到第四口的时候便表示再也吃不下去了。

景咸帝哄道：“你好歹要多吃点，我也是费了好大力气得来的。”

谢晟无法，只得直着脖子又咽了几口，忽然觉得十分不适，恶心呕吐心悸猛咳，景咸帝唬得直宣御医，御医们如今日夜守在门外，立马进来伺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景咸帝心情不好暴躁骂人，骂御医们饭桶都去死吧。

御医们吓也快吓死了，谢晟一边咳一边道：“怨不得旁人，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

景咸帝就不吱声了，如困兽般一圈圈走。

那先前拿馒头的小太监偷偷问老太监道：“您老说那偏方好使吗？用怨恨者死时的*血沾馒头真能治好痨病？”

老太监呵斥道：“兔崽子管好你的嘴！”

然，老太监管好自己的嘴却管不住自己的心，他心想：病急乱投医，皇上看来是没法子了，谢大人怕是要不好……哎，这样下去不知道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