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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随他走到一边:“什麽事,大哥?”

阮云飞看着他说:“家里必须留有两人,一人负责大家的安全,另外一人负责照料孩子。”

他吃了一惊:“大哥是要我……”这个侄儿是很难将就的,而且他想趁此机会出去历练历练,施展下抱负,虽然他喜欢这个孩子,可不想被它拌住手脚。

然而阮云飞根本不允许他讨价还价:“我已经把它今明日要吃的东西准备好了……”说了一半他不说了,脸色也有些不自然,“我会尽快赶回来。还有,控制下它的食量,别让它一口气就把两天的给……”喝完了。(这可是他连夜挤出来的,多不容易)

“我明白。”少年点头,他知道自己再怎麽说也无用,不如安心照顾侄子好了。大哥把孩子交给他的原因他也隐约明白,可能也只有自己不会多嘴,问他一些敏感问题,比如这奶是从哪儿来的。他想大哥肯定有所察觉,觉得秘密很可能泄漏了出去,可他又需要一个人了解他的苦衷,仅凭他一人之力是难以去抚养这个孩子的,但又希望这个人守口如瓶,甚至装作一无所知。而他恰好有不错的表现。少年为自己变成了大哥最信任的人而暗暗高兴。

桌上是美酒佳肴、糕点水果,琳琅满目,色香俱全。

身旁是西子佳人,顾盼神飞、华容婀娜,或放荡或唯美,叫人爱不释手,恋恋不舍。

美酒,美人。司徒笑这几个月来一直过着这样糜烂而奢侈的生活。

或者是习惯了,他已经说不出来这是陶醉还是麻木。

只想被人紧紧地簇拥着,除了肤浅的嬉戏和调戏,以及间或的苟合,便什麽也不知道,也想不起了。

然而他万万没料到,就在这热情高涨、曼妙无比的时刻,居然有把剑不合适宜地贴上了肌肤。

看清了是怎麽一回事後,那些女人尖叫着一下就散开了,唯有手持利剑的人以及被剑指着的人纹丝不动。

“阮北望在哪?”来人也不跟他罗嗦,开门见山地厉声质问着。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敢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问他那人下落的也只有阮家老大阮云飞了。该来的迟早要来,司徒笑丝毫不慌张,像是早有所料因而胸有成竹,又仿佛是喝多了脑子不甚清楚。

(强强生子)第一百六十八章 袭胸- -

“阮北望是谁?他又怎会在我这儿?这位大侠,怎麽看你都不像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啊……”

找他要人?他自然是一问三不知。他又不怕他,凭什麽要承认?他司徒笑从来不做甘拜下风的事。就算蒙混不过去,也要先装一下看看形势,这可是自己的地盘,未必阮云飞敢杀了自己不成?

只是他完全想错了。他不怕,那人更不怕,他若是有所顾忌也就不会来了,更不会在大庭广众下用剑威胁他。跟他打太极,太侮辱他的智商也太自不量力了吧。司徒笑根本没料到,自己话音未落,搁在脖子上的剑就动了,还好他反应快,往边上一滚,这才没有血溅三尺、身首分家。

男人痞痞的表情一下就消失了,只见他狼狈地站起身,手捂住剧痛的伤口勃然大怒,发出咬牙切齿的吼声:“你是什麽东西,居然也敢在老子面前动粗?!你要找阮北望,哈哈,他早就被我操烂了,连我也忘记把这贱货扔哪儿去了!”

对於他极无涵养的叫骂,阮云飞无动於衷。只见他将剑别在身後,昂首而立,脸色冷峻得足以将满园的春色尽数冰冻。

听见动静,数十个家丁从四面八方涌出,他们身强体壮,持各种武器,抽搐着一脸横肉,且下盘稳健,杀气汹涌,显然不是一般的货色,而是有着真功夫的一流打手。阮云飞丝毫不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似乎在等待,等帮手来齐了再动手,好让这些人都看看,他们的少主是怎样一个废物,杀他之前还要折了他的面子,这才是真正的歹毒。

若是平时,他定会耀武扬威地说:你们都退下,我自己来就行了。但站在面前的是阮云飞,他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他禁脔他的五弟,对方怎会善罢甘休。他不能不承认,自己心虚了。

“司徒笑,拿命来!”随着一声低喝,不远处的人影一闪,紧接着,携着浓浓杀气的剑光腾翅飞来,家丁们也迎面而上──拿人钱财,为人消灾。只可惜,面对阮云飞这样的高手,他们的身手还嫩了点。只听几声惨叫,挡路的人统统被掀翻,那修罗一般狰狞的面孔转眼就近在咫尺,司徒笑惊惧不已,连连後退,阮云飞攻势淩厉,咄咄逼人。就在这危机时刻,一道强烈的气息扑了过来,拦截了对方势在必得的杀招。“沈擎苍救我!这人疯了!”司徒笑连爬带滚,嘴里还不忘损人地叫着。

听见他嘴里呼喊的那个名字,阮云飞愣了一愣,简直冤家路窄,杀个人竟也如此不自在!

继而愤恨,这家夥什麽时候也沦为司徒家的狗了!哼,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在,也休想挡他的路!

只是来人武功高强,而且所施的内力与他相克,这回他是注定不能随心所欲了。沈擎苍以拳代剑,拳头就是最好的剑锋,内力就是最强的剑气,而阮云飞大病初愈,对付其他人倒是绰绰有余,然而与身为武林盟主的沈擎苍对峙,就很是力不从心了。

两人都闭着嘴,只凭武力说话。虽然阮云飞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也没退缩一步。他招式淩厉,可对方内力深厚,再这麽下去,非吃亏不可,但是他一想起五弟所受的侮辱就气血翻腾,今天他不手刃了那个混蛋,自己又怎配做阮北望的大哥!

沈擎苍也很郁闷,自己每次见他,他几乎都在乱杀无辜。今天要不是司徒相(司徒笑的爹)邀他做客,他的手怕又多染了一个人的鲜血。他做武林盟主,剿灭魔教,不外乎是想还武林一个太平,希望江湖人不再行打打杀杀之事,就是因为他不放心,才在归隐之前走访南北,一是向兄弟朋友告别,二是替他们消除恩怨,解决难事,三是在路途中打抱不平,教诲那些不法之徒,让其改邪归正。他也知道光凭一己之力是不可能让江湖彻底风平浪静,但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在江湖一刻就要尽一分微薄之力。

至他出门之日,此刻发生械斗的算是最严重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天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下他,免得以後他做出更多的错事。顿时,他便有了废除对方武功的念头,阮云飞似乎有所察觉,赶紧绕开他的纠缠,提起剑朝司徒笑扑去。

“住手!”沈擎苍见他杀心不泯,追着那人不放,不由也起了杀意。他心头本就怨恨那人之前的欺骗,如今有了借口,自然禁不住好好发泄一番。哪知那人根本不忌惮他强有力的阻截,可说置生死於度外,即使要害暴露在外,也不顾一切地要取司徒笑的性命。他一掌印在他的背心上,可阮云飞也把剑尖送入了那人眼里!

一声惨叫!但不是阮云飞发出的。阮云飞只是默默地吐了口血。紧接着,他旋身而起,朝门外奔去。伤了人,沈擎苍怎能让他离开,在他身後紧追不放,势必要将他捉住好给司徒家一个交代。

阮云飞重伤在身,轻功又不如他,没一会就被他追上,扭住了手臂。男人转身,似想力挽狂澜,刺他一剑,可刚转过来,就喷了他一身的血。在漫天的雪雨中,沈擎苍不由迟疑了一下,这一迟疑,便让那人又逃开了去。跑了几步,那人最终还是被他打翻,压在了身下,阮云飞奋力反抗,绝不束手就擒,混乱中,被对方的手按住了胸口。几乎是同时,两人都僵住了。沈擎苍是因为摸到了软绵绵的一团,心下纳闷,不知是怎麽回事,还记得那次不小心摸到他的肚子,对方也是这种难堪得不得了的表情,前车之鉴,他顿时感到一定有什麽隐情,只是不知如何问出口而已。阮云飞则是羞愤欲绝,震惊之下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下一秒,阮云飞便挣了起来,反客为主,恶狠狠地朝非礼自己的人挥剑,这下轮到沈擎苍频频退後,左躲右闪,避其锋芒,四处逃命。男人就像是疯了,剑一阵乱舞,毫无章法,只想把他杀死。在没搞清楚对方为何如此愤怒之前,沈擎苍也不好还手,毕竟那人嘴角含血,表情太过凄厉。

男人长发飞舞,衣袂在剑气里翻飞不绝,有种说不出的艳丽,沈擎苍不由看得痴了,曾经那些甜蜜的往事溢上心头,令他踌躇不定,越发不敢再伤他。他想起了那个被自己丢弃的孩子,那孩子是那麽可怜,失去亲身骨肉之後他一夜一夜,彻夜难眠,在最痛苦的时候,他甚至想把它找回来,可刚起身又断了这样的妄念。他可是下了决心的啊,信誓旦旦,在古兰面前。他哪怕反悔一点,便会重蹈覆辙,他所做出的这番残忍以及和古兰复合的事也将前功尽弃。所以,他极力控制住了自己。但是心里还是压着一分愧疚,一分疑问,他的儿子,他的骨肉,现在沦落在了哪里?

思极此,他一把捉住男人挥剑的手,那人一个踉跄,跌入了他的怀里。

“孩子是不是在你那里?”他问得急切,问得痛心。

阮云飞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不无凄凉地嘲讽地笑了起来。只一瞬,他的表情便恢复到刚才的冷酷无情,膝盖向他砸了过来,虽已是强弩之末,但丝毫未折掉那副鱼死网破的气势。

(强强生子)第一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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