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2 / 2）

赵茹曼也没再打击他什么，百般聊赖地看着严律这一场高中同学的聚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来，还不如在家睡一觉来得实在。

“哎，这是谁家姑娘啊这么好看，严律，也不介绍介绍？”

“介绍你大爷的。”严律笑着把伸来的咸猪手拨到了一边儿，接着一脚踹了过去，“闹什么闹！这我妹，小着呢，才高二。你们去祸害你们即将到来的大一小学妹就行了，别盯着我妹。”

“真你妹啊？我还当你老牛吃嫩草呢！哈哈哈哈！”

赵茹曼手托着下巴看着严律跟人勾肩搭背的笑啊闹啊，下意识转眼去看荣光。可巧，正好放下话筒的荣光也往这边儿看了过来。只是看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被人揽了肩的严律。

那眼里满满的阴郁，饶是出门为了不影响美感而不戴眼镜的赵茹曼，也看了个清清楚楚。

看来是郎有情，妾……不对，另一个郎，也有意啊。

想到这儿赵茹曼乐了，笑意自嘴角绽开。伸手拿了刚被荣光放在茶几上的话筒，摁了快捷键盘的暂停，看着严律，不怀好意的开口，“严律，刚刚唱歌的人，叫什么名字？”

声音透过话筒，再通过音响，赵茹曼不轻不重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严律愣了，和正在打闹的哥几个也渐渐分了开来。

赵茹曼把话筒一关，凑到他耳边飞快的撂下一句“告诉我你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然后坐好，重新开了话筒，笑的有些狡黠，“怎么，难道你忘了？”

“不可能！他忘了谁都不会忘了荣光！”

“就是，俩人粘的跟什么似的……”

赵茹曼摆了摆手，明明只是个高中小姑娘，一个动作偏偏让她做足了女王气势，一时间周围的人当真都安静了下来。赵茹曼冲已经皱了眉的荣光笑笑，接着看向严律，“他叫什么？”

严律原本是一脸的调笑回视周围一个个不怀好意的人，只是赵茹曼连着两次认真的问，他脸上的调笑意味再也挂不住。索性收敛干净，在赵茹曼第二次发问时，他下意识看向荣光。

于是两道视线在半空中不期而遇。

荣光先是一怔，随后扬了扬眉，笑了，收回视线继续点歌。

严律则是转而看向赵茹曼，仍是在笑，可那笑意，到底没抵达眼底。细听之下，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他叫荣光。”

——————————————————————————————————————————————————————————————

“所以干嘛压抑着你自己？这不是自找没趣儿么？——唉，没想到我们严总裁还如此痴情，不知是那家姑娘得严总裁……等等，这名字好熟悉……”顾恒止一边儿调侃严律一边儿接过他递来的啤酒，却在念叨那个名字的时候一愣。大概是真喝醉了，才会连刚见过的人的名字都给过滤掉。顾恒止清醒了些，似笑非笑看着严律，“荣……警长，原来你从高中喜欢到现在的人就是荣光？”

“不压着自己？不压着自己我就动手了你信不信。如果没有理智尚存三分，你以为我能忍得下别的女人穿着我爱人的衣服在他家里闲逛？做朋友做到这种地步，我都不知道我还能说点儿什么。”严律地目光变了几变，终究无奈笑起。姑且不说他自己目前任职于顾氏企业而对方是Queen叶家的女儿，单就性别而言也不该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严律摇摇头一气儿把剩下的酒喝完，接着涮肉。何况那天说的话也有些重，若要让家中老父听见，肯定会气急败坏的说一句“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长叹一口气，严律重新开了一听啤酒，这才接着说道，“对，警长荣光。——我本来没打算告诉他，结果那天见面，他一口一个严总我就绷不住了。不过说起来，就算是当年作为朋友，我也有对不住他的地方。所以难免，初见时有隔阂。——但有隔阂就有隔阂吧，我不就缺席了几年他的人生，犯不犯得着一副‘错过就是过错’的样儿？我都不明白现在人怎么想的，两个人的事儿外人插什么嘴？老子谈个恋爱还需要被外人承认不成？”

“我信，那你就动手啊。如果那样子能让你好受一点，你就可以不考虑后果的动手，连绅士风度都别要了——不对，你本来就不是绅士。”顾恒止一向是洒脱惯了的，如果不是现在市长这个身份压着他，他肯定更潇洒，当年的顾大少，可是来去如风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洒脱，“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但无法避免的就是你和他身边的人际关系。即便你两多年不见，产生了隔阂，可左右你们感情的除了你们自己，那就剩下你们身边的人际关系。父母、亲人、朋友、生意场上合作伙伴、仇人……他们随时都能影响到你们，隔阂总能化解，人际关系可化解不了。所以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摒除身边的人际关系，好好相爱就好。至于你能不能忍下一个女的穿着他的衣服在他家里走来走去，就只能看你的容忍度了。吃醋什么的我能理解，只不过，不管怎样，如果像走下去，更长更远甚至是一辈子，就必须相信对方，没了信任那什么说真爱？”

“顾恒止，等你遇见爱情你就知道了。”严律原本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最后都闷在了心里。原因么，第一，他懒，第二，说了，顾恒止估计也不能明白。这么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爱过的。

“我，顾恒止，这辈子都不一定会遇见一份称心如意的爱情。虽然话不能说那么绝对，但是至少很多东西我明白。这里——”顾恒止指着自己心脏的地方，乐了，“已经心如死灰，很难有人能使他死灰复燃。如果有，我倒是挺想试试的。”

严律摇头笑出声，仰头又是大半易拉罐的啤酒喝下去。用力砸在火锅桌面上，偏头看着顾恒止，也乐了。一时起了玩乐的心思，加之醉意上头，换了个椅子坐到他身边儿，凑近，“顾恒止，要不我来给你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好了，我这么帅气多金的，哈哈哈。”

“哦——严总裁，虽说我性取向很随意，男女不拒，只是我可不想三角恋这样的事情。我真怕下一次刺杀我的人就不是为了权利而杀我……而是为了情……想想都可怕。”顾恒止也不躲开，看着严律已经醉了的模样，仍旧把话说的一板一眼，只是嘴角上扬的弧度更甚了些。

打断顾恒止话的是突如其来的开门声，这一声响起，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口，然后都是一愣。

闯进门来的荣光一身警服，自是一身正气的模样。身后跟着的是怯怯的服务生，荣光在看到严律的一瞬间，似乎是松了口气的，然而再看到他和顾恒止极近的距离，荣光只有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步把严律拉开，尚算温和的开口，“怎么又喝酒？”说完这句才看了旁边的顾恒止一眼，一点头只是一副公事公办模样，“顾市长好。”

严律适才刚要开口回应顾恒止的话，在看到进来的荣光后第一反应就是要完蛋。再对上他眼里隐约的怒意，严律讪笑着起身，却因着醉意脚下趔趄险险摔倒，下意识伸手拉住荣光，完全忽略了坐在一边的市长顾恒止，没丁点儿避嫌的意思。严律扣住荣光手腕接力站直身，熟悉温度覆盖掌心，不由暖出一抹笑意。转眼看向顾市长，严律不加斟酌，开口笑道，“顾市长，我爱人，荣光。”

“不要意思，请不要叫我市长，下班时间我想休息一下。”下一步动作被推门而来的人截断的顾恒止当下一愣，随后又是笑笑，自顾自喝着啤酒，“荣光来这是干嘛的？要不坐下来喝酒？”

“不必，顾市长，我只是在这片儿巡逻时无意看到小律的车。他喝醉了，我带他回家。”同是男人，刚刚一推门荣光就能感觉到顾恒止的念头，于是下意识把身边人的手更加抓紧。身边严律已经是喝醉了的模样，眼神有些涣散。荣光没有犹豫，转了身背对他单膝下地，再伸另一只手正好把他重量承载在自己身上。

二十七年，第一跪，在我爸的墓前。第二跪，在我受枪击时倒地前。这是第三跪，我给你，严律。

“他快睡了，我先带他走。顾市长交代的事情请放心，时间到了一定给您答复。”荣光说完这话，不等顾恒止说什么便背着严律走到门口，单手拉开门后也不顾外面的服务员和用餐人的目瞪口呆。一身警服不再是他们关注的焦点，而是身上背着的人。荣光丝毫不为之所动，出了火锅店后开车离开。

☆、多事之秋（上）

荣光一路沉默，严律也因为醉酒了缘故而无话。车里只有空调作响，偶尔夹杂荣光变换方向打灯时的声音。

严律知道他在生气，想要解释或者去哄他，张了张嘴却又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