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有点不习惯。”赵桥听话地让出一小块空地给他,“我睡了,博物馆什么的等我睡醒再说。我真的累死了,前段时间也没怎么睡好。上飞机前居然还在开会,赵时明真的是我亲哥吗?”
“困了就别那么多牢骚,”听身边人渐渐没了声音,严峻生才轻声说,“……晚安。”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享受完酒店的午餐服务以后赵桥他们才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去博物馆。
作为这次旅行的第一站,他们搭乘公交车去了当地的人类学博物馆。
相较于国内夏天的酷暑,温哥华的夏天算得上是凉爽异常。走在哥伦比亚大学的的林荫下,两个人都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因为不是旅游旺季,赵桥他们买好票入馆,发现馆内的游客并不算太多,当地人和黄皮肤黑头发的亚洲游客基本比例持平,好几个展厅里都只有寥寥数人。
“感觉可以看上很久,不像上次……”
上次在开罗参观十八王朝文物时,他们排了很久的队却只能匆匆看上几眼。
棺内陈列了大量美洲原住民的文化遗产,赵桥拉着严峻生的手走过陈列有印第安人弓弩和面具的展柜。那些诡异而阴森的面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透过黑漆漆的眼窝深处仿佛还能看到昔日印第安巫师们的面孔。
“感觉到闭馆以前都看不完了。”
“那就明天再来,时间很多。”
经过图腾柱的展厅时,赵桥盯着它们看了很久,像是入了迷。
图腾柱是能最直观体现当时人们信仰的一种方式,主题五花八门,但大多是不同部落信奉的神明。赵桥来之前查阅了一部分资料,当中有的被提及,有的没有,需要借助旁边的注释才能大致理解这抽象图腾背后的含义。
“你喜欢这些吗?”
不知不觉间,太阳就要落山了,而他们才刚刚看完一半的展品。
严峻生没有催促他。说是陪赵桥来,事实上他本身就对此很感兴趣。
“有一点吓人,也有一些费解,但是很美。”赵桥知道他能理解自己在说什么,虽然和他的本职工作没有任何关系,但他喜欢人类学,喜欢看这个世界上不同的人种不同的生活方式。
“可能说白了就只是一堆木头石头,但是因为有印第安人的智慧留在上面,所以显得尤为不同。我在想,当时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生活的,为什么会信仰这样的神明,但是想不明白。”
“快要闭馆了,先出去吧,明天早上再过来。”严峻生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我赞同你的说法,其实想看懂也不是特别难,本来就是非常主观的事情。”
或者说大多数时候,艺术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高深的门槛。
“如果我没有睡到中午起来就好了,感觉什么都没看到就要闭馆了。”
“你起得来吗?”
赵桥不动声色地扣上了他的手指,一根根地缠住,“不行,起不来。我回去以后一定要跟我哥抗议,下午的飞机,上午还要开会。”
“小心他觉得你消极怠工。”
虽说赵时明这几年性子软和很多,但工作方面还是那么强硬,说一不二。
“你们怎么说一样的话……”赵桥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有偷过懒……好吧,可能偶尔有一点,但真的只是偶尔。”
离馆后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就是他们走在路边时,差点被一辆从后面开来的车擦到。
“对不起对不起……”险些撞到他的那人摇下车窗疯狂道歉,道歉到一半有些诧异地叫出了他的名字,“赵桥?”
听到这熟悉而陌生的声音,赵桥也愣住了。他只说要旅行却没告诉过身边的朋友具体路线,原本以为到了以后再联系都来得及,没想到会这么凑巧,直接在路上碰见了。
“周晟?”
“你们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颇有情调的昏暗灯火下,周晟晃了晃杯子里赤褐色的液体,酒精令他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不满,让他能心平气和地跟赵桥他们说话。
“到下周,然后去维多利亚岛。”赵桥低头将严峻生不吃的熏鲑鱼拨到自己盘子里,“其实我今天晚上就打算给你打电话的,问你有没有时间来和我们聚一聚,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从他们坐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船只是如何驶入港湾,夕阳落在海面上,融化的浓烈色彩晃动,归途的海鸟试图在它们的翅膀下收集起最后一点晚风,而灯塔上的信号灯已经亮了起来,穿破朦胧的黑暗。店内爵士钢琴和烟熏火燎的世俗气之间充满了奇妙的融合感。
“呃……我不是在怪你不给我打电话。”周晟别过眼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赵桥温和地笑了下,他和周晟从小到大的交情,自然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的别扭性子:有什么事摊开来说就好,若是放他一个人在心里胡思乱想,指不定要想到哪里去。
“是,你没有怪我,只是我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吗?”
“可以可以。”周晟摆摆手,示意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不要再提起了,“……你家那位严先生不吃鲑鱼吗?是过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先前在博物馆附近的时候,听到赵桥他们还没计划好到哪里解决今夜的晚餐,周晟二话没说就向他们介绍了这家位于港口黄金地段的烧烤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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