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做快乐的事吧。”
他额上冒汗，冷声道：“你再这般胡闹下去，休怪我不客气了。”
“我就要你不客气。”
我勾起嘴角，在他的耳朵上重重一咬，听他呼吸一滞，尚未来得及得意忽的头疼欲裂，翻滚在地恨不得削了脑袋。
耳边不断传来咒声，我勉强提起一口气，睁开眼睛，但见他口念佛咒面露金刚，恍然发觉他已不是那个能仍我随意封口的小豆丁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之后我拍开他拉我起来的手，气呼呼地冲出窗外，打定决心三天，不，五天不再理他。
然而在山中转了半天，又忍不住转回来掐了个隐身决，坐在窗边看他坐佛念经。深山寺里，最有趣的还是小和尚。
晚上我再渡溜进他的房间里，他正在冥想，听见异动知道是我，张开了双手。我趴到他的膝上，让他给我按摩头顶。
“下次莫要淘气了。”
我才不是淘气，我是看不惯他老气横秋的样子。
“你都要从小和尚变成老和尚了。”
“人都要变老。”
我拿头顶顶他的肚子，闷闷道：“不如你收了我吧。”
他手上一顿：“你可知妖被收了会有什么下场。”
我满不在乎道：“能有什么下场？大不了被你抽筋拔骨，吃了内丹。”
他摸摸我的头，长叹一口气：“傻妖。”
一次失败，我也不再去触霉头了。调戏不成就每天看他吃在念佛，如此又过了好些时日。
直到有一天我无聊赖在树上晒太阳，却听到树下的小沙弥说下届住持非小和尚莫属了。
我心下一惊，暗道不好，住持岂不是要老得掉渣了。
惴惴不安地等到夜间下课，我急急奔向小和尚的桌边 。
“听说你要当住持？”
他翻阅经书头也不抬地问：“听谁说的？”
“反正就是听人说了，”我抽开他的书劝道，“你可千万不能当住持，当了住持就真的回天无力了，我也救不了你，只能眼睁睁看你变成个老木头。”
他说：“我当不了住持。”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愧对佛祖。”他看了看我，“我也愧对你。”
我不知他何时愧对了佛祖，我确知道他愧对我。
“是了，是了，你还欠我几千滴水的恩情呢！”
他似是好笑，又像苦笑地摇摇头。
“傻妖。”
说我傻，他才是真的傻。
竟然当着全寺僧弥的面说自己犯了色戒。我在他身边看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像他这么禁欲的和尚，哪可能犯色戒。然而他在老住持面前，就是一口咬定，受了三辊亦无悔意，气得老住持将他逐出寺院。
我见他面色惨白地久立于寺门前，心疼道：“何必呢，你哪里犯了戒。”
他闭上眼睛：“犯了就是犯了。”
我瞧瞧他的脸色，握住他的手问：“这样犯戒了吗？”
“犯了。”
“那……”我壮着胆子飞快地在他的脸颊亲上一口，“这样也犯戒了吗？”
他睫毛一颤，低声道：“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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