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最简易通俗的稀粥馒头,粥有些凉了,但在这样的天气里却刚刚合适。凤原捧着碗,步凉九坐在旁边。
10点的时候凤之助打来电话:“小妈,我生病了。”
凤之助打小和凤原亲近,亲生父母忙于挣钱养家,一早就把孩子送到了寄宿制学校。或许是因为凤之助的户口挂在自己名下,或者是习惯了被这小子隔三差五的叨扰。听到电话那头小家伙类似哭泣精神全无的声音时,凤原心慌了。
“怎么了?”但大人与孩子不同,尤其是像凤原这般的女人,她的脸上无一丝情绪泄露,话语也甚是平静。
步凉九从凤原这看不出所以,只听电话那头似乎有谁喊了声“小妈”,于是也上了心。
“小猪病了。”凤原蹙眉,表情凝重。
步凉九虽然和凤之助相处不多,却知道凤原其实很宝贝这个外甥的。不需要多想,让心趋势自己动作,步凉九拉住凤原的手往门外走。直到上了凤烨前几天交付给凤原的座驾、凤原启动发动机两人上了通往凤之助学校的公路,步凉九才突然问道:“凤原,你有驾照么?”
有也没有。凤原对baby nine的反射弧表示欢欣鼓舞。她的确有驾照,不过是美国的。不过凤原并不打算把自己无证驾驶的事儿说出来让步凉九凭空担心。于是嘱咐道:“用我的手机给小猪去个电话,问他具体怎么不好,我们先去买药。”
步凉九照做,电话那天凤之助听出步凉九的声音很惊讶,问了半天电话那头还扭扭捏捏每个结果。步凉九只当凤之助是病的太难受,声音依旧温柔。不过凤原急得吼了句:“凤之助你够了!多大了还害个什么羞!”
步凉九“噗哧”一笑,耳边传来凤之助闷闷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拉肚子了。”不知怎么,步凉九脑海里就这么冒出一个念头——要是凤原当了妈妈会是什么样?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凤原是个喜欢女人的女人,目前的生物科学还没有先进到那个程度。
两人到了药店,一个穿着白大衣的导购热情地走了过来,问:“两位需要点什么?”
凤原见步凉九似乎有意与之交流,扯扯步凉九的手,小声说:“这些药品导购大多跟超市促销员没啥区别,咱们自己看。”
不过显然导购并没有因为被无视而放弃这两位不礼貌的客户。尾随两人来到肠胃药品的货架,见凤原对几种不同名称的止泻药东抽西瞅,导购员又开口介绍:“两位要买止泻药么?”说着拿起一只蓝白盒子介绍道,“这个效果比较好。”
凤原多少有些烦躁,她讨厌那些在选东西时候喋喋不休的导购。虽然知道这是他们的工作,但是总觉得推荐的东西一般都是为了提成而不是真的好。
“这个效果真的很好的,你看嘛。”导购似乎也看出凤原不好招惹,转战步凉九。
步凉九看了下药品说明上的适应症:食管炎、胃炎、结肠炎、功能性结肠病的症状治疗;成人及儿童急慢性腹泻,对儿童急性腹泻效果尤佳。于是递给凤原也看,凤原蹙着眉头,仍是不悦。
却听导购妹妹急切地说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们,你看最近流行的那首网络神曲都在给这个牌子打广告的。”
步凉九私底下捏了凤原好几下,让凤原不要太不礼貌。
“那你倒说说那首神曲会给止泻药打广告?”凤原挑眉,勾起了唇角。
导购妹妹红着脸,轻声唱道:“爱的——思密达,恨的——思密达,爱你恨你爱与恨的——思密达。”边唱还边晃着手里的盒子。
凤原与步凉九相视而笑,这才发现,原来导购妹妹介绍的药商品名叫“思密达”。
凤原清了清嗓子,又在架子上拿了些其他的肠胃炎的药,从导购妹妹手里拿过那盒“爱与恨的思密达”:“行吧,就试试看。”
两人买了药,风风火火到达学校,在门卫处登记了探访说明原因,来到凤之助所在的班级——夏2班。
凤之助本来应该今年9月1日才荣升小学生的,不过为了让儿子早些适应学校生活,猪妈给小猪报了个类似夏令营的班,边学学小学的课程,边早日熟悉学校和同学们多相处。而如果不出意外,凤之助会在九月的时候正式成为这所学校的学生。
刚上学什么都是新鲜,凤原经常一大早收到凤之助的骚扰电话——
小妈,我上学去了。
小妈,你吃了么?老师给我发了只苹果。
小妈,今天老师叫我们英文了,同座的李小小给我起外号。
……
诸如此类的电话十天以来不曾断过。扰得凤原做梦都是电话铃声,最后不得不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结果就是家里的电话被打爆,凤烨和林宛如多番暗示、连书虫步凉九都为此提出了严正抗议之后,凤原只好一人“下地狱”去了。
时间是11点40分,距离下课还有20分钟。两人透过窗户看到凤之助小小的身影。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么?”问话的是抱着讲义的职业装女性。她戴着无边框眼镜、头发盘在脑后,显得十分干练。
“我们是这个班凤之助的家长,听孩子说不舒服,带了药来。”凤原解释道。
女人“哦”了一声,推了推眼镜,说:“小猪的父母开学的时候我见过,您是哪位?”
没想到凤之助和这老师的关系还不错,凤原轻笑:“我是他小妈。”
女人微怔,再次打量了凤原:“我是小猪的班主任魏紫。如果可以,希望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想跟你谈谈,关于凤之助……”
凤原“咦”了一声。虽然很奇怪怎么她才来学校就作为家长被老师请了,但老师有请她又不好拒绝。毕竟名义上,凤之助也算是她儿子。尽尽家长义务,也是有必要的吧?
于是暂别步凉九,凤原和魏紫老师一起到了办公室。也许是因为快到下班时间,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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