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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垂下眼睛,说:“吴邪已经死了。”

“对不起。”张海客掐灭了烟头,“我们去吃个饭吧。回来再商量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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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看了今天的三叔微信短篇,很好奇。

要验证张海客的话正确与否,只能等见了张起灵之后才能作定论。

【沙海同人】我这一辈子(三)

解雨臣冷眼看着张海客穿上一件青草色加灰色的防寒服,昨天那套行头已经被他收拾起来。这还不算,他特意穿了件白衬衫在里头,翻出领子来,照了照镜子,抓挠了一下头发,似乎感觉不甚中意。

随即又系上了一条驼绒围巾,把脖子领子全包住。脚上蹬着双笨笨的圆头登山靴子,手上拱着双连指手套。

他虎背熊腰的穿成这样就特别不招人待见,解雨臣心想。

二人上了山,这条道在过去的十年里解雨臣走了不下六次,每次都同着吴邪,他们摸索着最近最安全的道路,所以这次走时,特别顺利就走到了温泉所在的山洞,只用了大半天。

解雨臣扫视着这里,洞不大,尽头就是一道石壁,看似浑然天成。他想象着十年前的吴邪疯了一样往石缝里挤,拿手抠拳头砸,用脚踢,拿身体撞,最后呼哧呼哧瘫坐在地上,又气愤又悲凉。

在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思索吴邪之前跟他说过的一些东西。其中一个就是守十年。为什么要守,还守十年,他妈学王宝钏也还差八年哪,没准只是哑巴张在诓他,哑巴张根本没打算出来——当时他没敢和吴邪讲,从长白山下来之后的一年多,吴邪都处于暴躁易怒的状态,一副老婆跟人跑了气没处撒的怂样。但是外人面前并不明显,只是多了阴沉和沧桑。由于他并不想让家人知道,王胖子又圈在巴乃,所以,他这副鬼样子全都看给了解雨臣。

有天下午吴邪吞吐着烟雾,一字一句地说:“‘如果在时机不对的时候开门,青铜门后的业火将会烧尽一切’”。什么叫时机不对,哑巴张曾经混进过一次,也没见得就烧成炭,况且后来追他上山,出了那么多意外事件,也从没看他掐表算时间,所以都是扯鸡巴蛋。

吴邪说,作为一个受过十一世纪理科教育的半路出家的土夫子,他是不敢小瞧了古代人的心眼,但也绝对不认为古代能做出如此精密的识别开关,现实不是玄幻小说,绝对不是你意淫个什么机关幻术就能蒙混过去的。生物学啥的他不懂,但是论起机械和物理常识,还是能看出个道道。

所以十年,去他娘的,就跟十月怀胎一样,都是个约数,哪有女人怀到足十个月的。大多是九个多月,这还不算上早产的。所以,根本不用老老实实等十年。

想通了这点后,吴邪有一段时间特别兴奋,整整东西就往山上冲。但是,他那次根本就没能开启石壁,而等他回来,就被金万堂拿一本疑似描写哑巴张青春时代的破书勾引到了尼泊尔,再到西藏,就是那次,回来之后的吴邪变得不一样了。他身上第一次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恨意。他再也不会被一点蛛丝马迹或一点小事牵着鼻子走,他心里已经有了大局,因为那个潜伏在深水下的敌人已经冒出了头。

后来,他接触到了一条传递给它特殊信息的蛇,最终明白了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他到处搜罗蛇矿和那种蛇,野鸡脖子,黑毛蛇,各种恶心的长虫。他频繁的被蛇咬,摄入那种毒液,脸色惨白,周身疼痛,还做了手术,终于拼凑起了一个三千年阴谋的全貌。

他也终于知道,他的爷爷,在“它”的胁迫下,违心地做了什么样的事情,经受了怎样的痛苦保全妻儿;他的叔叔和表叔们,以血肉或绝后为代价和“它”周旋以换取唯一的吴姓后代平安。然而,“它”还是没有放过他。吴邪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父母闹离婚。温厚而善良的父亲,那次竟是以死相逼要和母亲离婚,不仅如此,他还非要母亲带走吴邪,给吴邪改姓,跟吴邪断绝父子关系,当最终发现已经为时已晚后,父亲有一段时间总是神神叨叨的念着死在一起也好,这些都是吴邪之前不清楚的事情。

在三千年的记忆中,吴邪还接受了一些其他的认识和不认识的,同样深陷阴谋中的人们的意识。那是伴随着世界上最深重的绝望和最苍凉的心情,见证三千年间的骨肉分离,爱人惨死,那种荒凉和痛苦,就像千百年间黄河水漫过宁夏滩,而无数的生灵就像河沙,渺小又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自己被吞没。

(他还从那些费罗蒙和记忆里敏锐的发现了独属于那个人的,他坐在一片深绿的沼泽之中,表情木然,握着一把刀刃,任血往下嘀嗒。旁边是个死了的人,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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