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这话时,他心下也不知道林家被掠走了什么财物,而且,目前为止恐怕也没人会知道。大家只能寄望于凶贼急于出手那些东西换银子,能在市面上查到一些可疑的赃物。而京师那头倒是黄芩最为关心的。
邓大庆道:“京师那里责任重大,我寻思该总捕头亲自去跑一趟,才最为稳妥。”
黄芩沉吟了一刻,道:“不必了。”想了想,又道:“你娘的病情稳定了没有?”
邓大庆点头道:“已经无碍。”
黄芩道:“你办事老练稳重,我放心。不日我禀明大人,好差你上京查案。”他拍了拍邓大庆的肩道:“记得携上林有贵的路引、牒文,相信定能查出他的底细。”
邓大庆愣了愣,道:“那总捕头你......”
黄芩瞧着后院里倒扣着的一只木船,若有所思道:“我还有更重要的去处。”
出了林家大门,走过一片树林,黄芩总觉身后有人跟着,当他放慢脚步回头看时,却又瞧不见任何人影。
又往前行出半里,雨停了,到了一处较为空旷的小山丘,不住有疾风吹过,黄芩一身衣袍从里到外尽数湿透,紧贴肌肤,刚才办案时尚不知觉,此时身体再受不住寒气侵袭,只觉阵阵战栗。
为防染上风寒,黄芩欲寻处地界取柴生火,
烤干衣袍。只听得“叮铃铃”一声脆响,令他猛然记起附近应该有座破败的寺庙。抬头望去,只见百余步开外的地方,正是那间寺庙,而刚才的铃声则是悬于这寺庙殿角下的铃铎迎风发出的。
黄芩赶紧捡了些柴禾,往寺庙去了。
这座古刹已经崩损多年,山门上的朱红牌额摇摇欲坠,破败不堪,上面描金写着的“净土寺”三个字几乎不可辨识。再往里,台阶上尽是燕子粪,檐角下都是蜘蛛网。黄芩全不在意,径直奔到殿内,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架起柴,打了火。
他将铁尺放在手边,解下插在腰带间的那把制作粗糙、十分不起眼的匕首,又脱下衣袍,笼在手中展开来,靠火而坐。
这样一来,烤干衣袍的同时,也可以烤干他的身体。
一切妥当,黄芩精赤着上身,注视着眼前火苗的律动,嘴里却道:“跟了我这许多天,不累吗?”
空荡荡的大殿里哪有人作答。
黄芩又道:“人都到了,何不进来,难道还要我请?”
“哈哈哈......”伴随着一阵豪爽的笑声,同样周身淋湿的韩若壁闪了进来,道:“唐突黄捕头了。”
黄芩目光一凛,道:“休讲闲话。”
韩若壁咧嘴一笑,道:“古有美人出浴,今有捕头烤火,一样是春光外露,虽是闲话,却实是我心所期。”
黄芩强压下胸中气恼,道:“我且问你,这几日为何总跟着我?”
韩若壁走到他身侧,佯叹道:“没瞧见我也淋湿了吗?跟着你,有火烤。”
终于有些不耐烦了,黄芩道:“你这厮油嘴滑舌,莫非真要将你抓上公堂,才肯老实说话?”
嘿嘿笑了两声,韩若壁解下佩剑,道:“没想到我这么好的轻功,竟被你察觉了。黄捕头真不愧为一州总捕。”
黄芩正色道:“少溜须拍马,只管回话就好!”
突然,韩若壁“啊欠”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瘪嘴道:“惨了,惨了,搞不好要病倒了。”说着,他将佩剑依在一边,宽衣解带。
黄芩一时不知拿他如何,只得无奈地重复问道:“你老实说,到底为何一直跟着我?”
待将蓝衫脱下后,韩若壁依着黄芩的样子,坐在火边,一边烤火,一边慨叹道:“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是‘剑侠’吗。既是侠客,就该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可一路上,连个稍稍施展的机会都没能遇上,那我能怎样?当然只能跟着你喽,谁让你是捕快呢。我想,跟着捕快就有案子,就有不平,也就可以找到事情做了。”
黄芩淡淡道:“那你找到事情做了?”
韩若壁道:“这种灭门惨案,人神共愤,我自然是可以大展拳脚的。”
黄芩冷冷道:“我劝你还是不要装模作样的好。”
韩若壁不解道:“你不信我是‘剑侠’?”
黄芩转头瞧着他,一脸不屑,道:“侠?这世上还有侠吗?”
韩若壁眉毛一挑道:“你若以前没见过,今日正好见一见。”嘿嘿一笑间,他站起身,提着衣衫,光着脊梁在黄芩面前原地转过几圈,又道:“而且,还可以给你见得彻底些。”
瞧着红黄的火焰光影在那副流畅精致的橄榄色肌肤上流淌时,黄芩心中一阵怦然。
转瞬,他迅速起身,将半干的衣袍草草穿起。
韩若壁又坐回原地,边烤衣衫,边静静瞧着他穿衣,道:“原来你这么白净。”
黄芩也不答话,只管自己穿戴好了,伸手欲拿回地上的匕首。
与此同时,韩若壁也披起衣衫伸手来拿,并好奇道:“我来瞧瞧。”却不料黄芩右掌翻转,挡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掌,道:“不值当的东西,没甚好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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