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笑一笑,又道:“说实话,我身为一堡之主,难免为名声所累,万一今夜的比斗有些微闪失,总不想被自己的兄弟们看到,丢了颜面,因些才想让他们离开。在黄捕头看来,这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黄芩不语。
尚廷筠继续道:“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回去是搬救兵,远水终解不了近渴,若是你二人联手猛攻,我未必能支撑到堡内的增援到达。所以,若打发他们回去搬救兵的话,实在是有点弄巧成拙了。这一点,我自己又怎会算不明白?”
黄芩满面疑容,心道:他越是如是说,越是惹人怀疑,令人无法做出明确的判断。
这令他不免产生了一种感觉,好像他的怀疑也已落在了尚廷筠的算计之中似的。
一旁的韩若壁听见二人废话不断,有些不耐烦道:“不必机关算尽了,就让尚堡主的八名属下回去好了。我和尚堡主不过切磋切磋,一切单凭实力说话。”
黄芩想了想,侧身让过几步,算是应允了。
尚廷筠对那八人道:“你们回去吧。这里的事,不必通知别人,我自然会处理。记住,这是我的命令,不得有违!你们听见没有!”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变得颇为严厉。
那八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沉默了片刻,其中有人似乎想说什么,但口还没张,就被尚廷筠以严厉的目光瞪视回去了。接着,那八人低着头,依次绕过黄芩,向‘神光堡’的方向去了。
黄芩没有阻止。
望了眼那八人走远的方向,韩若壁道:“现在也用不着说什么‘谁制住谁’的话了,一交手便知端的。人会说谎,剑却不会。”
转头,他扫了眼尚廷筠腰后别着的双钩,又补充道:“当然,钩也不会。”
话音刚落,韩若壁反手拔出长剑,顿时剑气四射,映的须眉皆碧。
尚廷筠哈哈一笑,道:“好剑!”同时,腰后别着的那对短柄钩,已被他抄入手中。
双手钩本就是剑的克星,更何况这对短柄钩,各开了四处刃口,刃口向内弯,形似鹰爪,钩身曲线犹如新月,若能入得皮肉,只需稍加勾转,则内不能进,外不能出,恰似叫人想生不能,想死亦不能。而剑,一但被这样的两只钩前后索住了,极易破刃损坏,再无用处。
这就是尚廷筠的‘冷牙新月钩’!
尚廷筠双手握钩,一手高一手低,向前猛的踩出半步!
瞧见他的这一动作,韩若壁顿时生出极为怪异的感觉来。
他感觉怪异,是因为正在踏出这一步的尚廷筠,所流露出的气势,分明是要发动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但是,他踏前这半步的动作,却与之不太相衬,大有文章。这样的步伐,在一般人看来,倒也算气势凶猛,但落在似韩若壁、黄芩这样的高手眼中,却瞧得出这一步色厉实荏。
这看似向前,实则却是为了掉头后撤而踏出的一步,步幅较小,下踩力量较轻,再联想到刚才尚廷筠想方设法要让那八个武士撤走的举动,令得韩若壁猛然间涌起了一个念头来:
尚廷筠想逃!
这种种的思考判断说来罗嗦,其实只是电光火石样的一刹那。
韩若壁如反射般跃起,长剑猛刺而出,直取尚廷筠胸口,口中冷喝一声,道:“休走!”
尚廷筠狂笑一声,大喝道:“你上当了!”
只见,他踏出的那半步临到了时,竟是重重地落地,不是掉头逃逸,而是膝盖一弯,整个人身形往前一栽,旋即发力而起,左手钩,高高架起,护住上盘,右手钩,则自下而上,沿着一道弧线,钩划而出!
这样的一击,这样的路线,若用的是拳,就该叫‘勾拳’了。
尚廷筠用的不是拳。
是钩。
这一招,是他的致命杀招;
这一招,叫做‘钩心’!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钩人的心,也要人的命。
黄芩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急呼一声‘不好’。
原来,尚廷筠刚才费尽心思,只为在这一刻,让敌手误以为他想先撤走自己的人,然后寻机逃逸,等敌手试图穷追不舍时,再抓住破绽,痛下杀手。
他想一个照面就毁了韩若壁!
韩若壁瞬时如置冰窖,暗里叫苦不迭。
他知道,尚廷筠的这一钩,看起来虽是极为普通,无甚变化,实际上却是大巧若拙,后招无穷。那自下而上探出的,致命一钩的钩尖上,有异样的光芒闪动,落在韩若壁这样的大行家眼中,显然是一种极为精纯的先天罡气。如此近的距离,无论什么样的护体神功,也经不起他这一钩之戾,若被钩住,必然受伤。且这一钩,不但速度、力道都极为可怕,那沿着弧线自下而上钩划出的轨迹,似乎也暗含某种莫测的奥妙。
虽然韩若壁转瞬间就想出了七八种连打带消的应对手法,还有三四种前后左右的身形变化,却又觉会被尚廷筠隐而未发的后招所克制,是以,不敢贸然施展出来。
情急之下,韩若壁的身形冲天而起。
面对如此精妙的一钩,他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法--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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