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芩讥讽道:“这‘看透’二字,我如何敢当。”
韩若壁站起身,绕过桌子,行至黄芩身后,意味深长的缓缓道:“除了你,没人敢当。”
僵直着身体坐着的黄芩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
韩若壁顺势将双手压在黄芩的肩膀上,弯腰俯在他耳边,极其小声道:“我虽喜欢杀人,但并不是什么人都杀的。一般来说,我只杀杀人的人、该杀的人、或是值得出手杀的人,而且对方最好也是高手,那才是件赏心悦目的乐事。倘若仅仅似杀鸡屠狗一般杀戮平常的庸人,则毫无乐趣可言。”
接下来,他直起腰,提高了声音,悠然道:“对你,我无需隐瞒:在我看来,杀人本身是件很享受的事,每当我着手去做时,就好像写一幅字,或是作一幅画,是一种创作,更是一种挑战,过程和结果都很美,很值得回味。”
黄芩哑声道:“你认为杀人很美?”
韩若壁眼神飘忽道:“的确很美。我知道在这点上,你我的感觉并不一致,就好像上次在‘分金寨’,你杀红了眼,失去了控制,弄得满场腥风血雨,一地断肠残肢,现在回想起来还令人恶心不已。若换作是我,必定杀得干净漂亮,绝不会难看成那样。杀人这件事,本该是很好看的。”
拨开肩膀上的双手,黄芩站立而起,转过身,面向他道:“无论好不好看,杀人就是杀人,嗜杀就是嗜杀。我虽然会疯狂,会杀红眼,但至少知道杀人是一件极丑陋、残忍的事。而你,竟想着美化它......你真是个怪物。”
听言,韩若壁一点儿也不在意,哈哈笑问道:“你我一样嗜杀,我若是怪物,你又是什么?另一种怪物不成?”
黄芩只得无言地缓缓又坐回椅子里了,韩若壁则仰天大笑起来。
他笑,是因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和他分享心底深处那个黑暗的小秘密的人。
笑声渐歇,黄芩脸上阴晴不定,问道:“‘北斗会’这次去劫‘长春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韩若壁道:“护送‘长春子’的人很多,我却只有一人,一剑,想要在路上劫下‘长春子’,如果不出杀招,很难速战速决。可凭心而论,我又不大想为了一只‘长春子’,杀伤那么多人的性命。毕竟,拿来替妹子庆贺生辰的东西,还是少沾点血腥的好。”
黄芩微愕道:“你居然蠢到打算一个人去劫道?”
韩若壁笑道:“你不也打算一个人去‘老山墩’吗?彼此彼此。”
黄芩道:“我和你不同,你只有剑,我还有其他准备。”
韩若壁瞧了眼腰间的‘横山’,自信满满道:“对于我,有剑就足够了。”
黄芩反而生出了些许忧虑,禁不住靠前了些,道:“足够了?你人单势孤,万一被对方团团围起,以至于剑招施展不开,怎么办?须知,别人乱刀砍下之时,可不会替你考虑死得好不好看。”
韩若壁顿觉喜出望外,哈哈笑道:“没想到黄捕头竟会担心我?!”
黄芩这才回过味来,一时哑然失色。
韩若壁扬起眉梢,道:“放心,真无法得手,我会退。我若要退,没人围得住。”
黄芩冷声回道:“命是你自己的,好生顾着吧。”
韩若壁点点头,道:“其实,我不想多伤性命,也是不愿给‘白羊镇’惹太大的麻烦。”
黄芩疑道:“又关‘白羊镇’什么事?”
韩若壁道:“最好的下手之地,是送‘长春子’到‘白羊镇’最后的那段荒路,也就是‘白羊镇’势力的边缘地带。你想想看,若只是在‘白羊镇’的地头上失了‘长春子’,哈默达还可归绺于对方的护卫不利,被马贼得了可趁之机,但若再添上几十条维人的性命的话,‘大树沟’的霍加怕就不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了。他追究责任的第一个目标,必然是‘白羊镇’。”
黄芩道:“瞧不出,你还挺在意‘白羊镇’的。”
韩若壁微笑道:“饮水思源,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总要替人家想一想。更何况我能有机会劫下‘长春子’,还要多亏了‘白羊镇’那个痴情的哈小姐。”
黄芩表面轻笑了声,暗里讥讽道:若‘天魁’事事都有此等慈悲,江湖上怕早就没有‘北斗会’了吧。
转眼,韩若壁面色微沉,目中隐有凶光闪现,道:“不过,倘是想不出解决的法子,那些维人又抵死相拼的话,纵是无趣,我也只能迫于无奈,痛下杀手了。”
他这话说得表面虽有几分无奈,暗里却含了一股盗贼头子的狠劲。
忽然,黄芩起身往门口走去。
韩若壁莫名奇妙,道:“干什么去?”
黄芩回头道:“我忽然想起,有件东西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
韩若壁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追问道:“什么东西?”
黄芩全不理会,拉开门出去了。
不知他有什么鬼名堂,韩若壁只能呆在屋里等着。
没多久,黄芩复又走了进来,回身关上屋门。
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白花纹的小瓷瓶递给韩若壁,黄芩道:“给你。”
韩若壁接过瓷瓶,问道:“里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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