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的剖析在情在理,见他的样子胸有成竹,乔客潘顿感心服口服。
他哪里知道,霍靳表面上看似无比沉着镇定,心里却是没底的。
因为,他想不出错,却不知如何做才是不出错。顷刻间,他只觉肩上责任重大,胸中忐忑不安,一股说不出的患得患失之感油然而升。
车马队行出了没多远,前面三十丈外,再次出现了几团光亮。
按霍靳的吩咐,众人跳下马,刀剑出鞘,弓箭上膛,团团聚拢在货车周围,一边戒备,一边随着货车缓缓前行。
贴着车前,负责开路的十来人紧握着刀剑,目光都落在不远处的那几团光亮上;于左右负责警戒的十来人,背向车身,面朝外,一边随着车子,横向移动身形,一边警惕地注视着狭道两旁那低矮、连绵的砾石丘;最后,在车尾部负责断后的七八人,则一面跟随货车的前进,倒退着移动,一面瞧看后方有无异常动静。
此时,已至夜半,头顶上虽有月亮、星辰,但终究比不得白昼,众人的视线难免有些模糊不清。再加上大家或者被那几团光亮吸引去了注意,或者只顾提防四下有无强敌来袭,根本没人留意到前面几丈处的沙石地上,一片砾石丘的阴影里,埋放着一个极小的瓷瓶。
红白花纹的小瓷瓶,只有半只手掌大小,且大半截埋在了沙石里,露出地面的部分是仅有半寸长的瓶口,瓶口上还塞着一小截软木,以便封堵。
实际上,如此不起眼的小瓷瓶,就算存心留意,在黑暗的夜色中,也是不得而见的。
随着车轮徐徐地向前滚动,小瓷瓶也越来越近。
依着前两次的惯例,车马队在大约行出十余丈后,停了下来。
这时,那个小瓷瓶距离头马的马蹄,只有数尺之遥。
二十丈外,明明白白地,横向一字儿排开了四盏‘气死风灯’。
乔客潘瞧了眼霍靳,霍靳点了点头。
于是,乔客潘发号示令道:“买热木,去把那几个破灯笼处理了。”
这种简单的事,名叫‘买热木’的侍卫先前已做过两次,是以得心应手得很。
他应了声,提刀便向二十丈外走去。
其余人等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的是,地面上的小瓷瓶瓶口处的那截软木,已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落在了一边的地上。就仿佛有一只瞧不见的手,乘人不备时,把它拔了出来。
假使现在是大白天,眼力出众之人站到近处,一定可以瞧见那截软木上,其实还连着根极长的金丝线。
这根金丝线很韧很牢,但比头发丝儿还要细,且色泽接近褐黄的沙石,是以稍微大意一点儿,便辩认不出了。线的一头,连接着封堵瓷瓶的软木塞,另一头,则蜿蜒曲折指向右侧的砾石丘。
先前,由于这根金丝线俯于地面的沙石里,根本无法瞧见,可当经过了瞬间的绷紧、拉伸、再失去弹性,落回到沙石地上后,便有迹可寻了。
因是之故,可以判断,一定有人拉动过这根金丝线,从而拔出了软木塞。
这时,瓷瓶口静静地敞开着,并没见有什么从里面冒出来,也不曾闻到特别的气味。
无形无影,
无色无味,
甚至感觉不到任何变化。
可是,当一阵小风迎面袭过时,顷刻间,包括霍靳、乔客藩在内,众人倒地的倒地,落马的落马。
他们倒得极快,甚至睡倒昏迷时,手上握着的刀剑、擒着的弓弩都没有落下。就连那几十匹马也都前后或‘希律律’,或‘嘶嘶’鸣叫了几声,重重翻倒在地上。
昏头昏脑昏昏然,莫生莫死莫奈何。
除了‘奈何散’,什么东西还能有这样的奇效?
后面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几脚踩扁了一个灯笼的买热木,慌忙回身瞧看,惊愕中发现已是死寂一片。
他稍一愣神,待要疾步往回奔走,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时,忽听得右侧的砾石丘边“呼啦啦”一声巨响。
买热木转头看去,只见丘脚处的一块地皮竟应声掀到了半空中,蓬起无数沙石的同时,宛如展开翅膀的噬尸秃鹫,呼啸着直向他飞来,仿佛要从他头顶直扑而落,择肉而噬一般。
买热木见状,惊骇地大叫了一声,什么也顾不上,调头便跑。
他是拼了一条命在跑,是以速度极快。
可惜,那块他看似‘地皮’的东西下,还隐藏着一条黑影。
但见,那黑影手中光华一闪,便有一物直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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