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国一人不足虑,但朝中舆情却不能不顾及,千百年来大衍的仁义之名犹如无形的枷锁,压得人透不过气。
三国之间彼此制衡,行事亦自有一套默契,以宇国之势,落井下石尚要打着为息家复仇的旗号,凉国当初攻衍亦有一套振振有词的借口——在大衍而言这自然荒唐得不值一提——今日凉国既愿让步求和,他可以趁势要价,甚至要求凉军割地称臣,只是若再咄咄逼人不肯退兵,明面上确实说不过去,就算私底下人人心知肚明,还是需要一个能服众的理由放到台面上来,既是摆给他国看,也是摆给那帮口口声声祖宗家法、礼仪之邦的朝臣看。
他甚至想到了些极为阴暗的念头。
武将们被他宠惯了,也纷纷发表意见,或赞同或反对,一时间耳边嗡嗡不绝,直将议事的军帐变了闹哄哄的市集。
“理由,理由!”李承嗣被念得头昏脑胀,满腔怒火无处可泄,愤愤地一甩袖子,起身走人。
孙悦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冰冷而黑暗。
*
午后,袁希来到一处营帐,向四下打量着,扬声道:“有人吗?”
“是哪位约袁希至此?请出来一见。”
(未完)
六十四
前一天,李承嗣还在绞尽脑汁想找个能服众的理由攻凉,这理由需要内压得群臣无法反对,外让宇国凉国无话可说,才算完美无缺。
然而到了第二天,之前的一切考虑都没了意义:袁希突然带兵外出中伏,十倍兵力悬殊之下奋力激战,旧伤复发,未能撑到援军赶到,被凉军活捉!
“只带了两队人?他干什么去了!”李承嗣怒不可遏,一脚踹翻龙案,“无故出营,擅自动兵不报,翅膀硬了?”
方五儿与孙悦对视一眼。
李承嗣怒气冲冲,快步走来走去,恨不得将袁希一把抓过来捏死,然而待脾气发过后,又有些灰心。
罢了,或许这便是天意,大衍终不能真正跨出这一步。
张君瑶那些话一条条沉甸甸地埋在心中,袁希的被俘,成了压垮承嗣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得议和。
既已决定撤兵,双方这才正式坐下来相谈,衍方派出了以方五儿为首的使团,细致地一条条去看那份合约,与对方一分分一寸寸地争,又狮子大开口地提了不少价码。而凉主眼下兼顾东西,战事火烧眉毛,并无多少心力与他纠缠些小细节,最终的合约竟被方五儿提到了一万五千匹战马,其余物资亦多有增加,限六个月内付清,又开放了凉国两条驿路以供贸易,允许商队雇佣一定数目的护卫,可携带兵刃过境,木器工匠可以在凉国购买土地建立作坊,税赋比照衍国国内等等,此约一签,双城以东数百里荒芜之地将在事实上落入衍国控制内,简直占尽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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