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这句,许由是心猛地一跳,想,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下一句,只听裴铭道:“你我相识这么多年,岂能不知道我不是那样重色亲友的人,你我兄弟情谊不会变,赶明儿要不我请皇上给你做个媒,我们同日成婚,可好?”
许由是刹那间脸色就变了,不一会儿,只觉得那冬风拂在后背上,就跟针扎一般的疼,一时间只气得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一股火蹭蹭蹭地往天灵盖上窜。
“若你没说出今天这番话,我怎会知道你心里是这般可怜我!”他大喊出来。
裴铭被他吼得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我许由是向来独身一人惯了的,不敢劳烦裴将军向皇上开金口!”许由是用力一推裴铭的胸膛,吼道,“你便成你的婚去吧!”
裴铭手握缰绳,自然是摔不着,倒是许由是,身子一个反推力,直接朝后一仰,直直从马上摔下去。
“穗寒!”裴铭大喊一声,赶紧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许由是的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许由是落下去的时候,因为惊惧,想用手肘撑地,这样一来手肘先落地,瞬间一阵剧痛传来,继而整条手臂都是酥酥麻麻的。
“滚!”许由是什么也不管,只用令一只手臂去推开裴铭。
裴铭被他推得朝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发怔,但很快,他再次走上来,二话不说把许由是打横抱起,脸上似是有了些恼怒的样子。
“一点分寸也没有,有你这样胡闹的么!”
裴铭在许由是面前,总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今天倒是第一次对他露出了怒容,惊诧之间,许由是心里有火,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发出来了。
回想他们两个,矛盾常在,可就像是永远也吵不起来架一样,虽然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裴铭要么总让着他,要么他总不知如何开口。
但今日,竟有些反过来了。
许由是看着他下颚的线条,刚毅而好看,缓缓地移开了目光,他心里恨声一句:
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个人,真是冤家。
第八章 夜宴(上)
正是午时好日头,虽是冬日,却也映得人脸颊有些微微的发红。
去过了医馆,包扎好了手臂,骑着马回去的路上,许由是午后犯懒,不知不觉间便倚在裴铭的肩头睡了过去。裴铭见他睡着了,缓缓放慢了马儿的速度,专挑僻静无人的地方,带着他一路回了自己的府邸。
到了门口,盛三儿迎过来:“主子您回来了?”
裴铭抱着许由是,腾不出来手,只能对盛三儿虚了虚眼睛,示意他别说话。
盛三儿瞄了眼许由是,会意,哈着腰拍了几下自己的嘴。
知道他每日都要睡上半个多时辰的午觉,把许由是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床上,帮他脱了官靴,解了衣服,这才最后把被子盖上,动作轻缓之至,生怕不小心弄痛了他的手臂。事后回想,裴铭自己也不禁觉得好笑,自己一介武将,向来是不拘小节,怎面对许由是便如此小心,若是给自己的兄弟们看到,免不得会被嘲笑一句“婆妈”。
他在床沿上坐下,看着许由是的睡颜,只见他眉目沉静,早已不复方才生气发火时的模样。这时候,裴铭忽然看见,许由是锁骨处似是有一道挺深的伤疤,以前从未看见过,只记得他小时候应该是没有,后来再次相逢,也没有听他提起过。
大概是那几年战火燎原,许由是与家人颠沛流离间,不小心弄伤的吧。乱世之中,谁身上没点疤。
想到这里,裴铭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腰际,笑了笑。
鲜少见他这般安宁,裴铭便看他看得久了些。也许连许由是自己也不知道,他睡着的时候,嘴唇微嘟,堂堂一名男儿,竟稍稍显出几分婴儿的憨态来,叫裴铭觉得煞是可爱,只忍不住想伸出手去碰一下。
“主子……”盛三儿在门口轻声唤道。
裴铭的手一颤,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然后站起来走了出去,反身把门带上,问道:“什么事?”
盛三儿道:“丞相府差人来请了。”
裴铭第一次觉得有些不耐烦起来,而后又想起了魏丞相家的小姐,一时心情又有些复杂,思忖了一会儿,他说:“我这便去,你在家里操持着,若许大人醒了,就遣个人送他回府。”
说到这儿,又想起什么来,嘱咐道:“顺便把府里的程大人前几天送的字画送给他,他喜欢这些。”
“哎,好嘞。”盛三儿应道。
其实,裴铭走了后不久,许由是便醒了,午觉本来就睡不久,加之窗外几只鸟聒噪得不行,吵得他心里烦躁,被子一掀便坐了起来。
“周宁!”
午觉睡得人迷糊,恍然之间还以为是在自己府上,许由是按按额头,喊道。
听得门内动静,盛三儿在门外喊道:“许大人醒了,洗漱水已经备好了,要不请丫头们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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