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狂跳起来。我连洗漱都觉得太麻烦了,胡乱套了一身衣服就冲出门去。找到我的床费了一些功夫——小万神殿一点都不小。还好我有一些推理头脑。里面只有两间房有使用的痕迹,一间是主人房,一间是门房(其他的卧室家具都盖着白布),我谦虚地选择了后者。
剩下的四个床柱只能靠蒙了。我的运气一如既往,一连三次都没猜中,搞得我还以为那支承载了我的希望的录音笔被拿走了,不过当我拧开最后一个床柱的金属头时,我大松了口气。
它在那里。我取出来,将它连在音响上。里面有很多条记录,我从最初的一条开始听。
「咳咳……」这是我清嗓子,听着自己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有点别扭,「真难以置信,我竟然对着录音笔自言自语。」
我一时间难以判断这和听自己的录音哪个更可悲。
过去的我停顿了很久,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好吧,抓紧时间,我想……我最好还是把这记录下来。以防,文斯,就像他今天说的那样,洗掉我关于他的记忆。」
听到那个名字,我的心里悸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跳出来,我按下暂停,什么都没有。我平静了一下,接着听下去。
「那就从头开始吧……」我说。
然后,我听到这个世界上最荒诞和疯狂的故事。而比这还要疯狂的是,故事的主角之一是我。
本来,在开始写这本笔记的时候,我是想从这里切入的。这更具有戏剧性,对吧?不过,我不认为以我的功力,能用插叙写好一个故事。所以咱们还是传统点吧,说清楚前因后果。
录音中的我煞有介事,但没用,没有任何灵感涌现出来。为了确定这一点,我翻来覆去听了几遍,直到那些记忆快要被植入我的脑中。我甚至可背出其中一段细枝末节,但那终究不是我自己的。
我开始怀疑录音的真实性。我想到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万一……万一我得了精神分裂症呢?这一切是否只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我不敢深究。还有什么比清楚自己疯了更可怕?
还好有一些证据证明这段录音是站得住脚的。小万神殿在这,我打给我做房地产的同学,他的叙述和录音相符。我还找到了我的书。但除此以外,文斯存在过的痕迹好像黑板上的粉笔字,被擦子彻底抹去了。
我必须找回我的记忆。或许有的人会说,我应该明智的走开,或者一个经典的词,放手。但我不是那种得过且过的人。如果录音没有说谎,那么文斯这个混蛋带走的,是值得我一生珍藏的回忆。
即使是吸血鬼也得讲道理,你不可以这样玩弄一个人,给他一段惊心动魄的经历,然后再从他生命中夺走。这不公平,连上帝也没有权利这样做。
我得找到他。但是关于他可能会去哪里,录音中没有提供任何线索。
我差点死在这里,不过灵机一动,我想到了一个帮手。
一天以后,我坐在穆罕穆德的森林小屋里。还好他是真实存在的,录音果然没骗我。
桌子对面,穆罕穆德皱着眉头,盯着我。
「别这样,开心点,」我理直气壮地说,「你说过欢迎我回来的。」
「你说过,」他指出,「你失忆了。」
我沉默地掏出录音笔,第二十七条,快进,在两分五十秒时按下播放,「……离开时,穆罕穆德说欢迎我回来,希望不是说说而已,我将来很有可能会用得上他的。」我按下暂停,「还有一段你说我很对你胃口,而我希望你只是说说而已的,你想听吗?」吸血鬼有神力,但我们有科技。
「不了。」穆罕穆德叹了口气,「好吧,我是这么说过,不过我不是指在这种情况下。」
「哦,图片仅供参考,请以实物为准。懂了。」我站起来。
「现在我看出文斯怎么会选择你了,简直是一模一样的无赖。」穆罕穆德说,调整了一下语气,「好了,坐下。」
我照做了,「你会帮我?」我望着他的眼睛肯定闪着星星。
「我不确定我能帮上你多少。」他真是一个谨慎的家伙。
「就告诉我,文斯在哪吧。」
穆罕穆德摆摆头,「说老实话,我不知道。而且,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文斯洗掉了你的记忆,他一定是遇到真正的麻烦了。我想,你最好还是让他去处理。」
无法辩驳,于是我采取迂回战术,「那你能帮我恢复记忆吗?」嗯,真够迂回的。
穆罕穆德又摆了摆头,北非版的摇头娃娃,「这只有文斯能办到。」
「我还以为你比他资深呢。」
即使是我语气中明显的挑衅也没能激怒他,穆罕穆德笑起来,「我的确是,但这种情况不同。」
「怎么不同?」
「人类的思维很复杂,要让你恢复记忆,必须准确找到文斯当时对你施加的心理暗示。我可以试一试,但是如果我错了,你的整个记忆都会被弄乱,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步错,步步错。你愿意冒这个风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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