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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节假日，他裹着风衣，在中央绿地用慕少艾的卡号拨打了一串号码。

“我想知道四年前的爆炸案发生后针对翳流的相关组织，”他说，“如果有联系方式更好。”

（半个月后）

“你对中药学很感兴趣。”

“医道各通，有兴趣并不稀奇。怎么？”

硫酸铜晶体，透明的蓝色异样美丽。认萍生取出少量样品，对上南宫神翳的眼睛，那是一种与深海相近的暗蓝，过于深沉，很难看清真正的意图。

“只是突然有个猜想。”南宫淡淡地笑了笑，把魔方转过一个面。“我看过之前的一些病例，你倾向于中药调理，用法也很巧妙。假如你致力于草药学，药师的称号非认萍生莫属。就当我是称赞好了。”

认萍生在他对面坐下：“小小一个认萍生，能力有限，蛊皇的赞言听得我头皮发麻。”他眼睫动了动，转转茶杯，这可以算是对自己的变相恭维？

“蛊皇只是他人强加的符号，不是好友之间的称呼。”南宫神翳说，“认萍生，南宫神翳这四个字，应该不是奇怪得难以出口吧。”

“直呼上司名号是大不敬，日后反悔就不划算了。如果你坚持……四个字太长，省两个行吗？”

“随意。”

认萍生略迟疑了下，引回刚才的话题：“对药师，你的看法是什么？”

用另一个身份问这种问题实在很奇怪，他转去摆弄瓶瓶罐罐，倒放好洗干净的试管，那个没出口的答案就像是一根羽毛不停地撩拨着好奇心。

南宫神翳在半分钟内转完了魔方，又以极快的速度将它打乱，认萍生只看到一块块模糊的绚丽色团。他答得很慎重，带着相当的重视：“药师是一名值得欣赏和期待的——对手。”

如果不是处于不同的阵营……

可惜，这不是美好的童话故事。

即便南宫神翳给予了认萍生相当的信任与认可。

认萍生朝他举杯，喝完剩下的茶：“休息时间差不多了。”

只论学术方面，南宫神翳是一个让人由衷敬佩的奇才，有资本站在最高峰鸟瞰一切。学术界有这样的传言，每一代蛊皇的天赋均来自于魔鬼，这段时间的合作足够让他明白所言非虚。一旦有了思路，他可以废寝忘食投身工作中，不眠不休就像一个疯子；而这种才能又具备着诱导性，潜移默化地引导着他人的思维，或许南宫神翳本人也不曾留心。

人是多面性的生物。学识、才华可以互相欣赏、赞叹，甚至为之折服，可还有更多比这些更重要的事物。当一个人丢弃了他所坚持的是非善恶的准则，他的灵魂已被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