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不是卡妙在场边的话,给你一个爱的鼓励……”他小声说,“你就精神抖擞满场飞奔了?”
“那当然,要是他在这儿,就是巴西队来了,我也敢跟丫们死磕一场,”我换了一个姿势,抻抻胳膊,“对了,待会儿他要给我回信,你就告诉他我在场上呢。”
“噢?我真的能看吗?”沙加眨着眼睛,明知故问,“不会有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吧?”
“有啊!”我挑着眉毛,“都是你不宜的。”
沙加还要说些什么,可是场上一声哨响,裁判开始召集双方队员了。我整理了一下鞋带,跑了过去。
五月的早上温度适宜,阳光明媚,还刮着微微的小凉风,真是个踢球的好时节。我好久没这样活动过了,但是幸好我体格够好——嗬嗬,这点我家卡妙最清楚不过了。等等,这是在比赛呢,怎么又想到他了。
上半场三十分钟的时候,我们就丢了一个球,虽然这在我们预料之内,因为对手和我们明显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但是总不能输的太惨,至少也该进他们一个,让我们有点儿面子吧?而这个重担,就结结实实地落在我这个前锋的肩头上了。
“角球!”边裁一挥旗,指向了角球旗。刚才差一点儿就被我过了,可是防守的家伙腿实在太长了,左晃右晃还是没能躲过去。
角球也好,半场结束前最后的机会了。我想着,往他们的禁区走过去。看了一眼他们的门将,比我高了一头,快有两米了吧。这么高的个子,不是篮球系过来客串的吧?
黑白相间的足球在空中划出了一条漂亮弧线,旋转着往我这边飞来。简直就是条件反射一样,我往前冲了一步,借着惯性高高跃起,在头顶接触到皮球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这球肯定能进!
可是——
几乎是在进球的哨声响起的同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遮住了我的眼前,随之而来的是鼻梁骨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撞了一下,强大的冲击力让我在空中失去了身体的平衡,一股血腥的味道和刺骨的疼痛同时袭来。
身体重重的砸在了草皮上,天旋地转,用手一抹,沾满了鲜红的血。叫喊声,哨声同时响起来,场上场下一片嘈杂。我只觉得自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哎,哥们儿,没事吧?”好像是对方的门将,刚才我和他离得很近。想必是他也盯着足球,往下收胳膊的时候正好撞了我的脸。
“米罗,怎么样?!”另外一个我听得出来的声音,是沙加的,他一定是冲上来了。
“我的鼻子……”我勉强说出了这几个字,接过不知道是谁递过来的手绢,捂住流血的地方,可是没过一会儿,血就开始顺着手绢一滴一滴落下来。
完了,我这个扳平比分的功臣,原本还想抱着轻伤不下火线的勇气继续英雄一把,可是这下,这火线不得不下了。
“这样不行,得赶紧止血,”沙加和几个同学看情况已经不是我们自己能处理的,连忙派了替补换下了我,连搀带扶地把我从地上背起来,“快去校医院。”
这一路我不知道是怎么走的,也没工夫在意有多少路人的眼光都注视着我。我只觉得自己的满腔热血在不可抑制的往外流,在这样下去,我估计自己就要失血过多当场阵亡了。要是这样那可够丢人现眼的,不过,应该不至于吧。
校医院,原谅我这四年一直把你叫做兽医院吧。危急时刻我才体会到这些兽医的好处,虽说人家医术有限,可是应该都学过一点儿急救知识吧?我这种小伤就算让他们手忙脚乱外加批评教育一下之后,总也能搞定的吧?
不过在外科的门诊坐了5分钟之后,我彻底推翻了刚才的想法。
“大夫,您在不赶紧着,我可就快挺不住了,”这种时候我只能尽量昂着头,呜呜的抱怨,还得不停的换棉花。
“你这血怎么……”主治大夫看看我,“身子骨挺结实的样子阿,不应该啊……”
连旁边好脾气的沙加都急了,“你行不行啊,他可流了好多血了。”
讨厌的消毒水味道,讨厌的校医院,要不是沙加果断的从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掺着我去了最近的一家大医院,我估计自己就要挂在那个倒霉的地方了。
离学校最近的是一家对运动伤治疗效果很好的医院,我一边走着,一边还跟沙加说,这下可好,都四年到头了我也赶上见识一下这全国最好的治疗水平是个啥样,顺便还能拿着校医院开具的转院证明回去报销百分之九十的药费,享受一下学校的公费医疗。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贫,”沙加一边递给我纸巾,一边带着我往急诊室走。我也看不见路,仰着脸让沙加拉着手穿过人群,不过浑身是血的时候,也没人自讨没趣地往我身上撞。
“哟,这是怎么了……”
一个老大夫的声音,我的心总算踏实了下来,医生这种职业,就跟古董一样,越老越值钱,越老越让人放心。我估计这大爷没准以为我参与小流氓街头殴斗,否则干吗这么狼狈,不过,还好我身上的球衣还能看出来,我这纯粹属于球场暴力的牺牲品啊。
“啧……”过了好半天,我听见头上有了这样一个声响,根据我的经验,发出这个声音不代表无能为力,就是心有余悸。但是我肯定是后者。因为我的血已经慢慢的不流了,只是鼻子还皱皱的很别扭,大概是由于流血过多,我的心跳一直很快,整个人都有点儿发蒙。
“小伙子,你的鼻子以前受过比较严重的撞击吗?”他问。
拿过沙加投干净的手绢,擦了擦脸上的血,我终于看清楚了我的救命恩人,此刻他正望着我,手里的钢笔轻轻的晃动着。
“我?没有啊,这是第一次,”我说,“大夫,我的鼻梁骨没折吧?”
问这话时我不禁想象着万一我的鼻梁骨就此塌陷下去,我这英俊的容貌和优美的声音一去不复返可怎么办?我家卡妙的下半辈子啊……
“看上去问题不大。这样吧,你先去照个片子,确认一下骨头有没有问题,”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对了,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不舒服,没有啊……”我说着,感觉从头顶到鼻腔一股血腥的味道又缓缓流过,一滴红色的液体浸湿了刚换上得纸巾。靠,我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别动,”老大夫起身,又开始为我料理伤口,这次看来只是小的反复,稳定了之后,他让沙加立刻带着我去拍了X光片,并且,给我附加了一项验血的任务。
“妈的,验什么血啊?还嫌我的血没流够阿?!”我坐在长椅上等着,望着走廊的天花板。
“医生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估计就是化验一下血小板的数量吧,”沙加站在我跟前,正好能从上边看着我的脸,“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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