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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四个人一同进了秦芮的办公室。刚刚还乱作一团的场面，顿时清明了许多。秦芮坐在沙发上，微眯着双眼看着面前那两个把头压的极低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谁都可以，来说说吧。”

不得不说，秦芮的形象，在第一女子监狱的这些女囚犯中，还是十分令她们恐惧的。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年不苟言笑的一张脸，雷厉风行的处事作风。就连秦芮的长相，看上去也像是那些十分严肃的人。

并不是说秦芮长的不好看，而是相反的，这个女人不管是容貌，还是身材，都极为优秀。

高挑纤长的个子，长而细的柳眉。狭长的凤眼，漆黑且从无波澜的黑眸。过于翘挺的鼻

梁，薄薄的唇瓣。明明都是一些很常见的五官，但融合在一起，摆在秦芮的脸上，就好像是一个人，聚集了所有的优势一般。

尽管总是穿着万变不离其宗的西装制服，白色衬衫。把那可以显现出女人性感的肉体包裹在衣服之中，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秦芮藏在衣服下的身体，绝对很惹眼。而季悦枫，恰恰就是那明眼人中视力最好的一个。

这样优秀的条件，不管是摆在小说里还是偶像剧里，那都是当之无愧的女主角。可，坏就坏在秦芮那不苟言笑的一张脸上。根据监狱中每年一度的总结，秦芮每一年，都是当之无愧的监狱铁面。

不管是警卫，还是其他楼层的监狱长，基本上都没见到秦芮笑过。甚至是连一些类似诧异，疑惑的表情都很少见。偶尔能看到秦芮黑脸皱眉的样子，那都是极其稀罕的。所以每一次，都会被记录在案，当做秦芮还能有人类表情的一个证据。

除了季悦枫和舒婉菡，大多数的人都认为，这秦大狱长，一年四季，通常就只有那一个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

于是，这样子的秦芮，给众多女囚犯的印象，也多是铁面无私，鬼畜残暴。

如果这些女囚犯对自己的印象被秦芮听到，她也许会暴走也说不定。毕竟哪个女人被说成鬼畜残暴，都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面对秦芮的问题，站在她面前的那两个人都没有回答的意思。舒婉菡拿过放在秦芮办公室的急救箱不理会秦芮足以冻死人的一张脸就拉着方琴在一旁坐下，开始替她包扎头上的伤口。

拨开层层黑发，舒婉菡便看到了那藏在其中的一条口子。表面上的血已经有些凝固，和头发黏黏的粘在一起。虽然不大，但流出的血却是很多，看上去也有些骇人。不过不像是被什么利刃给划伤所致，倒像是撞到了什么地方。

拿出消毒的棉签，尽管已经放轻动作去擦拭那处伤口，却还是能感觉到方琴微微颤抖的身体。看着那人咬着下唇极力忍耐的样子，舒婉菡脸上的疼惜就越来越多。这个人，怎么总是会惹上各种各样的麻烦？难道，她就不能好好的保护一下自己的身体吗！？

“我让你们到这里来，不是让你们一个个都当哑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两个谁来说？这里是监狱，并不是让你们混吃等死混日子的地方。你们因为犯了国家的刑法，被关进这里来进行改造。如果在改造过后，还是以前那的副样子。那么国家放你们出去，早晚也是会败坏社会的风气，还不如一辈子呆在

监狱里好。”

秦芮低声说道，明明没有喊，也没有骂，却还是吓得方琴和那个与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不住的颤抖。

“秦狱长...我...我说...”过了许久，那个站在秦芮面前的女孩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浓厚的鼻腔和颤音，显然是被秦芮刚才那一番话吓得不轻。在这监狱里，没什么惩罚，会比增加刑期更令人绝望的。

人，是向往自由的生物。他们期待每一天，都有不同的生活，去到不同的地方。然而随着社会的压力越来愈大，那份自由也就受到了限制。上班，回家，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让人类变得疲劳而烦躁。而在外面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这些关在监狱里，连最基本的自由都被剥夺的人？

“好，你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和她打架？”那个女孩用手擦了擦脸，才抬起头看了看秦芮，还有坐在一旁的方琴和舒婉菡。只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在察觉到秦芮打量的目光之后，那女孩又急忙把头低了回去，甚至比刚才还压的更低。

“因...因为...因为她在医院向舒医生表白！那明明是大家的舒医生！凭什么她就可以向舒医生表白！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去医院看舒医生！凭什么舒医生要对她有特别的优待！一定是她用了什么办法骗了舒医生！所以舒医生才会对她特别关注的！明明！明明我也是那么喜欢舒医生的啊！”

听了女孩十分激动喊出的一段话，秦芮总算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猜了个大概。就是说，这应该是一场情敌之间的争斗？而主角，就是她那个表面看起来很温柔，其实内在很腹黑的闺蜜？

看着秦芮向自己投过来的那无比暧昧的目光，舒婉菡在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她十分想，非常想，去第八层把季悦枫给叫过来，让那个女人好好调/教一下秦芮！

☆、第十八章

“好了，接下来的事，你们自己处理。明天早上，你们两个到我的办公室来，我会发布对你们的惩罚。”秦芮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临走时还难得的冲着舒婉菡淡淡一笑。只不过那笑容，却是比她平日里的面瘫脸还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很显然，秦芮是想要把这个烂摊子丢给自己！

诶...舒婉菡在心里暗叹一声，继续认真的替方琴包扎伤口。面对这个孩子，她总是觉得自己很无力。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对这个人越来越在意了呢？是那天在医院看到她伤痕累累的身体时？还是看到她即使被疼痛折磨的白了脸，却还是对自己强颜欢笑的时候呢？

用纱布将方琴的脑袋包好，眼看着那人曾经的蘑菇头被包裹在洁白的纱布之下，看上去倒是分外可爱，像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小尼姑一样。

“你们两个，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寝室吧。你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不需要我说，你们应该明白。像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发生。至于处罚，我会找秦狱长请求她宽待的处理你们。”

舒婉菡一边收拾着急救箱，一边说道。期间，她偶尔用余光瞄向在一旁的方琴，却是看到了对方被濡湿的裤子和那不停从脸上掉落的泪水。

在舒婉菡的记忆中，方琴虽然总是被人欺负，却从来都不是个爱哭鬼。即使她总是被同寝室的人排挤，即使她年纪轻轻的就被关进了这个第一女子监狱，自己却从未见她真正的哭过。

于是，在看到方琴的眼泪之后，舒婉菡在那一瞬间慌了神。她不知道是自己刚才的话惹哭了这个看似柔弱，内心坚强的女孩，还是其他事伤害到了这个女孩灼热的内心。只是有一点要承认，这样脆弱的方琴，让舒婉菡忍不住想要把她抱进怀里。

“你先回去吧。”舒婉菡对那边站着的女生说道，在收到那女生疑惑的眼神之后，舒婉菡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未多做解释。虽然自己这样的做法，很可能会惹来很多人的非议，也可能会给方琴树立更多的敌人。

但是现在，她却只有这一个选择。因为无论如何，她都不忍心把这样的方琴，从自己身边推开。

“怎么哭了呢？”女生走后，整个办公室就只剩下舒婉菡和方琴两个人。用手轻拍着那人颤抖的肩膀，舒婉菡轻声问道。而面对她的问话，方琴就只是用力的摇着头，同时用手擦着不断溢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