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莲见他钻了进来,便退了一步,让出了一点位置,但默月就是靠向他身上。伞不大,已无处可退。两人就并肩相靠走着,沉莲则把脸别过一边,道,“有何好观赏,说什么甲全城,不就是桃花么?”
默月想了想,道,“也对。”
一丝悔意涌上心头,沉莲低头慢慢的走着,丝毫不见任何表情,不说任何话。
谁知默月却把脸转向他,咧开嘴,笑道,“沉莲府上的可是不一样。”
这话的确似胡话。但很久后,沉莲相信了,也才懂了。
雨慢慢的停了。从云层中透出一束束阳光。
照得桃花满面春风。
沉府已不是默月第一次来了。他们谁也不会忘记,年幼之时,是怎样一次有一次的翻过沉府的墙。
“少爷!”突然从远处跑来个人,站到两人面前,喘着粗气,用手拍了拍胸口才镇定下来。默月不以为然的看着他,那人不知怎么说,就是个比较傻的人,听说是管家捡回来的孩子,名唤茗烟,从小就跟着沉莲,左一句少爷,右一句少爷的,做事若不笨手笨脚,也算是个周到的人。毕竟还帮了他们两人不少“忙”。
“少爷……你去哪里了又?”他道。嘴里还喘着气,已有汗滴下,看来是已找了有一会儿了。
沉莲抬手,把他散落在额上的发丝别在耳朵后面,笑了笑,道,“你这不就是傻么?我这么大个人,去哪里我自有分数,难不成还会再迷路么?”
茗烟身子微微一颤,呆呆地看着沉莲。默月也就直勾勾地看着他,看见他眼中流露出的波光,才恍然觉得,有些人,有些事,终究是无法代替的。无论那人怎样,那事如何。
“庭院的桃花还好?”沉莲问道。
茗烟回神,手竟不知放哪里,摇了摇头,道了声“嗯”就匆匆走开了。
默月从后面幽幽地开口道,“又摇头,又‘嗯’的,是什么意思?”
沉莲只是回头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也许这种独特的宠溺,只有那人才能有的吧。
默月自顾自笑了一声,向另一个方向走了去。沉莲见状,无奈地拽了拽他的衣袖,道,“别让我有种想抽你的感觉。庭院在那边。耍我么?”然后指了指前面。只见前方的瓦房后面,隐约露出那么一两朵小桃花。
默月转头道,“我去茅房。”
沉莲急忙把手收回,故作镇定道,“请便。”
默月便走开了。沉莲看着他走的那个方向,突然想到,茅房在那里吗?好像府上有两个茅房吧。随后想起自己在干嘛时,自嘲地笑了笑,什么时候自己跟那人一样傻了。便朝庭院走去。
沉莲坐在庭院中,学着默月的动作,撑着腮帮。恍惚想起,自己和他已相识多久了?起初,跟着娘去布行,只因出店时被人在衣袖里放了个螳螂,吓了个半死,抬头却见一双眯成月牙般的眼,正笑个半死。生气得把衣袖里的东西掏出来扔向那人,便气冲冲地走了。那正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种生物的触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却只听身后传来那个混蛋的声音,“对不起啊!放错人了!”
那让沉莲第一次有了想打人的冲动。但他是少爷,所以要完全无视那句话,直走没回头。身后的声音却依旧不减。
那时的错,便要用一生去弥补。
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之后不知怎么的,那个混蛋竟常常去找他,且每次都是在先生教书时,说什么一起玩。
笑话!沉府大少爷,读书写字才是正事,将来的栋梁之才,怎有这等的闲工夫。
这种想法,一直在沉莲心里不断延伸。可正因他的出现,一切都乱了,沉莲也终有了被先生罚站的经历了。
他生气地指着那个混蛋,第一次大叫道,“你个龟儿子的!都是你害的!”
啊呀!马上捂着嘴,四周看了看,少爷啊少爷,可千万别出糗。可见那人,却一副得意乐在其中的样子。
这算什么!
之后那人依旧不断来往。沉莲很是心烦,罚站的经历也越来越多。终于有那么一天,娘很生气,她下令,不准让那个人来!绝对不准!
沉莲心里拼命鼓掌,这样就好,乐得清闲。只是一连几天,还真不见那混蛋出现,却更是心烦。终究还是被罚抄书了,先生还附带几句“心神不正之说”。这么多,如何抄?不过也正是下着大雨的那天,沉莲第一次尝到,泪水和雨水混合的铭记肉包子,和看到,那混蛋在大雨中的狼狈样。
真想笑,却最终还是哭了。
第二天,混蛋病了。沉莲被禁足了,在房间里哭地歇斯底里,拽得茗烟的袖子都快烂了,茗烟才答应帮他出溜。
来到混蛋的家,才发现他是那次布行老板的儿子。走到床前,看着那人熟睡的脸,不知是谁喊了声,“默月!” 那人睁开双眼,看见沉莲,笑了笑。
沉莲知道,原来他不是混蛋啊。
他叫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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