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用过了。”
“那就好。”
慕北驰草草的用冷水冲洗了下,安静地坐在床沿上。他享受这种时刻,忽然想到,若是每天都能得到那么会儿,一生就能心甘情愿的过下去。洛云息没睡着,抬眼道:“上来。”慕北驰凑近了轻笑:“那么想我?”
洛云息懒得和他闹,伸臂要抓他的胳膊,被慕北驰一挡:“等会。我身上凉,冰到你。”
“快点。”
听出他口气里的坚持,慕北驰依言躺上去,把人搂在怀里。被冰凉凉的身体一贴,洛云息微颤了下,随即靠得更紧了些,暗想明天要准备些热水。
“云息,最近我怕是回不早了,不用等我,早些睡便是。”
“没事儿。”洛云息随口道,看慕北驰略显疲倦地揉着眉心,问道:“很累?”
“嗯,事情有些多。”慕北驰叹了口气,脑子里又响起议政房里闹哄哄的争吵和皇帝恼怒的训斥声,皱眉不语。
“不要急。”洛云息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我也想多歇段日子。”
慕北驰知道他的体贴之意,心下温暖。觉得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自己便能坚不可摧,又有什么解决不了事呢?总归,都是能处理好的。
熙陆适逢天灾之年。先是大旱,烈日炎炎,滴雨不散,土地干裂。之后老天爷好似突然回过了神,连续数月不见晴。各地江河满溢,决堤的水漫过田地,冲毁民居,百姓死伤不计其数。民间的惊惧哀苦在一次强烈的地动后终于到了承受极限,逐渐转化为怨愤。已
经开始出现了“帝王无道”的流言。慕北驰觉察到危急,终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兄长,重返朝堂。
他们回到承庆这小半个月,慕北驰每日天未亮就出门,深夜才赶回来。不仅是他,六部主事的大臣都没舒坦过,包括皇帝都是熬的厉害,常常深夜还在议事。洛云息听着身旁人很快陷入沉睡的呼吸声,掖好被角,和他抵着头睡去。
醒来的时候慕北驰果然已经不在了,洛云息皱着眉头坐起身,觉得胸口堵得难受,一阵阵的恶心。强忍着挨过了那会儿,下床梳洗收拾。
天色阴沉沉的,看来又要下雨了。铺子里光线阴暗,货架上空荡荡的,贴着“售罄”的告示。台柜上散放着一堆书。洛云息靠在躺椅上翻着话本。快到午时,听到屋外急促的雨声砸到瓦片上。
“哎呀,怎么又下雨!这还让不让人过活……”
“是啊,听说外面都淹的不成样子了……”
“孩儿他娘,快点跟上,再两步就到家了……”
洛云息听着行人的抱怨,正想着北驰那帮人不知道有多烦心,就看到个高大的人影一脚迈进店门,抖了抖衣服。
勉强算是个认识的——昨天把埙吹的鬼斧神工的青年。
大概是来避雨的,洛云息翻出条帕子丢过去。青年接过也没道谢,不慌不忙地把脸上的水擦干净,面无表情地在店里转了几圈,又从货柜上拿了陶埙,放在洛云息跟前,见对方没动静,愣了会,从怀里取出银子和埙放在一起。
洛云息噗哧笑出来。吹了昨天的曲子。年轻人听完,满意地点点头,顶着雨慢吞吞地走了。
一连十几天,他总在差不多的时间过来,重复同样的事。也不讲话,听完曲放下钱就走。洛云息心想,自己这掌柜快混成卖艺的了。这人寡言的程度比阿霄更甚,也不知平日是如何与人相处。
“云息,吃过饭……嗯?有客人?”慕北驰提着食盒迈进店门,发现洛云息对面站着个年轻人,正把银子放在台柜上。
“北驰?你怎么来了?”
“今天散的早。家里没人,就过来找你了。”
洛云息点点头,把银子推给对方道:“抱歉,今天不做生意。还有,下次用别的来换吧。”年轻人眼光在洛云息脸上停了会,看都没看慕北驰一眼,收起钱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这是谁?”慕北驰纳闷,这小子怎么看着不顺眼呢。
“是个常客”。“没印象……”“嗯,最近一直来。应该算朋友吧。”虽然连
名字都不知道。洛云息关上铺门,道:“回家吧。”慕北驰左右看了看,忽然凑近他耳边酸溜溜道:“本王不在,息卿可不要被迷了去。”“……”
两人说说笑笑的回府,慕北驰瞧着满院子没来得及扫清的落叶,摸着下巴道:“估摸着五哥的气儿也消了,赶明儿请他给院子里赐几个下人。咱们还要住段日子,不能总那么晾着。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皇帝这招玩的狠,下旨不许慕北驰私购家仆,整的这位养尊处优的九王爷想在家吃个饭都得自己动手。
“有什么不放心的,又不是没自己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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