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揉着脸,苦哈哈地:“太差的,我看着难受……我不想委屈了你。”
魏休音何尝不知道他的苦心,一时没了话,沉默了一会儿,杨泽收拾利索了,他才恍然道:“噢,阿泽,说道簪子我倒是想起一件东西,是我今天整理柜子的时候发现的。”
两人进屋,魏休音从床头拿出一个长木匣来,那里面以丝绒填充为垫,中间放着一根玉簪。
杨泽拿那玉簪出来至于掌中细看,一边问道:“这根簪子是从哪里来的?”
杨泽在宫中也算是阅珍宝无数,对玉器也有一些了解。这玉不算是上乘的玉,而且这簪子不过一指宽五寸长,应当是大玉器的下角料做的,不过上面雕琢的云纹倒还算是精致的。
“我从柜子里翻出来的。今天整理那个柜子,竟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只放了那个木匣,里面也只装了这根玉簪。”魏休音说道。
“昨日你娘同我们说
你舅舅的事情,这间屋子原本是你舅舅的住处,我想起皎皎第一次见到我时曾问说过这间竹屋里住过一个书生,想必是你舅舅。这根簪子想必也是他的。”
杨泽在城中首饰铺转了一圈,愈发觉得眼前这根玉簪素净典雅,和魏休音十分相配,便说:“这根簪子挺好看的,不如休音你戴起来吧。”
“这样子不好吧。”魏休音道:“既然是先人之物,还是收起来吧,过两日你再给我买簪子就好。”
杨泽思忖了一下,却道:“这小城里哪有什么好的簪子,满城找遍了都不如这一根。”
“反正舅舅也不在了,这根簪子看着还不错,不如你先物尽其用,等日后买着好的再说吧。”
魏休音想了一想,却说:“你说,这个簪子藏得这么隐蔽,会不会是你舅舅情郎送的定情物?”
听他这样一问,杨泽摆弄簪子的手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你这样一说,倒不是没有可能。”想了想又道,“不过舅舅郁郁而终,这定情信物舅舅看着想必也是越看越伤心。”
想到此处他倒是有些犹疑,本来死人的东西他是不忌讳什么的,要说死人的东西,大户人家里争遗产什么的争的不都是死人的东西么,就连江山社稷,那也得上一任皇帝死了活人才能接受,有什么可忌讳的。只是这簪子上寄托了这么一段往事情,倒让他有些迟疑。
那段情如此悲剧收尾,这才是让杨泽和魏休音都忌讳的。
如此一想,魏休音和他他也算是心有灵犀,拿过他手中簪子收起来,说道:“我可觉得有些不妥,还是收起来吧。”
两人再无异议,如之前那般收在柜子的暗格里,杨泽看他收的时候还在一旁戏谑说让他有空再翻翻,指不定再能翻出来什么有趣的东西。魏休音道再有趣也不能用,杨泽一想也是便不再言语,二人又闲话了一阵,觉得困意渐浓便依偎在床上睡了。这一日如平常一般平静地过去。
深夜,孙府。
有句话叫几家欢喜几家愁,杨泽和魏休音能睡个安稳觉,却有人是不能,还不止一个。
中午苏空青拂袖而去后,孙满庭不知是真的听杨泽的话还是觉得自己身体不舒服,还真的让小惠找了大夫来。
大夫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没见愁绪凝结,孙满庭疲倦地已经不省人事,大夫只好出来汇报给孙府总管。
大夫说:“老爷这病是心情郁结外加敏感多思休息不足,实是积郁成疾,近来到了换季的时候,白日里炎热,到了晚上就寒了,恐怕老爷是着了方起病症,老夫这就给老爷开治
伤风的方子,再开调养的方子。但请总管多劝老爷休息,勿要多思,否则天长日久,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孙总管闻言叹气,他虽然不懂医,可这些日子以来,将主子的行径一一看在眼底,见他终日劳神愈加瘦弱,早就担心他会垮掉。如今孙满庭自己有心看病他便想趁机让孙满庭好好休息,钱可以再赚,命可不能再有。
让人领大夫去开方子抓药煎药,孙总管叫来小惠,小惠是孙满庭身边的一等丫鬟,让她吩咐好屋里的仆人,好好照顾孙满庭,不得再让孙满庭接触账本之类的东西。
小惠尽责,将房里的丫鬟排了班,一半人上半夜守着一半人下半夜守着,隔天再换回来。孙满庭喝了药以后彻底发起烧来,丫鬟们给他敷凉帕子喂他喝水,一晚上都没有好好得歇。
到了四更天的时候,守夜的丫鬟们各个都显露出疲乏来,她们只听到屋外有风大力吹开了窗户,便有人起身去关。
只是,那丫鬟才站在窗户边,手还没碰到窗户,鼻尖嗅到一阵馨香,随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一道黑影越了进来,房中三五个,或站或倚或坐,全然没有防备,都在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被击中脑后或是中了秘药,黑影在屋中如一阵风掠过,一个个妙龄的女子便都倒在了地上。
那黑影走到孙满庭的床前,屋内昏暗的光线让黑影不得不俯身下来才看得清,只看了一眼,黑影便掀开被子将孙满庭如抗麻袋一般扛在肩上,快走几步,从窗户掠了出去。
黑衣不高,却十分灵活,即便带着一个人也依旧身姿矫捷地在孙府的房屋之间跳来跳去,偌大的一个孙府,竟无人察觉。
被抗在肩上的孙满庭发着高烧,但内里却觉得十分冷,初秋的深夜微风带寒,让他不自觉地发起抖来,口中呢喃着冷。
黑影完全没有理会他,离开孙府之后掠过几座民宅,在街道上穿行而过,最终来到了上水县城最为威严的一个地方——县衙。
在墙外站住,黑影目视了墙的高度,蹬地一跃,几丈高的墙边翻了过来,轻巧落地,黑影穿过花园行廊,到了县太爷苏空青所居住的后院,黑影并没有走向苏空青的寝院,而是径直去了院角落里的柴房。
柴房自然是用来贮存柴禾的,可是县衙今晚的柴房外却站了两个捕快,门上上了锁,似乎里面关了人。
黑影在柴房斜前方的大槐树后落下,接着大槐树粗大的树身挡住身子,侧身去瞧了瞧看守的情况——和孙府里的丫鬟一样,到了四更天,不管是谁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就快要守不住了。
黑影从袖子
里摸出两个东西,却是两个饱满的莲子,似乎是晒过的,已经失了水分变得干硬,一扬手,一边一个,随着静谧夜中的“啪啪”两声钝响,两个看守的捕快应声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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