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想着走回房去,正想同魏休音说一声去找林沐修帮忙,只见魏休音脸色阴沉地坐着,周身散发的气场充满冷意。
杨泽想起方才之事,心中一紧,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地上的筷子和碗筷收了,一边瞅着魏休音的侧脸,却不知怎么张口。
魏休音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声响,泄气一般道:“现在没事了?”
杨泽手一抖,差点把碗给砸了,嗯了一声,低声道:“没事了。”
“那现在可以跟我说是什么事了吧?”
杨泽想了想,道:“休音,我不是不告诉你,而是……而是……”他不想让魏休音知道这么多自己家中的事情,这是当初在宫中养成的习惯,当初魏休音性情比现在暴躁易怒得多,又思想偏执,占有欲极强。决不允许他心中有除却自己以外的人占有分量,董贤妃出事后,若非逼不得已,他是不会求魏休音救杨沅和杨泊出宫的。
把碗筷收拾好放在食盒里,明日自有人来收,杨泽在水盆里洗了手,半天都蹦不出后面半句话。
魏休音静静地道:“而是我现在没用了,就算知道了也没用是不是。”
杨泽微微蹙眉,“你怎么这么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这难道不是你要告诉我的意思么?”魏休音摸索着身后的桌子慢慢站起身,冷笑了一声,“对了,我想起来,就算是以前我有用的时候你也是有很多事情不愿意告诉我,那时候我还能有手段逼着你说,现在,我连你都看不见,你当然更加不会告诉我。”
“休音!你不要轻贱自己,我听了很难受!”
你也知道难受,你难受,我比你更难受数倍。魏休音十指向掌心紧了紧,心中翻江倒海一样的情绪来回奔腾,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杨泽走到他身边,抬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他便后退一步避开,却忘了后面就是桌子,后腰又撞了一次,这次痛楚更甚,不由得捂住痛处拧眉低呼了一声,缓缓蹲了下来。
杨泽听他惊呼,着急地问他
怎么了,扶着他在凳子上坐下,魏休音白着一张脸,拉着他四根手指,仰着脸问:“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告不告诉我?”
“我……”
杨泽见他捂着后腰,关切地问道:“撞得疼不疼,让我看看。”
魏休音推开他的手,眉目间明显写着失落。杨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声说:“我……我去找些药油来给你抹一抹。”
“杨泽!”
“殿下,”杨泽蹲在他身前,仰视着他的脸,带着祈求的语气道,“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原来我这么不值得信任,不值得你交心。
让你宁愿去求别人也不愿告诉我,现在我的确是不能帮到你,可是至少,能帮你分担一些压在你心上的负担。
你却一再地拒绝我。
阿泽,你可明白,我要的根本不是你的交代。
杨泽去找了林沐修,林沐修和海棠早就回来的,现在已经掌灯时分了,他们没有在比武,而是在下棋,或者说,是林沐修在教海棠下棋。
房门敞着,烛光下的一对男女,男俊女靓,十分登对。男子神色温柔,十分尽心细心地在教导身边的女子,后者撑着一只手,侧着脸看着身边的男子,脸容上浮现的表情,是杨泽从不曾在她脸上看到的柔和。
那种柔和,带着一点痴迷,带着一点柔软,还带着一点喜悦。
这种神情,杨泽曾经在镜子看到过,镜子里,自己的脸上。
他倏忽明白了,海棠再过不久,应当就要姓林了。
房中的两人都是身怀绝世武功的高手,早就发现了他,等到他进了门,还没开口,林沐修头都没抬,便说道:“杨兄深夜造访,不知是有什么事?”
杨泽深吸了一口气,和他轻松的语气不同,正了脸色道:“我是有件重要的事,请林贤弟帮忙,这件事,如同救命一样紧急。”
海棠把脸转过来,带着疑惑看向他,“你怎么整天都有救命的事情要帮?”
杨泽无奈笑笑:“流年不利。”
林沐修把棋子交给海棠让她自己研究,又轻骂了一句,“怎么说话的。”海棠竟然乖乖低下头去,林沐修才问杨泽究竟是什么事。
杨泽将门关了起来,放低了声音,他隐瞒了杨沅杀人的事情,只将阮明远与保航镖局合谋的事情说了。听了他说完,林沐修和海棠的表情可谓精彩到了十分,他们都是初涉江湖的单纯少年,对人世间的险恶都没有深入了解,现在这般曲折的事实摆在面前,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过了半响,林沐修凝眉
问:“不知我能有什么能帮的?”
杨泽道:“我方才已经想好了,此事只有保航镖局的人和县衙的捕快们知晓,县衙的李捕头还和保航镖局的人是亲戚,他一定也不希望这件事暴露。所以我想请林贤弟帮忙收容保航镖局的人。”
林沐修明白过来,他林家在扬州城也是有不少产业的,其中镖局都分为水路和陆路两条,要多添几个镖师进去倒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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