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并不相信这就是他的回答。
“会去见长公子吗?还是……”他细声地,在他耳边悄悄问。
“嗯……虽一直靠军队与密信维系往来,但王兄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回来了,”宣于宴不禁就笑,“实在颇为想念……一转眼就已过了三年,也不知兄长和那管家的到底过得如何,是不是啊,夫人?”
宣于宴突然开起数年前的玩笑,那游戏般的称谓让鲤微微发愣。
“所以……依然穿着红衣吗?”鲤低声问。
“是啊。”宣于宴的唇角在面具之下微微弧起,他忽而放远了视线,“不论如何,这个夜里,大家都会想起彼此的吧?”
“嗯……”鲤有些怔忡。
然而正是有些伤怀的时候,宣于宴倏地说出一句:“其实……每年的今天我也很担心会被人痛骂一顿呢。”
“啊……?”鲤不解地扬起了眼睫。
“公子那个混蛋!!!”
当人群中突然传出这么一句怒骂的时候,某一处的人流突然有一时安静了下来,然后那发声的少年猛地捂紧了自己的嘴。
周围人的视线被他引了过去,而他身边,一名戴着面具的红衣之人霎时愣愣地看着他,
明眸皓齿的少年赶紧干笑几声,然后不好意思地蔽在红衣人身后。
人群又恢复了噪杂,隐隐听见有人笑着说:“这地方哪来的公子?”
而后有人笑着回道:“难说啊,不是从来都会有很多王公贵族在这天夜里出来观赏的么?”
面具下的人不觉温和地笑,庆幸自己随意买了面具遮住了面庞。
他身后的少年微微欠出身子,满是愧疚地小声说道:“对不住啊,长公子,我一时激动失言了……”
“没关系,”宣于静央笑得淡雅,好似幽兰,“好在这种日子里,大家不会在意。不过你想到了什么,怎么突然骂起宴来?”
宴……当他念道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想起,太久不见了。
一晃就是三年,虽能一直维系书信往来,虽略略让他放下了心,却依然挂念如初。
这时鸣蝉说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维。
“因为想到从前公子答应过我的话了!”已变得身材修长的清秀少年不满地说,“那时候长公子也在的,长公子不记得了?”
“何事?”
“那时公子说要让长公子和鲤,还有辛垣先生和他一起出游呢,所以我被落下了。他说了来年会带上我和你们一起来的,结果完全没做到!”
宣于静央倏忽愣住,想起了当年的场景。
“是啊……”他似是想了起来,往事一幕幕,从眼前缱绻着滑过,仿佛悠长的柳丝,那时的他们并不知道属于他们最美好的时光就此不再回来。
红色的火光,像火一样灼目的红衣,还有四方动物形貌的面具。
只可惜那面具已不再找得到,不若他烦杂的回忆,曾想要放在一旁空空祭奠然后忘却,最后却始终不能逃避寸许。
他那时念着寻不着那面具了也好,至少如此,他便不会再想起令他悲伤的过往。
可他随后又念起了,曾在辛垣焕的屋子里见到那个鹰形面具的事。
终究不能忘却,为何一旦想起,便觉泪水也要决堤。
他不忍地轻轻咬住了牙,告诉自己不要再想。
耳边又响起了鸣蝉的声音:“我多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出游啊,真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了呢……”
宣于静央浅淡地弧起唇角:“会有希望的……也许这时候,他们也在和我们一起看着那轮月,也许就在身边……也说不定。”
“要是那样的话……!”鸣蝉忽而变得开心,方升起笑意,却又突然吞下了喜气,颦眉说道,“长公子,当年,为什么要让先生走呢?”
“嗯……?”
“分明是,把一切罪责推到靳氏身上就好了的。就说楚桐夫人为靳氏所杀,再附一层欲加之罪罢了,先生也就不必离开……现在一切都已结束了,政权也牢牢掌握在长公子手里,可先生却已不在身边……”
宣于静央的眼神淡漠下去,心里未开的结依然凝在一起。
“那是因为……”他低下眼眉,说,“我答应了焕……不动靳玥。假使我把罪责全部推到靳氏身上,父王一定会因此杀了议郎……”
“那……先生他理应也意料到了这一点……?他宁愿被一辈子通缉也不愿意让靳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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