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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旁边嗤笑一声：“你是想小清了吧？反正我就是你们兄弟俩之间的炮灰跟垫背的，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小弟，你真是吃定了我，可我要不送你又能怎么样？”

他长臂一勾，硬是把我半拉身子拉了过去：“小弟，你现在是在我的随身空间里。要是我把你关在这个空间里，就不放你出去，咱们俩以后在这里种种田，做做爱，就这么过到老，怎么样？”

种田……那不一下子就到结尾了吗？难道我的BOSS身份还没曝光，作者就要完结了？高潮呢？别跟我说四姐就算本书最波澜壮阔的桥段了，慢说她死得那么囧，就是活着时，对付她的也是大哥大姐，跟这个男主有个毛关系啊。

我转过脸认真地看着他。他的睫毛纤长，脸部曲线也很漂亮，当初还装神棍时更是气质卓然，就是现在这饱经摧残的模样也散发着一股诱人气息。

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真心不错。可我还是扛住了这份诱惑，认真地摇了摇头：“你也不是能在空间里过一辈子的人，何必逼大家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承诺？我不是那种吃过就甩的人，去洗个澡，起来后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吧？”

他的腿也软得很，我冷眼瞧着，没啥希望再来一回了，就放他自己去沐浴，等他洗完了才进浴室冲了一趟。我那几件衣服脏得不能要了，干脆换了空间里的一套衬西长裤，扣子系到最上端，细细照了镜子，什么也看不出来。

涤洹真人还是穿了道袍，也不知道他是真信教呢还是给我玩制服诱惑。可惜我也累了，随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便催着他送我出了空间。

大姐正和五姐商量着什么，见我们到了房里，便懒洋洋地招了招手：“我们这儿正说着你们俩呢。五妹说，过两天碧涵宗要到京中招收弟子，我打算和五妹一起去修真，你们俩……”

“那我和小弟也一起去好了。反正闻人家的事有小清主持，我们俩留在这儿也没别的事了。”

去开新地图，修真升级么？那倒也不错……

五姐淡淡瞟了他一眼：“只收处男。”一句话就堵死了我修真的希望。涤洹真人也有点脸红，看了看五姐，又挑了大姐一眼：“大妹不是也嫁过人……”

五姐冷笑一声：“处、男，听的懂吗？大姐有我护法，你有吗？你那空间里有灵石有灵植吗？有法宝有修真秘籍吗？”

涤洹真人立刻换了话题：“我和小弟回家去帮小清……打扫屋宇，照顾家人，大姐就偏劳你了。”

大姐大发慈悲地挥了挥手：“有五妹在，你们安心走吧，我们以后到了仙山会替你们祈福的。”

这话说得真不吉利。

涤洹真人也不知道闹上了什么别扭，回家这一路也没和我说过话。倒是大哥许久不见我们，乍然重逢，激动得拉着我们问这问那，又听我们细说了四姐的事。

然后他深深叹了口气，背都有些佝偻了。

“上辈子的四妹不是齐思修啊，虽然我没怎么关注过，不过上辈子四妹嫁得很好，也没和家里作过对。哪想到这重生一世，又换了个人穿到她身上呢？”

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这般难过，攥住那双微凉的手劝道：“事已至此，已是难得的好下场了。大哥，咱们家以后会好起来的，你不必多想。”

大哥在我头顶轻轻抚摸，笑了笑：“我知道。待咱们家的事平反后，你就留在京中，大哥替你捐个监生，你也读两本书，将来哪怕只能当个七品芝麻官，也好过和江湖中那些人牵扯不清。”

大哥安排得真是周到，可惜我将来势必要走他不愿让我走的那条路了。我低下头，偷偷看了涤洹真人一眼，脑中幻想着当着全江湖人的面把他踩在脚下的那天，心慢慢又热了起来。

说了会儿话，外头已敲了三更，大哥就安顿我们在他院里休息。我心中有事，睡不踏实，天色将亮未亮时，就听见院里风声呼啸，吵得更不得安生，便想开门看一眼。

门才拉开，一张折成同心方胜形的纸条便自门缝中掉了下来。我心中一动，便将纸条捡起，重新合上门，就着窗户照入的一点曦光看了起来。

上面只写了六个字“知君还，伺机见”。没头没尾，也没有署名，我却大体能猜出是何人留的信。这种鬼鬼祟祟的作风，这样毫不掩饰的表示奸情，除了那位极其主动送上门来给我潜规则的肖阁主，简直再找不着第二个了。

若是教主，现在肯定已提着刀在我卧室里了。

反正也睡不着，我便翻到了院墙顶上，居高临下地望尽全府，终于找着了外墙。从一道清静墙边翻了下去，趁无人之际，我便在墙外画了冲渊教的联络讯号，还在旁边特特画了个缺了一口的苹果。

四姐这个BOSS解决了，大姐这个不是BOSS胜似BOSS的女主角也解决了，我这个真·BOSS终于也该上场了。

留下讯号，我又淡定地翻回墙内，左拐右拐，几乎把全家各院都遛过一遍。

遇上大哥时，我正立在一个非常眼熟的小院门口——但也只是院里的树和水缸有点熟，屋里的装修风格我从未见过，架子上摆的也都是新奇值钱的古物。

大哥从背后抱住我，哄小孩似地说道：“你还记得这院子。我说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了，原来你又回到这儿来了。前些日子刑部发还了咱们家的东西，我就替你收拾了一下，你看还喜欢吗？”

见我点头，便又劝道：“四弟，以后好好在家住着吧，想住这儿也行，以后就住在我院里也行。你五个姐姐都不在了，咱们家也该正常地过日子了。”

我回手环住他的颈子，抬头问道：“大哥，涤洹真人怎么办？”

大哥吃了一惊，但很快平复情绪，强笑道：“你要是喜欢他，大哥不反对你们交往。我知道你和他……只要你不去找那个姓渊的，大哥不会多管你的事。”

我不是问这个。

大哥沉默一阵，又试探道：“你是不是还喜欢……肖阁主？”

我浑身一激灵，挣开他的怀抱，死死盯着他。大哥叹道：“他前两天入京，还跟我提过一回亲，我没答应。牧影阁名声不好，肖竹年纪又大，但你若看上他……”

我的心慢慢落回原处，抚着胸口问道：“大哥，如果我和涤洹真人之间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如果我和涤洹真人成了敌人……”

我没说完，大哥也没答话。我们之间飘荡着一种奇异的沉默，直到他终于开腔，低沉苦涩的声音回荡在院中：“我是你大哥，自然会向着你。就算我不是你大哥，扪心自问，我也会不管好歹偏帮于你。但若你走错路，我会亲手抓你回来教训……四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