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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给不起药钱，但他们心里都记挂着这份情，有人抢着帮程珉干活，扫地劈柴担水的，也会在早晨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地上堆的山果或是河里捞的鱼。今天是端午节，虎子也早早收铺回来包粽子，包了很多还有店里卖的绿豆糕，每个来看病的人都可以免费领一份，病患们对他们是感恩戴德，连连道谢。

粽子包了好几样，有传统的豆沙，蜜枣之类还有南方常吃的肉粽，沈昕以前吃过一次就喜欢上这个有些特殊的味道，虎子今年专门找人学做的，只包了两个是沈昕的其他人一概没份，程珉咬着筷子直眼红。偏偏沈昕吃的还个仔细，小口小口，用筷子拨开肉粽露出里面精瘦肉还有一个黄澄澄的咸鸭蛋黄，羡慕的程珉直流口水，只能咬咬樊文华解馋。

肉粽个大，沈昕吃了一个就差不多饱了，剩下一个剥开放到虎子碗里，虎子不吃又推过来，沈昕说：“我也吃不完了，虎子哥，要不我吃里面的蛋黄，其他你吃，行不？”

虎子点头，沈昕两三下夹出蛋黄塞进嘴里把剩下的推过去，虎子刚要动筷子就被沈昕毫无预兆的捏住下巴凑了上去。

一个措手不及虎子被堵住嘴，不明白沈昕要干什么，感觉到他的舌尖完全下意识的张开嘴，圆滚滚的蛋黄就被顶进嘴里。沈昕想收回舌头，虎子哪能让这好不容易到嘴的福利跑掉，勾住他的舌头不让走。

本想着用这种方法逗逗虎子，却被逮住吃了个正着，等他俩的唇舌分开，蛋黄也早就在来回勾逗间吃了个干净。

程珉直摇头，“孔夫子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分开的两人这才忆起同桌上还坐着两个人，就当着他俩的面来了这么一出，两人的脸羞的满面通红。

几年的相处虎子知道，即便是他现在嘴皮子稍利索了也不是程珉的对手，这人上嘴皮子跟下嘴皮子一碰就能气死个人，他曾亲眼见过把一个为富不仁的财主气的当场撅过去，所以他选择闭嘴。

沈昕就不能让他占了便宜，就说他：“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关起门来的事你们不比我们少，上次还有上上次是谁在书房让我撞破的，哪个激烈程度，啧啧，还好桌子结实差点没让你们给晃悠散架喽。下次也麻烦那谁谁回自己房里激烈，记得把门插上免得……”话没说完就被程珉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赶紧堵住吧，要不谁知道还会抖搂出什么来。

相遇之前

日子还跟平常一样的过，皇宫里有人来也有人走，今天就刚好有一批到年龄的宫女出宫。宫里的规矩，宫女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可以出宫许配人家，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不愿意出宫的就终身侍奉主子，主子去了皇宫就养着他们.

宦官也是，不过宦官总是没有宫女的出路好，他们也大都不愿意出宫，年纪大了不能再做细致活就分配些粗活，扫地洗衣之类也算是尽一份力，终老在皇宫里。今天跟他们一起出宫的还有几位太医院的老太医，年纪大了，眼也花耳也聋，皇上给每位出宫的人都赏下一笔丰厚的钱财，他们就用这些钱财安顿自己今后的生活。

出宫的太医都是几位年事已高的老太医，以前也主要是他们给皇上和嫔妃们请脉，如今他们一走自然要有人填补上这个空缺。想去的人很多，各个跃跃欲试，别说伺候皇上就是今后给嫔妃们请脉也都是个好差事，能讨得嫔妃的欢心自然也就能讨得皇上的欢心，如果皇上一高兴给个封赏什么的，不比干巴巴的拿这死俸禄要强。医丞爱财，但他在这件事上可不糊涂，这事不是钱多就好使的，万一出个差错再多的钱也买不会回一条命。

沈昕是在司药房煎药的偷懒的时候被人叫去的，头一天晚上跟虎子闹的太晚了，今天又是他早当值结果到现在脑子都不清楚，连医丞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就顺从的点头，等医丞说完后又晃晃悠悠的回药房补觉，直到被樊文华摇醒这才恍然记起自己好像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从药房到太医院正厅这一路上，有真心恭贺的还有虚情假意的，有冷眼旁观的也有羡慕嫉妒的，沈昕都不去看不去听的让自己静下心来的平静面对。

每日清晨都要给嫔妃们请平安脉，皇上登基多年，后宫并不算很充盈，只有四位贵妃，一位昭仪、一位昭容、一位昭媛和一位修仪，安排沈昕分管的就是这位昭仪娘娘。

临去前樊文华给他稍微讲了下后宫里的风起云涌也给他介绍了一下这位昭仪娘娘。昭仪姓陈，父亲是御史中丞，别看只是个正五品却长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在朝中是左右逢源一张嘴跟抹了蜜似的就那么甜，同样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跟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不是一个味。

可这位昭仪娘娘样貌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却好像没有遗传到他父亲的这一点，又也许是被宠坏了，平时就自视过高，皇上这阵还特别的宠她，这下她的眼睛都要长到头顶了，谁都看不起。不过她只跟女人斗，对太医还是很和气的出手也大方，几句话把她哄高兴了随手就赏点什么，这也是其他人羡慕的原因。

沈昕叹了口气，赏不赏的他不在乎，不过如果能进到后宫

里，总有一天能见到王淑茹，当初答应王归要给她带话这事不办就总是块心病。

陈昭仪果然如樊文华所说，样貌一等一的好，对沈昕也算和气，沈昕不指望她的打赏也就没有再多费心思的可以讨好她，有心想问问她王淑茹的事，后来再一想樊文华说的话，还是作罢，既然都进到后宫了，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请完脉后陈昭仪不让沈昕走，又留着他说话，在听说他就是点心铺的掌柜后，跟个孩子似的激动的直拍巴掌，“哎呀，这下可好了，以后想吃点心你就给我带进来，御膳房再好可总觉得那点心不是个味。”

如果是别人早就顺竿爬的赶紧巴结，沈昕也本就不擅长这些阿谀奉承之言，而是站在一旁淡淡的说了句，“娘娘您忘了，外面的吃食是不允许带入宫中的。”

从陈昭仪的脸上就能看出来，她一时高兴把这茬给忘了，现在沈昕一提醒满脸的失望之色。就在沈昕以为这事算是揭过去的时候，她又说：“没事，我总会找到法子让这点心送进宫的。”

有陈昭仪这句话在前，当皇上口谕让飞仙居挑几样拿手的点心送进宫的时候，沈昕一点都不吃惊，也同时赞叹陈昭仪果然荣宠正兴。铺子里的其他伙计都高兴坏了，皇上的口谕要吃点心，这在京城的其他店看来是求都求不到的荣耀，沈昕却有些犯难。

皇上自然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皇宫里什么没有，吃的用的就连冬天里烧的碳都是最好的，御膳房里的厨子那可是全天下水平最高的厨子，在他们面前班门弄斧总觉得心里没底。再者，也是因为御膳房的手艺无人能敌，虎子做的点心送进去，也不知道这市井小食入不入得了皇上的口，咱们觉得好的万一皇上觉得不好，觉得涂于虚名，那这荣耀可就变成罪过了。

为了拟定进献给皇上的点心种类，沈昕这一天都感觉魂不守舍的，先是打听皇上的口味喜好，又是要惦记着虎子那几样拿手的点心，水晶红莓糕肯定是要有，其他还必须准备些从没有做过出现在飞仙居的点心。当然还有陈昭仪的，这个好办，可以趁着请脉的时候来问，想吃什么尽管点就是了。

虎子这几天脸色很臭，在后厨待的时间短了，出现在前面店铺的时间长了，每天估摸着沈昕快从宫里回来了，就早早的立在门口等，店里有没有的卖完全不管。见到沈昕就往后面拖，不管不顾的先亲上一顿再说，每到这个时候店里的伙计总会很识相的让开，知道这是大掌柜的又在吃醋了。

虎子确实在吃醋，在吃皇上的醋。自从接到皇上的口谕后沈昕就魂不守舍的，每天从睁眼起就念叨着皇上皇上，想的最多的是皇上，操心的最多的还

是皇上。

皇上喜欢吃什么啊，皇上是喜欢甜的还是咸的，皇上吃惯了御膳房制作的点心万一吃不过这种民间点心可怎么办？皇上这样皇上那样，虎子虽然知道皇上是这世上最最尊贵的人，也知道这是皇上说要吃的就不能违抗，但是，沈昕整日里只记得皇上而不记得他，这让他怎么能不吃醋？也难怪最近有人说是不是虎子手艺下降了，又或者是天热点心不好存放了，总觉得有股子淡淡的酸味。

亲吻从最开始的啃咬状到现在的粘腻缠囘绵，这也要得益于虎子的厚脸皮，两人刚开始确定心意的时候，虎子总是忍不住的傻笑，再一看沈昕就觉得心囘痒痒。

心囘痒怎么办？亲呗，所以那一阵没少让程珉跟樊文华看笑话。虎子的亲吻跟他的人一样看似粗糙的毫无章法，只有正仰脸承受的人才知道他内里的细腻。一点点的又看似疯狂的想要把面前的人拆解入腹，疯狂中又带着无尽的温柔，唇囘舌勾缠，舔囘弄，吮囘吸，紧扣着沈昕的腰不放手直到两人都面红的气喘吁吁。

虎子的头顶在沈昕的颈间来回蹭，难得的撒娇沈昕也笑着回抱住他，“虎子哥，这是怎么了？”

“阿昕，阿昕，阿昕，我的阿昕。”虎子什么都不说只是一遍遍的叫着沈昕的名字。

两个人静静的相拥相偎着，沈昕大概已经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心里有些愧疚，确实，这几日心里惦记的全是给皇上进献点心的事，忽略了身边的人。

又把虎子抱紧了些，“虎子哥，是我错了，以后不会再忽略你了。虎子哥，你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也是将陪我走到最后的人，其他人对我来说都只是过客，只有你也只能是你将永远陪在我身边。虎子哥，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得下你一个人，如果你离开了，它就会枯竭而死，所以，还请你继续永远的住在里面。”本来沈昕是想道歉的，可谁知道说出这么一番表白的话，也不知道虎子听没听的懂，不过这说话的人脸可红的跟猴屁囘股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