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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遥转身，临走前看了小厮一眼，顿了顿道：“你可以留在这里和……”他扭头朝着天麟抬抬下巴：“叙叙旧。”

“啊？……哦。”小厮呆愣愣地点头，平时公子断不会关心这些没用的事情，如今却如此说，那么他的用意？

苏遥的眼睛若有若无地朝着绮罗的方向一瞥，小厮立刻心领神会地点头，原来如此！

“嗯，晚上能回来就行了，好好玩。”苏遥径自出了门。

天麟拽过呆愣的小厮抱住，下巴磨蹭着小厮的发顶。他看着脸色发白的绮罗，皱眉道：“究竟怎么了，你可以用疲劳来搪塞公子，却瞒不了我这个大夫。你不是个脆弱的人，我没觉得公子有多么可怕，从慕爻的描述里，我也没看出来他是个残暴或乖戾的人，相反的，在高位者中，他已经称得上温和了。”

绮罗犹豫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天麟怀里的慕爻，“他……如果他不会说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嗯，不说，是吧？”天麟伸手捏了捏慕爻的脸，又将他的头转过来交换了一个吻，完全没有还有姑娘在场的自觉。

“嗯，不说。”慕爻眨眨眼，默默在心里添上一句：骗你玩的。呵呵，他可不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为了主子，什么手段都要用上。

绮罗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点，却依旧一点血色也没有，她抿抿唇，终于缓缓讲述出来。

“门主一直在怀念一个人，大家都知道吧。我曾经服侍过那个人，真正的那个人，就在三年前。门主爱他，后来他……死了。公子的眉目还有声音是与那个人最像的，我……甚至分不出他们，神态举止都是那么相似，说是一个人恐怕也没有人不相信。可是，世界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么？而他，已经死了啊……”

*****

苏遥听着慕爻复述着绮罗的话，眉头狠狠地皱着。慕爻立在一旁，不敢说话，这段话，怎么说都是对他家公子不利的，没有人愿意做一个代替品。

苏遥的用食指敲了敲桌面，眉头突然舒展开来。他眯起眼睛，拿起茶壶，添了一杯冷茶，却并没有喝。苏遥的食指点在水面上，一滴茶水随着他的动作飞溅而起，染湿了桌面，留下暗色的水迹。

“啧。”苏遥用被茶水浸湿的手指在桌子上勾勒着图案，一边画一边道：“出去，顺便把门给我关严实了，别让任何人进来，哪怕是门主本人。”

“呃？”慕爻愣了一下。

“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是！”慕爻迅速跑了，QAQ公子我只是个无辜的小厮你造吗？

这其实个时间回溯的法阵，不过，虽与时间有关，但这并不是无系魔法，而是黑暗魔法的一种，属于诅咒类，代价是失去一部分情感。到了这地步上，苏遥也无所谓了，情感而已，少点就少点，反正他本来情感就不多。

他现在只想弄清楚，他是否在这个世界出现过。以前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如今那种记忆的空白感令他非常难受，就像个傻瓜似的，只能跟着别的思维走。

【玩家001……你真的要动用这个禁咒？三思啊。】

【这难道不是你期望的吗。嗯？】

系统沉默了。

苏遥漫不经心继续画，以可以随意变换形态的水作为墨汁，以自身为画笔，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不过没关系，反正他只是想知道这个世界是否有他存在过的痕迹罢了。

这个魔法阵的绘制并不复杂，苏遥很快就完成了，最后的一点与最初的一点连在一起，苏遥抬起手指，法阵散发出血红的光芒，将苏遥吞噬进去。

凌霄阁内，苏凌云猛地抬起头，手中把玩的玉佩落在地上，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他、他用了那个……】苏凌云的手指发着细微的颤。

【嗯。】该隐道：【应该不会有事的，只是那部分副作用……情感呵。】

【他本来就！那他以后岂不是……】

【已经做了啊，我现在没有能力去施展时空大禁咒将他拉回来。】红眸眨了眨，该隐迷茫地低下头，像个无措的孩子。

苏凌云缩在识海里，不再说话。

*****

这是一座空城，首先给苏遥的感觉就是荒凉。

没有人……苏遥随便打开一间店铺的门，连只老鼠都没看到，整座城都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死亡气息。

这座城……死了？苏遥有些不确定的想着。可是，死去的城池为什么没有消失呢？

苏遥走了很长时间，又似乎走了很短一段时间，他看到了紧闭的城门。

“嗯……”苏遥想了想，慢慢爬上了眺望所。居高临下的，他看到了下面堪称恢宏的阵势。

好、好多人！

苏遥咽了咽口水，堕天使的视力是良好的，朝下看了一眼为首的人，他呆滞了。

苏、苏凌云！还、还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