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险。
不过,这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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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您准备好了吗?”一边询问着,一边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郝居华这样的小小动作不可能逃过身经百战的骑士的眼睛。
点点头,阿摩斯跟随来历不明的黑发男子走进了密室。
一个光系法术的卷轴悬垂在穹顶,洒下温和的束状奶白色光芒。但那本不是照明法术。
七十二条光柱环绕成一圈,形成一个仿若鸟笼的禁制。银灰色长发的少年蜷缩成一团睡在禁制中央,宝蓝色的锦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到苍白的小腿。宽松的衣服不能完全遮挡地面的图案,其中隐约露出的是猩红的印记。
惊诧地后退一步,骑士颤声道:“这……这是……”
“啊,没错,我想你也该认得的。下面的是禁咒——血狱,上面的是神之缚,能够把圣殿净化过的高阶光系卷轴和以三人份鲜血制作的加强版禁咒混合使用,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我想那人真是个天才。不过害得我很辛苦就是了。”说到这里郝居华抬起手臂,指给阿摩斯看他手腕上结的痂。
“但,为什么?”
“嘘,你会吵醒那孩子的。”郝居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但已经晚了,那孩子醒了过来,看到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他苍白的面庞变得更加没有生命力,瑟缩着后退了一步,但身后就是光柱的囚笼,已经,不能够再后退了。他动作的时候牵动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无比刺耳。金制的锁链细细地缠绕在手上,奇特的形状看起来像在噬咬宿主的怪物,最诡异的是手铐中间刻有两人名字的吊牌和中间心形的蔚蓝宝石坠子……难道说,这其实是定情信物吗?
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阿摩斯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仔细地端详这个少年。
他额前的刘海已经长长了,但并没有剪去,是故他像现在这样低头的时候,眼睛几乎都被挡住。
“呼~”安心地舒一口气,郝居华笑着对骑士说:“幸好这孩子的头发遮住了呢。要是让你看见他的眼睛可就麻烦了。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这个孩子非常精致,但眼睛尤其美得不像人样呢~哈哈。不过,他本来也不是人啦。”
环顾四周的时候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卷轴,法器,圣物,无一例外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且因为在神殿接受过祝福,散发着月白色的光辉。究竟是什么,需要这样多的东西来封住行动,阿摩斯心中隐隐有了猜想,但本能的抗拒让这个想法无法成行,仅仅在脑中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你……是谁?”
少年一脸茫然。然后求助地看向郝居华的方向:“华。我不知道。”
郝居华微笑着,缓慢有力说:“没关系。你只记得你是王的人;你会永远在王身边;你永远,永远也不会离开他就可以了。”他说话的时候,笑容异常温暖,但阿摩斯感觉到的,并非善意和关怀,而更象是为了蛊惑某人而刻意制造的温柔。
看少年露出困惑的表情,郝居华补充道:“不理解也没关系,王爱你,他不会在乎你是否爱他的。”少年懵懂地点点头。然后不再言语,只是看着站立的两人。明明就站在少年视线的正前方,阿摩斯却觉得,自己被无视了。那个孩子,其实并不在乎。他不在乎来人的身份和意图,不在乎自己的自由和幸福。
常年累月被囚禁在这样的牢笼中,心的空虚早就胜过了面容的苍白。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阿摩斯感到无法言说的恐怖。他已经明白了少年的身份,尽管他看起来和传闻中很不相同。
圣殿曾经派遣一支强大的队伍去围剿魔王,但,没有获得尸首。
唯一需要思考的问题是,他是哪一任魔王。魔岛上的那位魔王被圣剑压制百年,本体已经相当脆弱,根本无需这样的大阵仗就能攻下——只要他出岛。现在在大陆上神出鬼没的那一位,虽然被称为“魔王”,但并非魔族……实力强大又行踪不明的魔族,如此看来只剩下……初代魔王。
那么骄傲的初代魔王,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不知晓外面的世界,自由被剥夺,爱被亵渎,生存从此成为受刑,空白化作防御的铠甲,不惜让自己失去意识也要逃避残忍的现实。
最让人不忍直视的是,郝居华以戏谑口吻说出的:“虽然你无法理解,但他们确确实实是相爱的哟~”
那一天,阿摩斯的忠诚和信仰都被动摇。隔日他踏上征途,国王钦点他以统帅身份作战。略不合理,但可以接受的决定。他去了,回来了。只是不小心忘记了自己的头颅,把它遗失在异国的土壤上,连同灵魂一道放逐。
郝居华以为摧毁他的只是对国王荒唐行为的愤恨和恐惧,他不知道自己无意之中泄露了更为重要的秘密。
能够想到,并且有能力把血狱和神之缚混合使用的人;有资格对仪器进行净化的人;能够打败最强魔王的人——是同一个人。
不是约书亚。
是阿斯伯格。
现任教皇,大陆最强的,魔法师。王国境内,唯一有可能杀死约书亚的人。
教会最强的人,从来都不是赤之王。可惜知道这一点的人并不多。尽管教皇从来不屑于在战场上遮掩自己的真实容貌。毕竟,战场上,呆在他身侧的人,不是他的信徒,就是他死去的,或即将死去的敌人。
土地贫瘠的村庄,靠种植什么而致富?为什么教皇严厉禁止村民私自采摘?为什么村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奇怪?他们对教会和教皇的崇拜简直强大到了病态的地步。为什么自己对他产生强烈的执念?为什么原本贪生怕死的自己会在战场上无所畏惧地挥洒热血?为什么拥有强大精神力的魔王会这么快变得茫然无知?
那些想要花钱买下自己种植的作物的人,错得很离谱。如果只是价格昂贵,那么还不应成为禁忌。那是毒,渗透在洁白柔嫩花朵中的毒。就像那个人一样,初看会被表象欺骗,但在日常的接触中,会被无处不在,如影随形的毒素缓缓渗透。
甜蜜至死。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
☆、scapegoat
「我们的罪孽顽固,我们的后悔无力 ;
我们想让我们的忏悔获得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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