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过二日,他们便觅得那魔教余孽的踪影。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几番追逐逼迫,除了虏杀了几个教徒,他们总在关键时刻失去柳惊枝的行踪。
云过天听得黄一恒回报,声色不动地问,“最近一次发现他们踪迹,是在何时何处?”
“昨日,万理寺下古风林。”黄一恒一一回答,又忙著补充了一句:“万理寺我们也上去查看了,没有。”
云过天点了点头:“万理寺的方丈与我们多有来往,也是个明白事理之人,定然不会窝藏。”说罢微一沈吟,这才又缓缓道:“那隐卫关易早已受伤,不太可能带著人走太远。很有可能是在途中叫人救了去。”
黄一恒轻微咳了一咳,有些窘迫地道:“传言每年十月初九都是五素城中烟花女子上万理寺敬香之日,昨天刚好十月初九……”
云过天看了黄一恒一眼,只道:“你先著人好好去五素城中打听打听。”
黄一恒忙地领命。
云过天微微颔首,转头对站在一旁的阮灵溪道,“阮堂主另有要务,此事就不必一同前往了。”
阮灵溪心中微微一沈,低声回是。
黄一恒才一出门,气氛乍然冷凝。
连云过天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麽两人一旦独处,就总能生出些莫名其妙的对抗感觉来。即便这麽多年过去了,两人都在变,但这种叫人窒息的冷凝之意,却怎麽也摆脱不掉。是自己当年逼迫太盛,还是眼前之人抗拒太盛?
“昨日小春来说,擎云居西苑早已收拾妥当,你现下既无他事,便收拾收拾,早些搬过去吧。”
阮灵溪明显怔愣了一下,这才急急道:“庄主,属下以为此举不合适。”
云过天早有所料,只道:“你也不用急著拒绝,听我将话说完。自莫堂主受伤隐退,医堂一直未有人掌管,医堂子弟大多暂从其他堂主门下,居所早被其他堂占得差不多了。你既然袭了医堂堂主之位,自然也得有个像样的地方。到时候安顿好後,我们一齐将医堂的子弟规整规整都搬去擎云居西苑吧,总不能叫这麽大一个堂徒有虚名。我让你回来,可不是只为了青灵碧虚宫之事。”
阮灵溪顿觉释怀,甚至有些微的惊喜。他这是想给自己一个合适的身份吧。一个能被全庄上下,乃至被整个武林接受的、堂堂正正的身份。这麽多年来,若说他从来没有这样的希望,便是连自己也骗不过去。谁没有年少意气,谁没有理想追求?即便心中曾藏有那麽一段难以言说的情感,却也绝不会给这样的意气与追求打上折扣。
只是,眼前之人是真的对过去完全释怀了麽?
阮灵溪心中虽仍有犹疑,但那喜悦之情却是掩也掩不住的。从今往後, 自己便可以以全新的身份,全新的心情,一心一意地辅佐在侧。至少,自己在他身旁,再不是个尴尬的存在。
看著眼前之人庄而重之地道谢,云过天心中颇为复杂。若说这麽多年,他身上还有什麽没有变过,便是那份难得的纯净,纯净得几近固执。只是这固执,自己终是准备要彻彻底底地完全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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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柳惊枝时,谁也不曾想会是那样一种情境。
即便满室旖旎情热气息,但仍旧叫人难以相信,柳惊枝竟会跟眼前那个光溜溜裹著被面的草包混迹一处。
而这草包好巧不巧,还是前日在拥凤阁捉弄过的那位满肚子花花色心的浪荡公子。
那日得知了柳惊枝的行踪,云过天第一时间赶到了五素城中的拥凤阁。为了套取瑛瑛姑娘的一句真言,自己答应了她一个请求。帮她捉弄眼前这个纠缠她的草包,叫他以後再不敢肆意踏入拥凤阁一步。
若那日捉弄之时还只是一种冷冰冰的鄙视,云过天此时竟有种恨不能一剑了结那草包的打算。那般出色的一个人物,自己当年即便是带了目的的刻意接近,却仍会止不住的被吸引。虽则这几年两人早已反目,也各有追求,然而,最最开始的那份情谊却是用了真心的。不想自己的真心,还比不过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这就好比一件上好的宝物,自己用尽心思手段也没有得到,到最後竟叫个下三滥捡了去般。偏这宝物竟然还就中意了那下三滥。
一个个都是这样!柳惊枝如此,便是连那明明对自己死心塌地之人,亦是如此!
云过天心中越冷,面上便愈发的云淡风清。他悠悠坐在外间,脚下跪著那个草包,与里间的柳惊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著。口中皆是些刻薄的讽刺言辞,那是人人都听得出端倪来的嫉妒。他是想激柳惊枝现身,但自己这话,似乎还想刻意地说给身旁的阮灵溪听。不知面对自己与柳惊枝之间的牵扯,他又会抱有怎样的态度呢?
然而,阮灵溪仍是那般沈静,站在自己身旁,仿佛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般。
僵持之间,那长随柳惊枝身旁的隐卫关易果真还是出现了,带著集结而来的其他教众,直接冲杀而来。
这倒是正中下怀。正是个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一切都如预料。
只除了趁乱杀进里间的阮灵溪。他全无征兆的快速行动,令在场诸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关易在一旁大骂叛徒,而云过天更是满心盛怒。怒他擅作主张的杀戮,更怒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固执莽撞。便是自己,面对里间的人物都不敢贸然进去,他个半吊子竟如此大胆。
无奈自己被关易阻拦,只能眼睁睁看著人冲了进去,又被柳惊枝一掌打了出来。
眼见著关易从怀中掏出霹雳弹,在雷鸣般的爆炸声中,他再顾不得其他,只第一时间将那倒在地上之人捞了迅速退离。
两方属下里,有人反应稍慢即刻便被炸得粉碎。阵阵黑雾里激起血雾腥雨,夹杂著残肢断臂四处飞溅。不出片刻,那麽一栋华丽的阁楼,便成了残垣断壁。云过天退到远处,下意识地一探怀中之人鼻息,心中顿时一松。轻松之後,又恨不能狠狠将人活生生掐死过去。到了此时他才察觉,後背上已是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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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人极其不甘地被属下带走,云过天心中苦涩。那一句句控诉似乎仍在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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