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李正所言,如若真要给庄中众人一个交代,只有一途:即刻处死柳惊枝。而自己,此时此刻,还做不到。
是以,来此之前,云过天早有打算,只要自己暂不居庄主一职,便不用在柳惊枝的事上马上做出决定。
不想那边难题才解,这边又有人从中作梗,他这是打定主意定要与自己作对不成?!
“阮堂主,你这是做什麽?”云过天看著跪在眼前之人,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压抑低沈。
阮灵溪并不抬头,只低低地道:“属下斗胆,只想提醒一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庄主不该再做逃避。”
厅中众人听著这话,都觉得有些莫名,刚要思考这背後含义,便听得赵奇风叱道,“阮堂主,你逾矩了!”话中满是警示的意味。
阮灵溪身子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番冲动言辞,一个不慎,只怕又要再掀波澜。然而此时不说,便再也没有机会。
那相云过天却是一摆手,冷冷地道,“让他说!”他倒要看看,这人此时当著庄众要说些什麽,能将自己逼迫到一个什麽样的境地。如果不是他趁自己行动不便时将柳惊枝抓了来,自己本不需要在这样一个时刻,面对这样一个两难境地。他明明知道,却还要一再逼迫自己做出抉择,偏偏还一副一心为公的模样。
“庄主!”赵奇风头痛异常。这两人,明明该是利益一致,方向相同,却又总是气场不和。真不知是前世仇怨还是今世冤孽。要置气,也要看看场合好不好。这麽不冷静,搞不好一直以来所计划的事情,会要因为这小小的一个意外毁於一旦。这个武林盟主,庄主难道是真的不想当了?
赵奇风看著对峙的二人,忽地一撩衣摆,也跪了下来。“属下有一要事,一直未曾禀明庄主,到了此时也不得不说了!”
云过天终是转过身来,“你说。”
“当日苍鸾山上一战,属下曾亲眼见到,阮堂主偷偷纵走柳惊枝。”
在场之人均是一震。
“属下因顾念阮堂主破除魔教有功,一直不曾揭破。何况……”赵奇风说到此处,看了阮灵溪一眼,这才继续道“阮堂主潜伏魔教多年,与那柳惊枝有些私情也是难免。然而到了今时今日,阮堂主竟敢自恃功勋,以下犯上,属下也不得不说出实情。”
这番言辞,句句客气,却句句带刺,也句句属实,阮灵溪听在耳中,竟是一句反驳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赵奇风此举,不过是在全心一意的维护云过天。原来,相较於别人,自己竟成了一个任性妄为,不顾後果之人。
云过天也不曾料想,赵奇风竟会在此时将此事揭破,怔愣了片刻,忽地重重叹气。
“阮堂主,你可有什麽要说的?”
阮灵溪闭上眼,摇了摇头,“赵堂主所言句句属实,属下没有什麽可说的。”
云过天咬牙,“那好,阮堂主之事,诸位堂主有何说法?”
一次集会,竟一再地旁生枝节。这般来来回回几番变故,已叫厅中诸位堂主人人都摸不著头脑。此时云过天一问,竟没有一人回应。对於这位向来颇受重视的阮堂主,庄主究竟抱著怎样的态度,此时一看,还真有些晦暗不明。
黄一恒见状,向前跨出一步,大著嗓门道,“阮堂主虽则一时糊涂犯错,事後却能即刻反省,将柳惊枝抓回幽云山庄,也算将功抵过。属下以为,禁足半月,面壁自省足矣。”
云过天看了一圈其他堂主,见再无人反对,便开口道:“阮堂主禁足擎云居西苑半月,即刻起执行。”
说罢,一甩衣袖,率先迈出门去。
只等厅中一干人等散得差不多了,赵奇风才走近阮灵溪身边道,“阮堂主,你这又是何苦。”
“那赵堂主这般纵容,难道不怕到头来害了庄主。”阮灵溪抬头看向赵奇风。
赵奇风摇头叹气,“阮堂主,难道到了如今,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庄主为人麽?他这麽多年,全是依照著被规划好的路线前行,偶尔一次的任性也是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蹈错,你又何苦这麽一再相逼呢?”
☆、第二十一章
事件到此,远远没有结束。
一场勾心斗角,虽则解了内忧,然而到底有损名声。幽云山庄一日无主,便总会变动因素。一时形势晦暗不明,令幽云山庄上下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
此次武林盟主大选,本来众人都自看好的幽云山庄,然而到了此时,却又变得虚幻缥缈,难落实处。
诸多猜测,各种传言便在此时纷至沓来,叫人无所适从。
幽云山庄的门槛也几乎叫那些关心事态的前辈老者踏破。
云过天一概闭门谢客。
此时正是乱的时候,静观其变反倒更省心省力。
幽云山庄就是因为风头太盛,才成了各大门派的众矢之的。树大招风,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如让他们肆意闹去。等闹得差不多了,总会有收场的一天。只要自己将庄中上下规整妥当,外界如何个闹法儿,云过天并不是多担心。
如今唯一叫他担忧的,便是自己身上所中的不息真气。这只怕会成来将来最大的阻碍。
自那日地牢中与柳惊枝疗伤之後,这真气便时而不时地发作,几乎无法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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