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幽兰的乳母,打小摇在怀里长大的,后来幽兰事多繁忙,她就在太息峰的峰侧闲居,什么都干点,也可以什么都不干。
任风歌向戚婆婆行了一礼,她这才不继续跟着,侍弄千年老树去了。
“你果然来了,你还是,想见公子。”罗衣轻声叹息。
“可惜,我问了他,他不想见你。”罗衣接着道。
“为什么?”
罗衣带着任风歌,进了屋中,一拍碧纱橱的架子,两名熟睡的侍女突然惊醒,溜下来,忙不迭地去倒茶。
罗衣请任风歌坐下来,桌上有两盘点心,一看,都是幽兰最爱吃的糕饼。
“我问了公子,也劝了他,可是他不愿说。想必,你已经与寒烟成了夫妻,过往种种,都不作数了。”
任风歌叹气:“姑娘,我和寒烟,有些话不便对你说,但姑娘家的清白我不会随意去玷污,希望你明白。”
罗衣怔怔地看着他:“是么?我也怀疑,是寒烟口不择言地想救你的命。其实,先生的为人我知道。”
任风歌有些感激她这话,又说,多谢。
罗衣怅然道:“子午岭后,现在一切恢复如常。公子这段时间一直在静养,他神力已失,脾气也有些变了,前几天差点失手打伤了粗使的丫头。我们知道他心里难受,你那边成亲的事,谁都不敢多提一句。”
“他怎么了?”
罗衣摇摇头,但终究是说了。
引魂台即将崩塌,幽兰无力下往冥河,竟用匕首割穿了双手腕脉,走进炼狱之火中,用鲜血熄灭了燃烧数月的火焰,尽散神力助台基恢复如初,本想就这么死去,冥冥之中却不知是谁相助,将他送到了三岔路,被姬白花带人救下。
太息公子失去神力,只有最亲近的几个服侍人知道。其余人都以为是幽兰伤重,故而让玉蝶提前继任了名号。玉蝶也算是个有天赋的孩子,就是有些顽劣,继任之后,神息山上下都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幽兰才得以回到太息峰安静休养。
罗衣站起身来,淡淡道:“我服侍他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大夫人亲自如此悉心照料他,也没见过他如此死气沉沉,真的像是从地狱中回来的一般。虽然他不愿,但我可以带先生远远地看他一眼,其余的,还是等他完全康复了再提吧。”
罗衣带着他,回到幽兰的寝房中,按动生在地上的蟠龙滴漏龙头,檀木床忽而下沉,铺着地毡的木板滑出来,帐中贴墙一道暗门开启。
暗门中,是完全没有声息的屋子,有书案,架上密密地摆满书籍,里面还有内室。任风歌大袖中捏紧了两手,指甲都刺进掌中。他跟着罗衣进去,停步在外间,罗衣独自在内室中,掀开素白的帐幔,忽然惊叫了一声。
内室的床榻上竟然也没有人,浓烈的药膏味溢满屋子,几卷佛经丢在地上,好像还被踩过两脚,未曾叠好的被褥,上面是折成两半的玉篦。
“糟了,公子不见了!”罗衣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惶急。
☆、一念
不宜声张,致人心蠢动。息无常阁虽然是世外之地,但到底也有别有用心之徒,恐怕对幽兰不利。
罗衣急命人去找来孤月,带着几名侍女,要将附近几座山峰可能之处都搜索一遍。天已大亮,还有人来请任风歌回新房,说是寒烟姑娘请的,让先生马上回去。
任风歌心里正焦急,但昨天才做了新郎官,不能让寒烟就这么下不了台,只得跟着回去。两名家奴陪着他站在引车上,索道一路向下,白云袅袅、数峰清瘦,他却在想着幽兰能藏身在何处。
那人不是会寻短见的性子,但能去哪里呢?
他想着,一路回到新房,表情麻木地与人招呼,一进门就把房门带上,坐在桌前烦闷着。
他终究不想跟寒烟发脾气,整理了一下心绪,在外间随手拿过一面铜镜,看了看自己的仪容。
昨夜未睡好,眼圈有点黑,整张脸都是紧绷着的。很久没有认真打量自己,此刻看着都有些陌生了。
放下镜,轻手推开槅门,床前横木上,翠玉绣鞋整齐地摆放着。
“有什么事么?这么着急找我。”任风歌压下声音,平静地道。
没有回答,绛纹床帐轻轻飘动了一下,仿佛里面的人甩了一下衣袖。任风歌想起那喜帕,心道不会还盖在脸上,不揭就没法洗脸?
他走近前去,束起半幅帐幔,挂进帐构里,然后看见那人背对着他,微露在外的右手上,戴着黑色天蚕丝手套。
他忽而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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