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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连忙拉住杨真要转身的胳膊，“别走，我是有事情找你，方便和我出去一下吗？”

思索了一会，杨真点点头，就算是道别，也需要一个了结吧。

“你跟我来。”杨真带莫然来到医院负一层的一个茶歇间，这一层基本上是院内医务人员午餐时聚集的地方，现在离着中午还早，没有几个人在。“我还没到午休时间，所以不能出去，将就一下吧，喝点矿泉水？”

“不用忙了，我就和你说几句，不会耽误太久的。”

从见面到坐下来谈，两个人都没有称呼对方，密友之间可能不需要刻意的叫对方的名字，但在这字里行间中，或多或少存在着不自然。

“真真，我开门见山吧，我不想隐瞒自己的想法，说些漂亮的话来祝福你。我真的很担心你，你考虑清楚了吗？”

“呵呵，你是说我要结婚的事吗？”见到对方默认，杨真微笑一下说道：“那我告诉你，我考虑得很清楚。你不是也希望我能早点找到一个疼爱自己男人，早点把自己嫁出去吗？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他一直很关心我很爱我，只是从前我的注意力没在他身上。当那天他带我回家，我感受到他给我的温暖，所以，我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不再是你的负担，也不再让你分心了，你的希望都达成了。”

“不是的，我今天也是来向你道歉的，那天，我……”

“莫然，你不用过多解释了，那天我没有放在心上，如果不是那天你的狠心，我可能会一直傻下去，事情都是机缘巧合的不是吗，这就是命运安排。我知道你从来都不信命，但我现在告诉你，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不管你祝福不祝福都不要紧，我已经决定了，而且，我和他的家里人也定好了婚期，婚礼应该会很顺利的举行的。”杨真说到此，莞尔一笑，似乎在享受着一个小女人马上要嫁人的那种羞涩和归宿感。

“可是，他，曾经伤害过你，你也痛恨过他不是吗，还说不会再和他有任何交集，可现在……”

“没有可是了，他并没有伤害过我，他只是交错了朋友。准确的来说，他其实也帮过你我，我不相信你已经忘记了。为什么你现在看人，总是想到对方的缺点，你不能客观点吗？”

莫然总是没讲两句话，就被杨真‘锋利而果敢’的话堵回去，来之前还想，今天务必要说服杨真放弃那荒谬的想法，想到要说什么来勾起杨真对他不好的印象，实在不行，打出友情牌，杨真不一直是为了自己什么都肯做的吗？绝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把自己嫁了。可是，莫然苦笑着，心里面一堆的话连说的时机都没有，就怕生生的压了下去，还能讲什么，杨真说得都对，自己自以为是的想法其实都是垃圾。

“你爱他吗？”莫然赌最后一步棋。

“呵呵，这不重要了，女人能找一个爱自己多些的男人，总不会吃亏的。爱不爱又何妨？如果非要和自己爱的人结合，那么，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会孤老终生的。”杨真冷冷的盯着莫然的眼睛，这些话更像是对她讲的，那眼神，莫然看得出，是多么的伤心和绝望。

“我明白了真真，我不会再反对你和他的事情，我也没有资格来反对。”莫然伸出右手，轻轻的握了握杨真的指尖，看似是官场上客套的结束陈词，“那，祝你幸福！”

真真，祝你幸福…… 莫然一个人无功而返，去向何方又要回到何方，自己也根本没有目标。想着最后和杨真说的那几个字，心如刀割。祝你幸福，而不是祝你们幸福，我的祝福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杨真，只要你认为这么做是对的，能够让自己每天都快乐，那么，我不会再勉强你什么，我发誓。

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 不过一掬细沙…… 女人的归属始终都是男人，这点或许是永恒的规律。从前是勒云，现在是杨真，无论爱与恨之间是否只是一念之差，可以肯定的是，最终这个可以得到爱得到恨的人，永远不会是自己。两个深爱的女人，以不同的方式向自己告别。

眼下，莫然对未来丧失了信心，那些‘年轻时’立下的雄心壮志，一点点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被击打得体无完肤。自信心没有了，所谓的坚贞不渝的爱情看似是一场笑话……这才毕业几年，今年才多大年纪，似乎心已老到满世界一片的枯萎。留下不留，有意义吗？在别人眼里，自己是多余的，但，至少在那个地方，还有一点可以残喘，至少，现在林雨欣还把自己当成一盘菜。

回到栖息之处，这个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莫然像是只笼中鸟，连想放飞的勇气都没有。“林雨欣，你马上回来，我需要你。”

林雨欣一打开房门，被一屋子的烟呛得直皱眉头。“你是烟筒啊，抽了多少烟？也不知道开开窗户，不怕被闷死啊。”她换下鞋子，看着莫然坐在吧台前边喝边抽，忍不住的脾气又上来，把包一丢动静很大。“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公司里一堆事等着我处理，看你悠然自得的，叫我回来陪你玩吗？”

“是啊，是叫你陪我回来玩，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好做。”莫然将饮尽杯中酒，将酒杯往台子上的一摔，让林雨欣措不及防，抱起她来放到了桌子上。

“你发什么疯啊？”

“我想上你！”莫然狠狠的咬着林雨欣的嘴唇，霸道的吮吸着，这段时间，即使两个人在床上，莫然也很少触碰对方的嘴唇，今天，不一样，莫然像一头发了性的野兽，蛮不讲理的霸占着那张娇艳的唇。

外面的寒气还未散尽，透过林雨欣身上的外套能够体会得到。莫然狂野的撕扯着她的外衣，厚厚的大衣里面，只是轻薄的一件低胸羊绒衫。林雨欣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吞噬，身体一软，只顾得上喘息。

虽说不太情愿，但□像洪水猛兽一般，她用力的抓着莫然的上衣，感受着对方强烈的冲击。“小然，你慢点，我会受不了的……”

这句低呤声，又唤起了莫然深处的记忆，哪怕一个情景，一个动作，一句话，都会让莫然想起曾经和勒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老公，别折磨我了，我会受不了的……”

莫然用力的闭上眼睛，她不敢去看，阳光下，大厅里，桌子上的这个人，不敢去把心中那些深锁的记忆同眼前这个人来比对。莫然将头埋在了秀发中，连那味道都是不同的…… 只有做的力气，没有爱的勇气，莫然心里面在滴血，略带痛苦的表情加重了幅度，伴随着林雨欣一波又一波的巅峰，停不下来，浑身汗流如注，整个人像要被蒸发掉。

林雨欣在失魂时，总喜欢叫着自己的名字，偶尔会说起‘我爱你’这三个字。爱，凭什么爱我？我又算得了什么？不要再对我讲这样的话，哪怕只是在非理性的时候也不要对我讲这样的话，我不相信爱情。

第130章

杨真的婚期已经定下，为了追求‘刻骨铭心’，郭帅特意安排在2月14日这一天。这一天，杨真将为□，郭帅也许会想，以后每年的这一天，即是情人节又是结婚纪念日，有双重含义。

在离着这一天越来越近，莫然的心，就一天比一天的纠结，心里想，是否要参加杨真的婚礼。说到结婚二字，似乎与自己毫无干系，因为自己永远不可能与心爱的女人一同踏入婚姻殿堂，至少是在中国。而在年少时，情如手足的两个人，也曾信誓旦旦的说，要将单身主义进行到底，对彼此不离不弃。恍然间，岁月在指缝间流逝，儿时的戏言怎可以当真。

杨真，你就要这样开始自己的生活了吗？你的世界里从此没有我们，只有你和他了。莫然问自己，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难道不希望杨真幸福吗？那种失落感，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直到几年后，才慢慢体会出，原来这种感情叫□，而这种爱，不是轰轰烈烈激情迸发的，而是细水长流滋入人心的那种。希望那时候的莫然，不会因为后知后觉而错失掉这份爱，成为生命中最大的遗憾。

莫然冥思苦想，要送给杨真一份什么样的礼物。如果是参加朋友的婚礼，基本上是给个红包凑个份子，但对于她，是独一无二的，怎可以如普通人一般对待。莫然翻着自己的行李包，在寻找一样东西。虽然在林雨欣家里‘暂住’了两个多月了，但她并不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生活用品还是按部就班的存放在行李包里，好像是在宾馆里，随时可能拿着行李离开一般。

林雨欣侧躺在床上，催促几遍让莫然上床睡觉了，但似乎那个人停留在自己的世界中心不在焉，听都没听进去。林雨欣性子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倒提起行李，将衣服撒的一地。

“你干什么？！”莫然推开林雨欣，“你有毛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