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不去争辩,自从她见识到那晚生日聚会的场景,便可以相像到在林雨欣的‘熏陶’下,莫然的生活有多么的糜烂无章。“那就拜托您多照顾她了!”好话先说在前,不过她也坚信,每位医生都会秉承着职业操守来珍视生命。杨真起身让开了空间,不妨碍同事为莫然做全面的检查。这一年来,似乎莫然与医院结下了梁子,隔三岔五的光临,真是衰的很。如果这是做买卖,这么好的顾客真是求之不得。杨真真心的希望,她最好永远都不要在这里出现。
时针已转过七点四十分,郭帅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应答,心里还期盼着是不是媳妇在厨房里准备大餐没听到。打开门,这空荡荡的家里并无半点人烟,饿着的胃叽里咕噜的乱叫。“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回来,也不打声招呼。”拿起电话,他打给了杨真。
电话刚一响,吓了杨真一跳,急忙接起来捂着话筒走出房间。
郭帅在那边喂了半天没人回应,“在哪呢,怎么也不说话?”
“噢,我今天要加夜班就不回去了,冰箱里有些剩饭,你将就一点微波炉打打吃了吧。”
“你还在医院呢!唉?怎么你以前从来不上夜班的,今天病人多吗?是不是明天就可以公休了。”
“哪能休息呢,我明天照常上班。这两天几十台手术,科室里都倒不过班了,大家都辛苦一点轮着加班。”杨真不知为什么,没有把实情告诉郭帅,她真的害怕再闹出什么风波,宁可去说谎。
“不会吧,连轴转30多个小时当你是铁打的啊。你们科领导也太没人性了吧,这安排个什么工作,还给人家治病呢,自己的兵先累死战场了。”郭帅是心疼自己老婆,口气很不满。
“你别嚷嚷啊,谁也不想长病的,我们也不可能放着病人不顾,这就是我的职业。我在病房里不方便讲电话,你一会吃完饭自己随便做点什么打发时间,别打给我了,先挂了。”
“行行行,你忙去吧!”郭帅对着挂了的电话继续发牢骚,“什么事啊,谁是白吃白喝的,我不也忙活了一天了。忙吧忙吧,工作第一,老公第二。”
这阵子,郭帅的脾气见长,以前追求杨真的时候何曾有过这种态度,人追到了手,窈窕大闺女娶回了家,慢慢,人的本性也显露出来。不过,不得不说一个月前莫然到家里来,郭帅和她撕破了脸,杨真的所作所为很是让人心冷。都结婚成家了,心里还念念不忘那个人,这道隔阂一想起来就有刺痛感。他们两人这段时间都是相敬如宾,闭口不提那天发生的不愉快。郭帅也曾想过离婚,但婚才结了不到半年,红色喜字贴在家里还没褪色,他对杨真的感情也是真的,只得打碎了牙齿活血吞,暗地里冲着自己生闷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郭帅和父母提起杨真要出国深造的事,老妈在耳边不住的吹风,这不都针对于夫妻刚结婚还没热乎够就两地分居,一百个不乐意。“哪有一个结婚的女人不把家庭放在首位,整天想着事业想着出国。生个孩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到时候一走,人跑了都撵不回来,看你以后怎么办!”
郭帅一方面给父母做着思想工作,表面上反驳老一辈思想守旧,一方面又和自己较真。他反复咀嚼这番话,家人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开始和杨真处朋友时很支持杨真的事业,可结了婚了,身份转变思想也随着起伏不定。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如果真有一天不幸被老妈言中了,后悔药没地儿买去。郭帅热热剩菜剩饭如同嚼蜡,看看今天就能想到明天,他铁青个脸,饭吞下不久胃就开始搅着翻的痛。
夜色已深,窗外沙沙的树叶作响,病房内几块碎月光,映照着莫然的脸。仿佛她梦里都是如此的挣扎,皱起的眉头像心结,杨真不知该如何的安慰,如果可能,自己真的想代替莫然去苦,去痛。
莫然也挂完了最后一个吊针夜间是靠心脏监护器来传输她的身体情况。杨真实在累了,就趴在床边睡一小会,但紧绷着的神经强迫自己不时的看着监护器的脉动,因为看到有平稳跳动,心里才会踏实些,才能证实莫然还在自己的身边。
杨真轻轻的用指尖碰着莫然的眉毛。小时候笑她眉毛长得浓密像两把小刷子,那些满满的记忆,满载着成长和欢笑。而面前的她,好脆弱好安静,除了房间内‘嘀嘀‘的仪器声音,连呼吸声都很微弱,莫然睡得真得很熟。
杨真轻轻的亲吻着她额头间的‘蝴蝶结’,小声的在心里面说着:“小然,打开蝴蝶结,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脸颊磨蹭着莫然的‘小刷子’,麻酥酥的。“小然,快快好起来吧,我好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喜欢你包容我照顾我,逗我开心。我们的每个经历都是我最最珍贵的记忆……”杨真泪水溅落在莫然的发间。“我爱你。”这三个字,没有默念在心里。
第148章
机场附近的大群建筑多被韩国人所盘居,他们从事各行各业,一度带动着当地副产品业的兴隆。趁着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来临前,在这里,形成一片异域的产业链,当然,房价的暴增也与其脱不了干系。不过至少,当地郊区的大白菜销路甚好,即使是平价于以往,也有幸不会滞烂于庄稼地中。
林雨欣此时正坐在一家韩国料理店中,在这整条街上,像此类的店铺络绎不绝,而这一家,只能算得上其中之一的中小型规模。
老板娘为林雨欣斟上一杯清酒,笑容可掬。此人留着波波头,鹅蛋型脸,眼皮似乎拉过刀,但动得很自然,乍一看,便觉得她是那种典型的可爱圆润型女生。她用韩国说道:“姐姐,你的朋友现在情况如何?真心的希望她可以早日康复。”说罢,她从柜子里取出一盒装的高丽参,双手递到林雨欣的手中。
这盒礼品包装精美,不管里面实质如何首先让人觉得还算上档次。“这份是我和小朴的一点心意,烦你去看望她的时候带去,这对身体很有好处的。”
林雨欣啄了一口清酒,淡得比家乡白酒对着水还要没味,随后一口喝光。要不说,为什么影片里看韩国电视都是一口一杯的,其实实在没有什么酒精度数可言。林雨欣看都没看,用手背挡在盒参前,垂着眉回应道:“不用了,我想我一时半会也看不到她,等她以后出院接回家再说吧。这个,还是留着你们两个大补吧。”林雨欣的口气中掺杂着些许的不屑,但更多的是怨气。
韩国姑娘愣了一下,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但她依然陪着笑脸,不停的说着抱歉的话。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身旁的另一个人,就是刚才提到的小朴。那人看了一会这架势,双手拍了一下案台,压着胸膛,她用纯正的普通话揽下这有点尴尬的气氛。
“林姐,你别这样嘛,人家美善也是好心好意的,你这种态度就太不拿我们当朋友了吧。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你可不能把所有的不是都推到咱们身上吧,这脏水泼得,也太……”
小朴,原名叫刘薇琳,是地道的东北人。凭借家里的关系去韩国留了趟学,后学成归来名字也改成了朴正林,护口本上没变更,一向都是自居的。回国后,也没空着手,顺带着‘诱拐’一枚良家少女,也就是一开始出现的老板娘——金美善。她们在本地韩国人群居的地方开了一家料理店,大部分时间忙于照料,闲暇时间搞点其他的外快。小朴打扮得过分入流,兴许是受到韩国时尚的感染,头发一侧从鬓角起向上剃光,延伸着剩下的头发向右大偏分,戴着一幅无镜片的黑框眼镜。
话还没说完,小朴就被一旁的人扯了扯胳膊,示意她别再多说话了,简直是火上浇油。不错,林雨欣的心情很差,真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她也知道这事情全怪不得别人,都是那‘蓝色药丸’惹的祸,自己心内本以愧疚的很,只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听得很是刺耳。心想,你要是服软给我道歉也就罢了,还硬咬着不松口,这壶酒钱就不由得她想不认账了。
林雨欣也学着朴正林的举动,双手更响的拍在案台上,厉声质问道:“不关你们的事?那我问你,我再三问美善这药吃三粒会不会出问题,她呢,你问她对我承诺过什么,怎么和我保证的!”话说着,林雨欣很不客气的用手指着那个温婉可人的女孩,也忘记她曾是自己圈内比较亲密的朋友。
“少拿手指着她!”朴正林心疼的护着自个儿人,煽掉了林雨欣的手。“林雨欣,我平时叫你姐是对你尊敬,你怎么自个儿不知道自重呢。她不是没道歉,又是倒酒又是送参的你都看不到啊,还什么好姐妹,怎么发生点事在你身上就六亲不认了。靠,要不是你死切摆列的问咱们要这东西,咱们能往那小白脸的嘴里硬塞吗。你玩得过了就说玩过了的话,让她‘灯枯油尽’的人是你,不是咱们。自己整得乱摊子不可收拾吧,咱们可没那闲情逸致给你擦屁股。”
林雨欣撒泼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忘记自己‘高贵’的身份,拿起空着的酒杯摔在地上粉碎,这举动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小朴想冲出案台和林雨欣‘掰掰手腕’,在自己的地盘被砸场子,老子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气势汹汹的被美善死命拉住,两人眼看着林雨欣甩着长发从大门口消失。“他妈的,这还来劲了!”小朴愤愤不平道。
林雨欣带着一肚子的气发动汽车,一股脑的开出老远,半天胸膛还一起一伏的。自己从来没有示弱过,即使是理亏的时候,也会装腔作势的无理争三分,自己用刺猬一般的盔甲来掩饰内心的烦躁不安。从前的自己哪去了?那个通情达理、以及豁达的人不见了。正是因为一个人的背叛,使得自己丧失了对别人的信任,只有不断的用金钱来壮大自己,用面具来伪装自己,才不会被别人占得上风,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那个人,是此生最惨痛的记忆。“孙新竹,我恨你,就是你毁了我的一生,让我不再单纯,不再相信爱情。这世界上没有事情是无私到没有回报的,我就是要做给你看,没有你,我一样可以很快乐,我一样可以掌控我想要得到的一切,也希望你在他乡能够饱尝到我当年的苦!总有一天,你会品尝到的!”
林雨欣徘徊在病房外,犹豫着是否要进门探望一下莫然。敲门的刹那,她听到房间内说话的声音。
“晚上想吃点什么?”
“不想吃,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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