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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子熟练的撩起她的睡衣,手指头游走在她的背脊,唇舌在她的耳后逗弄……那些细碎温柔的句子在童瑀的耳朵里拥挤着不肯进去,胀晕了她的脑袋和呼吸。熟悉的绿茶香水味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DIOR的冰火奇葩——白毒的强烈刺激。日本清酒的甘冽余味在胃里升腾着,却奇怪的令她的胃疼消逝不见了。

她点开了一旁电脑的WINDOWS MEDIA PLAYER播放器,播放了《相见不如怀念》。很大声。那英在歌曲里鼓励一般:放了我吧,放了我的一切。忘了我吧,忘了那激情的缠绵。放了我吧,就让我们活得轻松一点……她记得那句话:爱一个人要用你的心爱他的心,也要用你的身体爱他的身体,缺一样,都不行。

“我们不能这样了。”童瑀低着头,轻轻抓着纯子的双手,“对不起……以后也不要了吧”

纯子很用力的挣脱了双手,带着决绝的意味扬了起来。童瑀闭上了眼睛。你打吧。打到你满意,你高兴,然后放了我吧。我真的无法再继续下去了,我很累,很累,非常累。我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一个肮脏不堪的人,一堆垃圾。这样的一个败类,就应该被惩罚!我已经不能忍受在你和她之间的转换和过渡,我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了。很痛,然而却是没人可以体会和替代的疼痛。就像从身体里抽出了某部分东西,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它流血,枯萎,腐烂并且污浊不堪。

无数个手掌或者拳头落在童瑀的头顶,脸上,嘴角,脖子,肩头,后背。

我想要激怒你。这样至少我们两个人中间,有一个得到释放了。所以,你竭尽全力惩罚我吧,用你喜欢的方式,至少你会比我好过一点,这样我的罪责就会少一点吧。

童瑀端坐在那里,右手捏着两支铅笔,左手熨贴着淡蓝色的图纸。稳稳的。纯子就用她身旁能够触及的一切东西,卷好的一叠叠没用的只能作为纪念的图纸,邮票册子,巧克力盒子,报纸……一次次的砸在童瑀身上,拉扯她的头发,她的衣服,狠狠地咬她,拽她……

“你不要我了……”

“你怎么这样无情……”

“我不能饶恕你……”

“你不爱她,她也不是爱你,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你这个混蛋,你伤了我的心,你这样坏……”

在这些句子中,在摇晃不定的身体下,童瑀手里的铅笔鼻尖在图纸上折断了,笔芯弹到她脸上,一阵细微的刺疼。她的衣服被扯得变形,左手熨贴下的图纸被拽在地上踩踏,脖子和肩膀很疼很疼。然而她仅仅是坐在那里,任凭接近崩溃的纯子,将她的伤心倾泻。

她的泪就流了下来。却不是因为疼痛难耐。

我好累。你们,让我休息一下好吗?求求你们了。我好累好累好累啊……

第七十八章

情况变得很糟糕了。这两个人要么都疯了,要么都变了,反正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扭曲了。

接下来的很多天里面,童瑀承受着纯子带来的一切,仅仅是因为自己心里面的负疚和罪责,她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办法来安慰她甚至乞求得到原谅。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原谅,所以她只是任凭这个几近崩溃的女人,使用最能够抒发愤怒或者仇恨的方式来使自己更好受一点。她保持缄默。不反抗,不躲避,只是忍受着。或者她在等自己也崩溃?

每一次纯子的爆发混合着童瑀的缄默,直到纯子精疲力尽,哭到没有眼泪没有表情没有声音,仅仅凭着本能抓着童瑀的手臂,指甲陷了进去,带着血痕。每一次的童瑀只是觉得有些困,她就想着快点结束然后睡觉,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她觉得自己就要分裂了,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她能够碎裂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残碎的蝴蝶翅膀,轻飘飘的,没有触觉般的,消失掉。

李弥说童瑀不是个简单的人。这句话倒是很简单,不过简单的东西往往是复杂的沉淀和凝结。带着明显偏执性格的童瑀,很多时候分不太清楚什么时候该释放,什么时候该积累,什么时候该忽略,什么时候该放大。也许和生活环境及成长经历有关系,因为被安排好了太多的事情,从而使得她对于外界的东西本能的有着一种排斥和警惕。她大抵算是个敏感的人,却并不是太多疑,所以很多时候不设防的她,伤得最彻底。李弥从来都认为童瑀是个表面乖顺,内心邪恶的人。这一点虽然从来没有得到朋友们的赞同,但是包括牟禾楠都认为她至少不是表面看起来得那么温顺,她单调平和的表情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荆棘。

她不发火,并不是因为她没有火气。和寻常人一样,她的生活她的工作也充满了大小不等的麻烦和困扰,然而她似乎习惯了积蓄到一定时间然后一起爆发,接着恢复平静。然而这样的人,往往最后一次的爆发都是消极毁灭性的。她有时候带着一种近乎变态的方式忍受某些事情。比如有时候我们的情绪需要我们哭泣得以释放,但是她就会带着自残的嫌疑那样憋着,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于是她真的会不哭。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不是个正常人,至少心理有些偏激和扭曲。看过心理医生,那老头八个字把她概括了:身在浊尘,心似莲花。正因为理解的东西和现实的差距,她会产生出离自我的错觉,一种崩塌的恐惧感。所以她一直是在清朗外表下藏着一颗滚烫的心,鼓噪着谁都不能触碰的痛觉。自我沉溺。

可是她都习惯了。然后她就这样长大了。

可是我的童儿,你连吃饭的样子都这么令我心疼。我知道你不穷困,去过你的家,我眼中的东西让我觉得你是个很会生活的人,因为我看得出来你很习惯享受它们。然而你在吃饭的时候还是暴露了你内心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很多次,我和你面对着面吃饭,你的样子如同自己过了今天就再也吃不到了一样,你绝对不会像其她淑女那样吃得少而纤美,你吃得很快很香,好像你马上要远行。你是个原始单纯的动物,这让我欢喜,也让我忧愁。我欢喜你是这样的纯真和本性,我忧愁这样的你在这个社会中曾是多么的辛苦和孤独。你不哭,会不会是因为你曾经哭得太多,所以痛觉麻木了?

我没有麻木。我从你的眼中看见了泪滴,于是我明白这世界也有悲伤存在。我还会因为自己的错误而痛苦,负疚,罪责。我还没有失去我自己。

就像间歇性的精神病患那样,纯子又一次在童瑀的搀扶下慢慢挪到了卫生间。还是那面镜子,她再一次被扶着肩膀站在它面前,里面是两个人的样子。疲惫,憔悴,盲目,疼痛……的样子。只不过这一次纯子想到了逃,她已经不愿意面对这样的自己和她的童童了。她也累了。但童瑀也许是个残酷的人,她摁住了这次想要逃走的纯子,令她挣扎着站在镜子面前,然后向上一次那样从她肩头探出了自己的脸。

这一次,是一张有点狰狞的脸。她额前的头发凌乱着露出了那个伤疤。她的嘴唇不知什么时候碰伤了,带着一个血痂和一道干涸成褐色的血迹,从嘴唇一直延伸到下巴。她的眼睛带着明显的疯狂的痕迹,微微抖动着一种就要爆发的神情。她的脖子上有几个指甲的掐痕,深陷进皮肤的样子。肩头有明显的瘀痕和抓伤。

她的手指头深深捏在纯子的肩头,指甲前端因为用力而泛着白色。

“牟禾楠和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她还是那个姿势在纯子的耳边轻轻地说着。轻轻的语气,一如她们没有发生眼前的这一切,一如她平日里温和柔软的样子,一如她还是那个不喜欢陌生人的孩子。

“不要……”纯子有些惊恐这镜子里的童瑀。陌生的样子,冰凉的语气。

“不要让她哭,会很麻烦的。”童瑀这样说着,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的双眼。

她和她,站在这面镜子前面。看着彼此的脸。然后童瑀的眼睛就颤动着慢慢变潮湿,终于落下泪来。那两滴泪水顺着脸颊一直滑落,仓促而盲目的,终于从下巴滴落在纯子裸露的肩头,滑进了她的胸膛。她终于还是哭了,无声地流泪,就好像那个泪腺忽然失控。她没有感觉。只是流泪,全部是泪,铺天盖地的无声滑落,整个将她和她淹没。可是她的脸上竟然是微笑的表情。

童瑀松开她的手,离开了。她躺在床上,蜷缩着。她每一次都很快睡着。

好多天,童瑀都戴着墨镜上下班,穿深色的很久都不曾穿的NIKE网球衫或者把衬衫衣领立起来,缩在自己的两平方空间,埋头在一堆图纸当中叫外卖,在茶水间独自冲泡咖啡。可是工作是逃不开的责任,不过几天而已,同事里面说她什么的都有,渐渐的传进了苏唯的耳朵。这两个平时工作可能都打不到照面的女人,终于在苏唯的办公室碰面。

童瑀鼻梁上架着眼镜,嘴唇上的伤痕已经淡去,脖子和手背的伤口用了遮瑕膏几乎也看不见。她尽量表现得很轻松,却不看苏唯的眼睛。坐在沙发里,一贯的颔首。

“怎么回事?”苏唯有点恼怒。米楠带来的话是,同事间在八卦童瑀喝醉了闹事,在外面和别人打架了。八卦的力量真的是无穷无尽的,这个版本怎么出来的连童瑀都说不清楚。这个连只鸡都捉不住的人,打架闹事?荒唐!

“没什么。”她还是这样倔强着什么都想自己来解决。

“我问你话,你快说,我没耐心了。”苏唯当真火气上来了,“你知不知道别人都怎么说你的?”

“和我没关系。”她冷淡得很。

“你想气死我啊!”苏唯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马路,不看童瑀,“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她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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