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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谈话。

“其实英格兰人喜欢把威士忌混着咖啡一起喝。” 吉姆斯笑着看他,“对大家来说，它像是人体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洛基耸了耸肩。

“他们认为那样喝可以提神，在过去人们都把威士忌叫做‘生命之水’。”吉姆斯将手中的酒杯举起来晃了两下，灯光映射之下，璀璨如星辰。

洛基笑了两声，觉得吉姆斯说话的口气有些意味深长，他一定是把‘生命之水’跟另一些有趣的东西结合在一起了。

他也学着吉姆斯把玻璃杯放在光线底下晃了两下，说：“也许它真值那个口味。”不过他认为，很久以前喝过更好喝的酒。那是用蜂蜜和苹果，还有神泉酿造的。

但是他没有更多的机会去尝试那些，因为神域人总是爱喝酒的，而他偷偷尝一点儿，都觉得浑身难受。为此被人嘲笑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了，因此他宁愿大家吵吵闹闹举行宴会的时候不出席。

那时候他并不明白是因为血统和体质的关系。

吉姆斯还问他：“要来点儿音乐吗？”

“随便。”洛基说，他埋着头啜了一大口。实际上他没想到这种陌生而危险的液体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他。洛基有好久没碰了，但是他知道，他总是爱尝试那些大胆刺激的东西。

不一会儿他感觉到浑身有点热热的。这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他放下酒杯，伸手扯扯自己的衣服，说：“我想脱掉它。”

“我等你回来。” 吉姆斯说。

在他去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吉姆斯挤着嘴巴把洛基的酒杯添满了。他觉得他喝得还不够多。如果他想要快速达到自己的目的，完全可以使用一点儿小手段，但是骄傲的男人对此不屑于顾。

洛基不仅去脱了件外套，穿着衬衫，还顺便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吉姆斯就抱着手臂等着他回来，洛基的脸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但是他的眼睛还是水灵灵的很清明。而且一副兴冲冲的样子。

他把袖子卷起来，露出两只细白的手臂。

“你什么时候去上班呢？”吉姆斯问他。

“等通知咯，实际上老板还没有给我确切的答案，他肯定是觉得我没有资格证书。”洛基耸了耸肩。

”有体会。“ 吉姆斯表示自己知道那种感觉，他说：“我去做老师的时候，也没有资格证书。实际上我都没想过我会成为一名老师。”

“是什么时候的事？”洛基对他数学教授的身份实在好奇极了。

吉姆斯好像什么都愿意跟他说。非常坦陈，根本不在乎别人有没有调查过他。

说：“我刚毕业呢，和普通人一样，对前途一片茫然，我还以为我要回乡下，噢……挤牛奶或者去种小麦呢。归功于那些数学论文吧，大家都觉得它很无聊，而那所大学，也恰好缺一个数学老师。”他做了一些意外的表情。

洛基并没有上过学校……他用手捧着酒杯，笑嘻嘻地问：“那你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可以分享吗？”

“先干了这杯，我再慢慢跟你说。” 吉姆斯和他碰了碰杯子。

吉姆斯说了一些和孩子们呆在一起的事情，总是有人把他错认成学生，包括他晚归的时候被安保人员扣住等等。洛基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端着杯子听他说。

吉姆斯说：“你现在觉得开心一点了吗？说实话你刚刚看起来，并不像止像肚子饿了，我以为……你被谁赶出来了。” 他张开手，表示自己只是关心。

洛基被他问的愣了一下，随即他意识到吉姆斯在问他刚进门时候的事情，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但是吉姆斯的问话，反而使刚才轻松的气氛僵硬了起来。洛基本来想停止自己的委屈和愤怒的感觉，但止不住地又觉得窝火，夏洛克总是违背自己的承诺，也许对他来说，那根本不算承诺。

他嘭地一声把杯子按在桌上，发出了一阵响声。然后主动拿起酒瓶，往自己杯子里倒，他说：“我开心多了。”

但是他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喝酒。

吉姆斯装出一副吓坏了的表情，看着他，小声说：“我觉得你不应该再喝了，否则你会醉的。”

“我不会喝醉的。”洛基严肃地说。

吉姆斯用他乌黑发亮的眼睛看着洛基，说：“我不信。”

“闭嘴吧。”洛基有点生气，他说：“我做我想做的事情，你少管。”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去冰箱里又拿了一瓶。

吉姆斯把开瓶器给他，但是洛基开了几次都没有打开。在他摔了那瓶世界名酒之前，吉姆斯帮了他的忙，并且把他领到座位上去。

所以洛基又喝醉了。

但是他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只是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中规中矩地喝酒，最后他软趴趴地坐在地上，靠着他的椅子。莹绿色的眼睛里像是有流不完的眼泪。哭的鼻涕都流出来了。

吉姆斯做在旁边欣赏了一会儿他的丑态。

确认了这家伙的意识已经混乱。他笑得更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