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公子说得有道理,只是如今,我的人马还没有到来,里面的药材也没有到来,如此你我心急如焚也无甚用。”我明白他说的话,想来虽然他关心着姜少言的处境,但是也同时是要最大程度上的成功搭救姜少言。
“是,如今要如何。”
“等。”想了想,确实是只有等了,但有时候等待就是一种史上最恐怖的酷刑。就像现在的我和单于鸿。我等待王爷的凯旋,而单于鸿等待的是一个成功救出姜少言的机会,尽管现在看来,他的等待更磨人,但是对我来说,人之将死的没有希望的等待才是我最致命的。
“现在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到,你先在这里歇息吧,养精蓄锐,到时候也好做到最好。”
“那就多谢了。”
“我们也算是盟友,如今也不用这么生疏客气了。”
“有些道理。那我就不客气地先住下来,此去最危险的怕是迟公子你了,望你也好好歇着,不几日我的人马就要到达这里了。”
“那么我就先行回房了,恕不能相陪了。来人啊,给单......姜公子准备客房。”
“是。”
“我先告辞了。”单于鸿说着就跟着刚才进来的那个奴仆走了,我也不管那个奴仆是不是曾经见过真正的姜公子,但我相信王爷给我留下的人都是可以相信的,想来也不会乱去传什么谣言,尽管如此,大奴王子的身份还是有些敏感,因此我才改了口。
我看着正厅外边的美景,渐渐回神,往自己的住处拐去,边走还边在心里细细琢磨这还真是这个救出姜少言的计划,只是我是否会被识穿真是一个难以捉摸的问题,毕竟王爷都能看出我的魂魄,那么跟王爷同父异母的哥哥怎么也会有点特殊的功能,再者他还是研究附魂的专家,怎么都觉得果然还是有些勉强。但是好歹也是因为王爷才有的事情,所以想来也算是为王爷积点德吧,杀生太多总归是不太好的,我趁着这不多的光阴能为他做些什么就做什么吧,总之无非逃不过再死一次,如今想清楚了之后,瞬间就有些不骄不躁,临危不乱的感觉出来了。
回到房间内,我就默默地坐在船上又思考起了人生来了。等想清楚之后我才又有些失笑,想着什么为王爷做事,如今做的这些怕是还不如王爷为我做的呢,想想我就有些黯然,我想着王爷才不在我身边一天我便遭遇了这么多,这一年半载怕是也过的不安生了。苦笑一声,躺回床上想着确实应该休息一下,毕竟要不了多久便是一场心惊胆战,我得好好养足精神了,这样才能够最好发挥。
果然如此过了能有两三天,终于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候看见一队人马似是马上的商人,向着这里走来,我和单于鸿便明白了,好戏就要开始了,当天晚上就鼓舞士气,飨士卒,然后一起好好休息,期待着明日的行动。
☆、营救
翌日,我们一群人起了个大早,整装待发。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确实是不复当初模样,等我出门时,以为参圆天尊没来呢,正欲问话,便见一个陌生的大奴人走向我身边,对我随意地说了一声:“刘总管醒来了。”我才反应过来,心中不禁为大奴的易容之术点赞。
此后,我带着一队人马秩序井然地进入了皇宫,而大奴王子单于鸿也藏在事先准备好的装着稀有药草的大箱子里。
到了宫门口,接下来就是繁杂的等待了,等待着通告和回复,而今太阳高高挂在天上,阳光直射着地面上,皑皑白雪在温暖里融化,而我心中等待却不这么悄无声息,如今我是心如擂鼓。看着逐渐上升的日头,想着或许是不可能接见了,心中升起一种“有一种开始叫做结束”的无力感。好在这皇上确实是很动心这些药材,所以终究还是派人来宣我们进去。一路上那公公一直走在前面引路,不疾不徐地保持着匀速前进着,我想着这也不是办法,这药箱里还藏着个大活人呢,若是始终这样走下去,岂不是直接就这样见了皇上,到时候我要怎么解释药箱里还藏着一个大奴王子的事情,尽管如今大奴被降服,但是对于这个多疑又残暴的皇上来说,大奴皇室始终是他心中的忌讳的,因此我如今看着这样的架势心中也如同着了一把火。只是好在这公公一直背对着我们行走着,我对旁边的几个人比划着,意思是给我盯着点人,我准备开箱子了,看见他们点头示意之后我终于放心下来了。走到药箱旁边,轻轻地掀开盖子,然后再在箱子边缘轻轻敲击三声以示安全,尔后也不知道单于鸿是用了什么样的姿势出来,总之是无声无息地跳脱出了箱子,对我点了点头,接着就走到队伍末端的参圆天尊旁边去,接着就飞檐走壁,飞跳着去了远处地房屋,并消失在我的视野中,看着他远去,我把药箱又盖上,擦了一把汗,就此继续不紧不慢地跟着前面那公公的步伐。如此走了大约又有半柱香的功夫。
“到了,你们在这里候着吧,我进去通报一声。”那公公又用他那尖细的声音说着,然后进了我们眼前的建筑。我看着这门上,柱子上雕的栩栩如生的龙,心中不禁震惊感慨古人的技艺精湛。
“宣大奴使者觐见。”一声宣打破了我的那些感慨情绪,我带着这队人马正欲进去时,却被拦住了,门口的侍卫对我们逐一搜身,然后还打开药箱细细排查,确定无事才放行,只是在进去了三四个人的时候他们便拦下了接下来的人,意思很明确,只能让我们这四个人进去见圣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们刚进去就对着坐在木椅里的皇上行君臣之礼。
“平身。”
“是。”这时候我才看清这个皇上的长相,果然皇家基因强大,长得器宇轩昂,脸部轮廓棱角分明,如同米开朗基罗的雕塑作品,眉眼俊朗,鼻梁挺拔,薄唇轻抿,嘴唇翕张间贝齿白净,眼睛开阖间,目光深沉难以捉摸,披散着头发坐在木椅里,看得出眉眼之间与王爷有些相像。这副面貌,若是换个身份或者换个时间场景,我怕是定然去追求一番,只是如今一看这形势,完全没有了那些想法,而且并不能看出单于鸿所说的身体衰败啊,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生龙活虎啊。
“这是大奴特意进献的特殊药材,请陛下笑纳。”我不知道怎么跟皇上对话,尤其是送礼这种事我就更不会了,只能把以前看过的那些小说电视的桥段台词引用过来。
“嗯,既然如此,等着御医来验一验。”
“是。”话音刚落,便见一个似乎是挎着一个医药包进来的人,此人看起来很瘦,甚至到了骨瘦如柴的地步,但是他的精神却很好,看得出身板很硬朗。我看着他进来后对皇上略微施礼,便自顾走到药箱旁边,我看着他启开箱盖,拿出里面的集中药材来,就打开了他身上的医药包,很宝贝地拿出一下其他的药材和器具,总之很怪异,说不出个究竟来,只是有些惊异于世界上竟然还存在着这么一个人精通着这样的医术,又想起酒仙来,想来乱世出英雄果然不是说着玩玩的。我想着也许这个人是做类似于药剂师一类的人吧,总之也算是一个技术工种,我倒不是很担心单于鸿的这些药材是否有效,如今我担心的是他们是否能够安全的救出姜少言,虽然我对姜少言的印象并不是那么好,但如今大家站在一艘船上,且他又是为王爷做事,想想确实是有必要护他周全,只是我们这样无异于羊入虎口,说不出的危险。
如此沉默着直到这个人检查完,我们都齐齐看着他,等着他发表些言论。
“质地上乘,是好药。”我心中本来七上八下,听到这里终于舒心了。
“进献的药材均是我们精挑细选过的,务必将最好的献给陛下,陛下对此大可放心。”我想着这时候有必要说说好话来缓和一下刚才过于沉默的气氛。
“嗯,不错。”但这个皇上却似乎并没有预想的表达他的兴奋之情,这到底是唱的哪出戏呢,按照预期,听到这里应该会有些情感变化才对。
“且此药物有延年养生的功效,实属天下难得。”我继续往下说道。
“嗯,爱卿,当真如此吗?”
“回陛下,确实如此。”
“嗯。赏。”
“谢陛下。”这次我们四人也一同跪下。现在算起来不知道过了几时,我心中应该是过了许久,只是不知道姜少言是否被救出。
“吩咐下去,准备些客房,给远道而来的大奴使者们歇息用。”
“是。”这时那个带我们来的公公又用他尖细的嗓音答应着。
“几位跟我来。”我们匆匆给皇上行礼告退,然后跟着那个公公出门去了。但是我们的计划里可没有被留下来的打算,可如今也不能说什么了,多说无益,恐露了马脚,索性先这么走着,到时见机行事。若是皇上发现姜少言消失,会不会怀疑我们呢,到时候怎么逃出去呢?我想得有些多,皱着眉头。
“到了,几位好好歇着吧。”我回头一看还是我们四个,不由有些奇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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