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小孩子雀跃地笑起来,傻乎乎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云谲看着他眼里的光彩,忽然意识到,孩子身上有自己错过的东西,希望、未来,和一切值得期待的美好。
云谲内心有了一瞬间的触动,像是突然明朗了似的——他不该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他,翟星辰不需要被训练成另一个自己,也不需要成为下一个自己。
他还小,还有选择的机会,而不是待在永无天日的地方,躲一辈子。
更何况,即使有危险,自己也会挡在小孩面前,替翟星辰顶着——他是他的监护人,那个红戳戳的公章盖上后,就注定了这一切——即使他一开始,有多不情愿。
☆、慢慢成长
厚脸皮总归是一门值得炫耀的生存技能,要知道当初云谲把他赶走的决心,比柏林墙还难推翻。偏偏这孩子机灵得很,知道硬的磨不过,只好来软的,把云谲伺候得浑身舒坦,愣是软磨硬泡窝在那里,一住便是三年。
如今,他已经十五岁,五官英挺,身材比同龄人高挑,细看起来,颇有几分优质偶像的气质。不过他懒得打扮,在家跟家庭主妇似的,系着一条娘们唧唧的围裙,洗碗做饭,扫地拖地。
南市的剃头铺早关没了,他的刘海长得很长,便用发圈扎成一束,脑袋瓜子上顶着一根冲天炮,远看倒像农村来的的二愣子。
现在一日三餐由他负责,他自得其乐,能把一个个家常菜捣鼓出花儿来,也不管云谲会不会夸。他想得很简单——表现得再好一点,云谲对自己就和颜悦色多一点。
总的来说,翟星辰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没有饥饿,没有杀戮
只要有瓦遮头,他就很满足。
七点二十了,小孩在阳台上收被子,往屋里喊,“哥——今天吃不吃早饭?”
云谲慢悠悠地从房间里出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星辰在那里闻棉被:“你在干嘛。”
“晒被子呢。”棉絮被晒出暖洋洋的味道,翟星辰一见他出来,嘴巴跟抹了糖似的:“您等会,早餐我待会端出来啊。”
云谲打了个哈欠:“又不是女孩儿,干嘛动不动就晒被子,前阵子不是才洗过吗?”
“瞧这话说的。现在是春天,天气潮得很,再不晒都快成培养皿了,你闻闻,霉味多重。”
星辰故意捻起被角,凑到云谲鼻子前,被对方赶苍蝇一样挥掉。他把晒好的被子搬回房间里,提高音量说,“饭在微波炉热着,牛奶已经给你倒好了,在杯子里,如果觉得不甜可以加点糖,方糖就在水壶旁边。”
牛奶是廉价的奶粉充的,本来是买给翟星辰长身体喝的,但小孩舍不得,说打球也能长高,所以全数落在云谲肚子里。
“几点上的课?”云谲双手捧起杯子,喝得嘴角一圈奶泡,“敢迟到,你就睡大街去。”
“八点十五,今天早读取消,我们班可以晚点到……艾玛,我想起来了,早上又是两节英语课,好烦,要学什么被动语态,我完全听不懂。”
翟星辰自带话唠属性,一打开话匣子,可以聊个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反正也听不懂,不如今天就不去上了,班长说病假很容易批准,刚好可以留在家里陪你,怎么样?”
云谲眼皮都不抬一下:“连人话都听不懂,干脆去死好了。”
“歧视学渣是天底下最过分的事!来决斗吧!”
云谲一下子把他撂倒,坐在餐桌上发呆,面前的粥很快□□掉,他又开始犯困,一边咬着面包,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还是玉米粥好喝一点,下次还做那个吧。”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翟星辰舀了一大勺塞进自己嘴里,鼓着腮帮子冲云谲说:“我下午有个社团活动,今晚可能到五点多才回得来,锅里有汤,要饿的话就先吃一碗。”
“你好啰嗦。快点上学去,我要锁门睡觉了。”
云谲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现在困得厉害,眼皮撑不住地往下掉。不做杀手之后,他又好久没有吸血了,最近还时不时发作,弄得他怎么都睡不够,在翟星辰说个不停的时候,他就接连打了五个呵欠。
星辰嘟囔着:“……哪有啊,老师还夸我口才好,让我当班里宣传委员。”
“就是因为你话唠才让你当宣传吧,还以为夸自己呢,二愣子。”
云谲白了他一眼,站起来要走,星辰眼巴巴地指着一桌碗问:“又我洗碗呀,今天到月底了,咱们得重新分配一下。”
云谲伸出剪刀手,跟他猜拳,三局两败输个彻底,面无表情地说:“哦,赢的人洗碗。”
星辰哭丧着脸:“你随便改变规则,就是欺负我年龄小,阅历浅,长得可爱!!!”
“就欺负你,来决斗啊。”云谲迷迷糊糊地说,窝在沙发里翻书,眼睛却是闭上的,往那儿一躺,直接睡着了。
“……”
翟星辰无言以对,默默收走碗碟,嘟囔着:“真是的,怎么睡就睡啊,又不是真让你洗碗,我只是……想和你多说会儿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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