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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离开你……

不会丢下你……

不会比你先死……

我一分钟,也不想再跟你在一起!

“天哪!”

肖晴抱着脑袋埋向膝头。

请你们,从我的脑海里,离开,拜托!

门外传来“咔哒咔哒”的响声,肖晴一惊,眼前的光线不知道是怎么又黯淡了下来,时间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她握着咬了一口的馒头站起来,从猫眼看出去。

没有人。

或者说,人已经走了。

对面到底住的是男是女?这么多天,即使在肖晴清醒的时候,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好像一部有声无影的动作片,充满了神秘感。

肖晴摁亮灯,不以为然。

她没有办法对什么事情感兴趣。

这和随时都准备将自己埋葬一样,是一种病态,她很清楚。她不敢问自己问题,因为那些答案,明明是需要另一个人供给的。当然,当她不敢的时候,她已经在问了。

所以才痛苦。

馒头不好吃,肖晴将它扔进垃圾桶。

她还是吃玉米烧卖。

肖晴在咬第二口馒头的时候,脑筋突然有一点清醒:她不要为了那个人改变些什么,那个人爱的是她原先的样子,并且,如果她变成另一个样子,那个人也未必就爱……如果她要改变些什么,那也一定是为了她肖晴自己。

就像现在,玉米烧卖因为有了那个人的记忆,吃在肖晴的嘴里,引发一阵呕吐,肖晴将它扔掉,在买回来的东西里寻找其他想吃的……

鱼蛋……

牛肉丸……

曾经都很好吃,也因为那个人,肖晴只消看一眼,痛苦和恶心的感觉就汹涌袭来……她把它们嚼碎了,却无法吞咽。

全麦面……

吃这个吧,虽然没有那么美的色香味,虽然吃着觉得很乏味荒凉……肖晴摊开厨具,连开汤下调料的步骤,都无法不强迫自己避开记忆中那个人的样子……

一小碗面条下肚,好似打了一场战役,气喘吁吁。

惨胜。

肖晴看看表,用了两个小时。

夜又深了。

门外有一些人来来往往。

肖晴伏在猫眼上,看见了醉酒的女郎,争吵的情侣,疲惫的男人,邋遢的女人,麻木的小白领……那些人,自顾自走着,全然不知道,肖晴在看着他们,全然不知道,即使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一露面,肖晴就读到了他们的故事。

什么都不说,故事才完整。

说了些什么,就易被误读。

故事一旦开始叙说,结局便处于随时变幻之中,无穷无尽……

☆、第八章 Paradise

“在我的心底,关于爱情,曾经像天堂一样,安宁,美好。即使也有我得不到的时候,但是,那里不曾有任何丑恶与仇恨……那里所有的,都是美满与幸福,伴随着一些错失的遗憾与求不得的怅惘,但也是烟雾一般,美的。即使只是旁观者,或者即使只有小小的得到,那一切,也是美的。”

谎言,在诞生之初也是美的,可是脱掉那层皮之后,就像无数的蝼蚁在啃噬腐尸,恶臭悸然。

“亲爱的,你把腐尸,带进了我的天堂,你走之后,我一直在承受,那恶臭带来的痛苦。可是,我在想,你已经走了,如果我不爱你,那,我的天堂,是不是就能得到净化呢?那具腐尸,它应该,会自行跟随你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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